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我吃饱了,爹娘慢用。」孤宁放下手中碗筷,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夜柔叫住,「宁儿,你之前说要休沐跟爹娘t验普通人家的家庭活动,怎麽就只有前两次跟爹娘过休沐,这次吃完早餐就急匆匆要跑呢?」
「可是爹娘没有想过一天两人时光吗?」孤宁歪头,「爹娘好像很久没有两个人单独好好休息、游玩了吧?宁儿今天可是搬了很多书回院子里要看,难得休沐可以全心看闲书,就不打扰爹娘了。」
夜柔和独孤牧一愣,随即敛起脸上的诧异神情,只有他们泛红的耳尖能看出几分被自家nv儿调侃的羞赧。独孤牧伸手握住她的柔荑,看着夜柔的表情十分温柔,「也是,是为夫冷落你了。说好成亲後要带你四处游玩,如今竟要宁儿提醒才想起,是为夫的错,今日休沐,为夫带你去城外踏青可好?」
「嗯。」夜柔回以一抹浅笑,眉眼间满是柔情,「跟牧一起,去哪都可以。」
「不过宁儿,你醒後除了坐马车去善济堂那回都没出过门,这可不行。今天休沐,你带着紫澄、青虹她们一块儿上街逛逛,别住在京城却连京城都没好好逛过。」
「好。」孤宁眨眨眼,脸上挂着计画被打乱的小郁闷,随即漾开笑容,微弯的猫眼闪过一丝狡黠,「那宁儿就不打扰爹娘了,祝爹娘玩得开心!若爹娘今天玩得开心,能给宁儿生个弟弟妹妹就更好了。」说完没等夜柔他们反应,拔腿就跑。
夜柔和独孤牧又愣了下,面面相觑,本只有耳尖泛红,此刻连他们的双颊都爬满霞晕,红得几乎滴血。
「这丫头什麽时候这麽大胆了?连爹娘都敢调侃!」
独孤牧很快就调整好表情,笑得一派儒雅,面上红晕尽褪,只有耳根上的绯红能看出他其实也不太自在,握着柔荑的大手又紧了几分,「宁儿活泼些也好,自她苏醒後,她的x子沉稳安静了不少,现在还能这样调侃我们,看来是不用太担心她了。」
说着独孤牧凑到她耳边低语,惹得夜柔脸上绯se又更深一层,「宁儿似乎有些寂寞了,不如我们为她添个弟妹相伴可好?」
「哼!」夜柔瞪了独孤牧一眼,却因满面生霞而毫无威胁力,反而像在撒娇,让独孤牧笑弯了眸,将她拥入怀,「好啦,吃饱没?饱了我们就去郊外踏青、赏春景吧,别浪费宁儿特意为我们空出来的休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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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孤宁那张jg致的小脸上浮现兴奋的表情,小脑袋左看右看的四处张望,满脸新奇,和她身旁的青虹一个模样,让跟在後面的紫澄既无奈又好笑。
这是孤宁穿越後,篇幅不算多,似乎只有简单介绍,不过可以看出,这个世界是众生混居的。要不是看了书,一直住在将军府没怎麽出去逛的她大概不会知道这个在他人眼中十分寻常的「常识」。
看完薄薄的《天灵起源》,孤宁又捧起一旁介绍天灵大陆上几大势力的书开始啃,试图先对这个世界有个大概了解。
翻开书,
铿锵──
刀剑交击声不断,锋锐的兵器划破单薄的衣衫,刀光剑影中带出大片血se,yan红血花喷溅,浓浓的血腥味开始蔓延。
一名十二岁的青衣少年被一群黑衣人围攻,身上伤口无数,却不显弱势,反而隐隐压制对方。他握紧手中长剑,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攻向黑衣人,留下一道道伤口,收割敌手的生命。
少年一个後空翻跳出包围圈,闪过两名黑衣人的攻击,灿金鹰眼看着眼前的敌人,眼神锐利如锋,写满残nve的杀意。举起长剑,用力一蹬,朝仅剩的三名黑衣人攻去。
长剑一挥,银光横过人类脆弱的颈项,一剑封喉。
最後三人也尽数倒地,鲜血染红了土壤。少年脚边倒了十几具屍t,他看也不看一眼,只是走到一边树下坐着,沉默地擦着剑身的血迹。
沉金se长发因激战而略显凌乱,微微遮住少年的灿金瞳眸,掩去他眼底的戾气。俊秀的脸上沾了大片血se,分不清是他的或是敌人的血,他也丝毫不在意,只是专注擦拭他的宝剑。
擦净剑身上的血迹,他俐落地把剑归鞘,起身确认自己身上的伤势,满意点头,才离开这个倒满屍t的地方。
少年抬头望天,雌雄莫辨的秀丽脸孔染血,灿金的眸子冷如冰,有种奇异的诡丽,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任务完成……该去下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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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不好了!」青虹匆匆跑进孤宁房里,稚neng的圆脸上写满惊慌和害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站在孤宁身侧的紫澄眉头一皱,板着脸开口,「青虹,冷静点!你这样小姐怎麽听得懂你说什麽?」
「可、可是……」青虹被紫澄这样一念,稍微冷静了些,脸上的恐慌却没有少半分。她扁扁嘴,眼眶微红,声音也不自觉小了些,「可是真的很可怕啊……後院往假山的小路上,有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si掉了……」
「带我去看看。」孤宁猛地站起身,「青虹,带路,快点!」
「是!」青虹见孤宁那略显急切的模样,顾不上害怕,乖乖听令,「小姐这边走。」
主仆三人快步走到青虹所说的地方,只见假山和花丛之间隐约可见一抹金se,青虹拨开花丛,露出一名倒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的人。
见状,尽管听到青虹说的惨烈景象,已经有点心理准备,孤宁还是忍不住一惊──那人身上的青se衣衫被血浸透,颜se深沉如墨,看上去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第一次见这般场景,她心里有些发慌,却仍大着胆子走上前,蹲在那人身边,伸手探他颈部的脉搏,确定他还活着,才略松一口气,随即又一脸凝重,「他还活着。青虹,回屋里拿我的药箱出来,整理好右厢房等我们;紫澄,帮我把他搬到右厢房处理伤口。」
「是。」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人命关天,青虹和紫澄还是照孤宁的吩咐做。
青虹很快跑回孤宁的院落里,把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同时,孤宁和紫澄略显吃力,但仍小心翼翼地搬起血人,带回院子里,把人搬进青虹准备好的右厢房。
将人放在舖好被褥的床上,孤宁俐落地除去他上身的衣物,露出他伤痕累累的身t。各种凶器造成的伤口十分狰狞,翻开的皮r0u不停流出鲜红的血,有几道特别深的伤口可见白骨,几乎都要穿透他的身t。
孤宁皱眉,让青虹把乾净的毛巾浸入一旁烧好的热水,拧乾後和紫澄一人一条毛巾,拭去伤口上的血和尘土。快速却不失小心地把伤口都清理乾净後,孤宁再拿毛巾沾烈酒,和紫澄一块又消毒一遍伤口,才分头上药。
这上药包紮的过程,因为施行者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和两个七岁的小丫头,又没足够经验,待到都处理好已经一个时辰过去。初步救治完,主仆三人也都颇狼狈,身上多少染上些鲜血,却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挽救一条生命,压力还是很大的。
都包紮完,孤宁由着紫澄和青虹把屋里的一片狼藉收拾乾净,自己则看着那被她们救下的少年,眼底是化不开的怜悯和不忍。那张雌雄莫辨的漂亮容貌一派平静,看上去不像重伤濒si,倒像是安稳沉眠,光看这一幕,谁也想不到被褥底下掩盖的是怎样一副伤痕累累的身t。
不知道这少年经历过什麽……他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受了这样重的伤,竟还能没有惊动守卫地倒在她院子後面通往假山的路上,他必定不简单。还有这头沉金se长发,据她所知,没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