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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屿落声音沙哑,问:“戚总是大别墅住腻了?还是破产了沦落到住楼房了?这就是你说的尊重我?在我身边阴魂不散,就是尊重我?”

“不是,落落!”戚游慌乱,温屿落的反应深深刺痛到了他,“我没有想打扰你,只是想离你近一点……你当我不存在,好吗……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居……”

把一个暗恋两年,睡了四年,自己儿子的亲爹当成一个普通邻居?

这合理吗?

可温屿落确实没办法控制戚游人在哪住。

他把手里的昙花往戚游怀里一塞,道:“给新邻居的回礼,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别再让人家物业舔着个脸来敲我家的门了。

温屿落转身去摁电梯,直到衣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戚游还抱着那盆昙花傻站着。

良久、良久,他反应过来,把昙花当宝贝似的捧着回屋了。

好开端!

接下来的一个月,戚游确实如他所说,再没有出现在温屿落眼前。

但人还在楼上住着。

温屿落常常看见戚游的车在车库停着,若他平时加了班回来的比较晚,十七楼的灯总是整栋楼层最亮的。

吃完饭带幼幼到楼下消食,温屿落能感受到有个眼神在暗处看着他。

不是那种让人阴森害怕的眼神,是柔和、充满安全感的眼神。

这种感觉,像是有人在黑夜中保护一样。

温屿落知道是戚游,扭身去寻,只寻到一个笨拙躲藏的身影。

他叹口气,反正不影响他正常生活,随他去吧。

第二天,温屿落等刘阿姨来了后如常开车去上班,早上的交通错综复杂,不提前出来十分钟必会迟到。

他不紧不慢的在微微堵车的路口行驶着,突然,右方一辆白色的车从拐弯处传来刺耳的轰鸣声。

“咚——”的一声,车前的玻璃窗破裂,安全气囊弹了出来,温屿落被挤压地痛叫了一声,接着没意识了好一会。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车撞了后,额上全是汗渍。

热心肠的路人在外面拍打着驾驶位的车门,似乎是想救他出去。

温屿落动了动腿脚,酥麻痛,但是有感觉。

他使尽力气去开车门,还没站稳,腿一软,直接扑在了路人身上。

几个人忙撑着他,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温屿落意识模糊,脑袋撕裂的疼痛。他刚想道句没事,但还没来得及张口,自己的衣领被人揪起来了。

耳边的声音一重一浅,但足够温屿落听清揪他衣领的人在说什么: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谁让你在路口停车的?没看到老子打了转向灯吗?”

温屿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身上没一点力气,阻止着他没往下倒的居然是这个揪他衣领破口大骂的男人。

身边的人看不下去了,对骂道:“你眼瞎啊!?没看到路堵得这么死?你要拐弯也得等车流完全走干净了吧!”

“你他妈谁啊,有你说话的份吗,关你什么事?你是他姘头?”

“操!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嘈杂的吵闹声在脑子左右旋转,温屿落身为当事人,逼着自己说话,他自以为发出了声音,但在别人眼里,他只是唇瓣微张。

“哎呀你们都别吵了!赶紧送这位先生去医院吧!!”

在温屿落感到额头上的汗珠变成了粘稠的血液时,揪他衣领的人总算松开了手,也意味着支撑他站着的力量消失了。

小腿发颤,身体重心不受控制,在距离地面只差一点时,温屿落听到了一声冲击耳膜的:“落落——”

他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半阖的眼睛看到了戚游纤长的脖颈,以及一道凌厉的下颌线。

“……戚游?”

温屿落声音小到他自己都听不清,但戚游听见了。

他怒地咬牙,把温屿落横抱起来,毫不收敛力度,一脚踹在男人的身上,将他踹出两米之外。

“你他妈给我等着。”

温屿落额角上的血液不停往外溢出,戚游心都要碎了,奋力往自己的车奔去。

为了不让温屿落看见他心烦,他每天都等温屿落出发五分钟后才出门,一个月都好好的,但意外何时到来没人猜得准确。

“落落,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戚游这句话起了作用,温屿落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等再有意识时,映入眼帘的是戚游宽大的后背。

戚游背对着他在跟谁打电话,声音凶得吓死人,“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和解你妈,把我老婆撞成那样还想和解?让他滚,给我往……死……”

“……”

戚游看起来还没骂完,无意间一扭身,见温屿落眼睛睁开了,声音立马小了十倍:“……里告。”

像是被家长发现了半夜起床偷吃零食,戚游表情有些囧,“待会再说。”

他把手机随手塞进裤子口袋,半跪在床边,摸着温屿落发凉的手背,“落落,你醒了?还有意识吗?”

那你一定很爱我吧

温屿落的身体像漂浮在海面上,他呼出一口气,眼神闪过一道戏谑,问道:“你是谁?”

“……”

温屿落故意逗他,在脑子里想了很多种戚游的反应,是惊诧恐慌?还是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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