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何以治玉为竹蛏?
的东西道:“这是啥?”
那使奴答道:“是一方天然谶石,上面形成的纹路象征荆国百年基业,上面还隐隐约约有个‘寿’字,预示我皇万寿无疆。”
前桥琢磨半天,想从上面看出个字符,却怎么都没看出所以然来,挠头道:“还挺抽象,先放着吧。”
把那方“谶石”放在一旁,按照一二三等评出剩下的东西,再召下一批入内。
这回呈上来的不仅有金器,还有玉器,前桥望着其中一件,也不知该气该笑。
“谁能告诉我这又是什么?”
那托着盘子的使奴赧然道:“是‘玉竹蛏’,此物用来……用来……”
他不用说前桥也知道。具象的雕刻将蛏肉头部部分扩大处理,介壳变成带着纹路的握柄,细致形象,仿佛当真有一蛏子在盘中伸缩。
只不过这东西造出来不是为了让蛏子卧沙,具体卧啥,不好言说。
“这东西……有伤风化,不大好吧?”
乐仪首先不干了:“挺好的啊!我就没见过刻工这么好的‘玉卿卿’,既温润,又美观。”
玉卿卿……这叫法从乐仪口中出来,让前桥一阵恶寒。
“我敢对皇姊说,我忙活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东西?”
乐仪嘿嘿笑道:“你可以不将此物呈给圣上,但这东西的确不错,不如赏了我吧!”
不错个屁!前桥都怀疑,这工匠是不是听说魏留仙风流浪荡,想拍她的马屁?
“次等,次等!下一批。”
随后呈上的东西更加千奇百怪,也许是时间太紧迫,有的成品马马虎虎,甚至还有半成品,更有甚者把原材料交上来,非得给它取个不明觉厉的题目。
甚至还有个盘子中薄薄地躺着几张纸,前桥奇怪,唤人呈给她看,竟然是一篇《公主治金赋》。
“涉夏徂秋,冶居山幽。云渺渺兮高轩,晨谡谡兮琼楼……设京野兮熔炉,与巧匠兮相求。挥金土兮有义,致奇珍兮无俦……”
洋洋洒洒千语,看得前桥直皱眉:“为何会有……诗赋?”我们不是在大炼钢铁吗?
再读下去,后面都是夸她怎么运筹帷幄,怎么仗义疏财,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确也算言辞华丽,可是这玩意有啥用?
“殿下,此人是铁匠之后,自小弃业读书,虽无家传技法,却也是个有识之才。殿下说吸引人才要不拘一格,奴便把他留下了。”宁生解释道。
前桥郁闷道:“怪我咯……写的挺好,以后别写了。他要是实在不会干别的,只会做文章,就整点‘针砭厂弊’的东西,重点说说我们的工作该如何改进,也比拍马屁好嘛。”
其后诸物乏善可陈,前桥简直大失所望。从中矬子拔高地选择几个作品,仍是不能满意。
无法,只能把东西林林总总装上马车,回府去找梁穹商量。
她本以为梁穹会从那些完成度高的工艺品中挑选一个,谁知他大致打量一番,拿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银锭子”,放在手中掂了掂,奇道:“此金竟如此之轻?”
前桥接过去,发现果然轻飘飘地,再看誊写好的简介,念道:“此物名为‘轻银’,从高岭石中提炼而得,可浮于水上,似银而轻。”
她读着便是一愣,用指甲轻轻划下,银白的表面立即形成一道小印。她望着印记,不可置信道:“……铝?”
不能吧,不会吧?听说提取单质铝出来很难的,虽然现在看来,眼前东西确实有可能是铝……前桥抓耳挠腮地想,要怎么证明它是铝啊?
她纠结不已,梁穹却道:“此物若能制成行军水囊,倒是轻便。”
前桥道:“嗯……但用多了可能容易得老年痴呆?”所以它到底是不是铝呢?
“在下认为,此物可以上呈御览。”梁穹又将目光移到别处,挑挑拣拣,拿起那份最让他疑惑的东西:“怎么还有诗赋?”
前桥苦笑:“有个书呆子只会写文不会生产,就写了这个拍马屁的东西应付事儿。”
梁穹就笑了,略略一读,夸赞道:“好文采,最要紧的是这倚马可待的才思,他恐怕昨晚才落笔成赋。”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手指着某行“星孛”二字道:“昨夜确有星孛于轩辕,主在后宫,或是有哪位皇卿抱恙。”
“……这你也懂?”
“略懂。”
他又探手摸索一番,见了那“玉竹蛏”,一边把玩一边无奈摇头,最终举起一味药丸,放在鼻前闻了闻,道:“这是何种药材?”
前桥咧咧嘴,她记得这倒霉玩意。找到简介,读道:“‘饱腹丸’,呑食而进水,可止腹馁。”
“哦?”梁穹奇道,“竟有如此功效?”
前桥道:“就瞎吹呗。”说着,拿起一粒丸药,用茶水浸在上面。不一会儿,那丸药就开始膨胀,变成一大坨黏黏的东西。
“你别看它膨胀到这么大,好像能饱腹,可吃了就拉不出来吧。”前桥用手指一捻,表面的粘稠就糊在手上,“这不都粘在胃里了?庸医啊!”
梁穹哭笑不得,垂眸想了一下:“纵然不能吃,却可以有其他用处。”
他将一枚干燥的丸药捣烂成粉,包在布中,又将布包浸入茶水,转眼满杯茶水就被吸收一空,再浸入第二杯,仍有余力。
梁穹见状,眨眨眼道:“或许改良配方,可用于吸水止漏。如今水患频发,若能将此物呈与御览,圣上定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