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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以为像小狗撒尿一样到处给你留记号,我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了吗?”祁之晨嗤笑:“他以为他的命掐在我手里,我就会信他?只要断他一次药,他就老实了唔。”

虽然知道诺苏当间谍的事,如果被祁之晨发现,一定会受罪,但亲耳听到祁之晨折磨他,我依然怒不可遏。诺苏的遗传病是免疫系统方面的,需要定期服药,如果断了一次,前几个小时就会不停地内出血,伤口无法愈合;后期就会极容易感染,自愈能力降到最低。这也是我独身回来的原因,我想活捉祁之晨,如有可能,将他做成诺苏的长期供应血包。

这是能让诺苏祁之晨的控制,又能活下去的最好的办法。

我不再靠近,右手信手一甩,绑在小臂上的臂刀顺势甩出。流畅的弧形,完美贴合我的小臂曲线,刀刃朝外,做了镀se处理,在黑暗中绝不反光。刀背与刀刃的过渡极快,变化惊人。这是一把专在黑暗里杀人的臂刀,是我专门为在矿洞中和祁之晨相遇而定制。

祁之晨又冷笑了一声,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量高,t型结实,仅仅是站在原地,就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这是矿山的最核心,往外的矿道已经全数被我封si。我爸布下的毒气机关已经定时,将在四十分钟之后启动,如果我战胜不了祁之晨,那我也绝不会让他还有机会回去狙击我爸。

“小少爷,诺苏的身手是我教的,你的身手是诺苏教的,你怎么会觉得赢得了我呢?”他叹息般道,从腰间拔出一根伸缩甩棍,非常随意的甩手,向我走了一步:“说真的,你现在把矿道的地图交出来,我们出去,我还是愿意放你一条生路的——只要你听话。”

我没说话,仅仅只是横过臂刀,刀刃朝外,斜在x前。

我在矿谷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节课——尊严,是要用自己的x命赢取的,而非他人的垂怜。

祁之晨箭步向前,甩棍挟着风声呼啸而来。我和他都只有一只眼睛,在矿山里这种光纤微弱的地方实在是看不太清,双方都是凭听力辨认走位。我听得风声在左,迅速右偏,甩棍擦着我的左臂切过,余势带到皮肤上,简直火辣辣的疼。

他现在就像一个疯子,每一棍都用尽全力。方才那一下才擦着我的衣角过去,不退反进,借着前扑之势再上一棍。我身手确实不如他,仅仅是凭借着对矿山地形的了解,才能在这里拿到主动权,靠一个人暗杀了他十来个手下。

我自觉无法躲开第二下,只好举起臂刀架住他的甩棍。他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借着一棍之力下压,将我连人带臂刀往地上按。这一下气势万钧,我几乎被压得直不起腰,被b着折腰向后,几乎就要倒在地上。

祁之晨露出的那只眼睛里,恶意和兴奋的光芒交替闪烁,我咬着牙,狠狠往下滑跪,臂刀刀刃和棍身擦出炫目的火花。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我狼狈不堪的从他身下脱出。

他向前扑了个空,踉跄了一步就迅速稳住身形,反手又一棍向我脑后劈来。我弯腰闪过,在地上的沙子里鲤鱼打挺迅速起身,抬手迎接他随后的甩棍。他力道实在是太大,数下交击之后震得我双臂发麻,再加上刀刃削薄,我不敢再正面迎战,只好不断后退,双方走位互换,竟然被他一步一步b到了矿洞尽头。

汗腾格里峰曾有地下河,但现今已经改道,只剩下g枯的地下河道,和矿洞有大概上百米的落差。我身后就是连接着地下河道的悬崖,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楚有多高、有多远,因此躲避祁之晨的时候,双方都唯恐一脚踏空,从这里落下去,除了粉身碎骨没有第二个下场。我固然躲得狼狈不堪,可他也不见得就游刃有余。

招式拆闪之间,我逐渐感觉到有风声凉幽幽的从脚踝边掠过,心知我们已经逐渐b近了河道悬崖的边缘。我既不愿意自己掉下去,也不愿意祁之晨掉下去——毕竟他是诺苏的药——只好试图往原路挪,但总被祁之晨三两下b退,搁在崖边退不回去。

“小少爷,继续躲啊!”黑暗里,他沙哑的狞笑简直透着血腥气:“你在怕什么?”

我吃力的用臂刀再次格住他的甩棍,勉力向后推去,从他的身侧踉跄着擦过。

祁之晨不依不饶,简直像一头疯狗,就着这gu力扑过来,甩棍也不要了,一拳头打在我身上,和我双双倒在地上往后滚。近身缠斗,我根本ch0u不出我的臂刀,只能用小臂架着他的手腕,免得他顺势掐si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整个人骑在我身上,掐得我的骨骼咯咯作响,如果再虚弱一点,我可能就直接被他掐昏了。

缠斗之中,我也杀红了眼,和他撕扯着拳脚来往,两个人在矿洞里无声的厮打,只有拳头和r0ut交击时候的沉闷响声。那gu凉风越来越近,几乎席卷了我们,但是打红了眼的两个人又怎么还能想得起这么多?

“小少爷,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要杀我?”祁之晨咬牙切齿,恨意简直要从牙齿缝里汩汩冒出,手指几乎陷进我的r0u里,一副要将我掐si的架势:“就为了诺苏?还是为了这座矿?你对我笑一笑,听话一点,我什么不能从你?非要和我拼个你si我活,废掉我一只眼睛!”

我被掐得几乎说不出话,双臂交叉,竭力为自己挣出一点呼x1的空间,还不忘断断续续的回击他:“凭什么?你要我讨好你,我就得当狗?祁之晨,我是人,所有把我当狗看的——都、得、si!”

最后三个字,几乎含了血,每吐出一个字,我的脸就憋红一分,将祁之晨的手推开一分。最后一个si字出口,他似乎失神了一下,手劲略松,我立马抓住机会一脚蹬在他gu骨上,趁他吃痛松手的那一下迅速弹起,往旁边滚去,力求脱身。

可祁之晨是什么反应速度?我那一脚犹如兔子搏鹰,几乎尽了全力,我几乎都听见了他gu骨被踹裂的声音。可他仅仅是僵滞一秒钟,就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这gu剧痛一般,扑上来从后勒住我的脖子。我被这一下勒得几乎背过气去,两个人又滚成一团,往不知道哪个方向厮打过去。

凉风更盛。

我感觉自己好像滚到了什么地方的边缘,心下巨震,也顾不上身后勒着我脖子的祁之晨了,拔出臂刀就往地上cha。可祁之晨那个疯子,像是失心疯了,一把又将我的手按了回去,还不要命的抓着我往下滚。

我惊惶至极,可被他牢牢压着,连回身踹他都做不到。两个人还在厮打,忽然我身侧一空,风声大作,几乎是咆哮着从耳边刮过。我怒喝一声“祁之晨你疯了!”,就要背着他往上爬。可他却根本不管,甚至使巨力在我喉结上一掐,掐得我眼前一黑几乎昏si过去,然后嗬嗬笑起来:“别怕啊小少爷!”

疯了,他疯了!

我恨极、怒极、心头血气盛极,大脑最后一点清醒被冲垮,再也顾不得什么悬崖不悬崖了,反身就和他厮打起来。两个人滚着往下掉。、

忽然,我身下猛然一空,整个人瞬间往下掉。最后一点神智残存,我猛地抛出腰间的登山绳,不知道挂在了哪里,总之是把我和祁之晨两个人拖在了悬崖上。

我双臂绞着登山绳,祁之晨双臂绞着我,几乎勒得我喘不上气。他嗬嗬笑着,声音里渗着血:“小少爷,你看,你最后还是得和我同生共si了。”

我双脚悬空,内心恨极:“祁之晨,你个畜生,就算我今天和你一起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哪用得着一起跳?你爸在矿山里放了多少毒气,你以为我不知道?”祁之晨嗬嗬笑着,嗓音沙哑,状若疯魔:“你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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