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将死之钥
金发的男人像是要放松我紧绷的情绪一般,眉宇间有着深g0u的男人露出了并不自然的笑容,用单眼直直望向我,嘴角边浮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梳洗一下吧!稀饭等等就熬好了。」并且向我递来了他刚才拧好的毛巾。
我带着戒备的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向我递来毛巾的男人,无非是想从他的眼里看清他的目的,但除了不慎自然的笑靥之外,在他的眼里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端疑,甚至对方在面对我的时候还带着一丁点的小心翼翼。
我颤魏魏地接过了男人递来的毛巾,神经兮兮地嗅了一下上头的气味,除了长年放置在木材边缘而沾染上的气味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怪味。
应该没有下毒才对。也是,对方凭什麽要无故对我下毒呢?
虽然这样的想着,但不信任的视线依旧飘向了身侧的金发男子,男子脸上非但没有任何一丝的气恼,他平稳的视线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多疑的小猫。
深x1了一大口气,并且憋着,双手捧着纯白的毛巾,快速在脸上胡乱的擦拭一翻,当毛巾离开我的脸庞时,我才将憋着的那一口气给缓缓的吐露出来。
「能够给我杯水吗?」从我破碎的喉咙里发出了难听的嗓音,男人只是忙着点头,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外,应该是去给我打水喝吧!
那名男子如果不是不常与人相处,就是个社交白痴,看着他一副紧张的模样活像是我是欺负他的坏人一般,虽然不到无法动弹,但我确实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病人。
况且真正该感到戒备的应该是我才对,才刚受了重伤,又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不要说我了,是人都会感到紧绷的吧!
但为何在看见一名陌生人为了我这番奔波,内心的心湖还是不自觉的被搅弄了一翻,难道过去的经验在我心中留下的伤疤还不够刻骨吗?我难道还要再一再的错下去吗?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拿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拉回理智。
明明不该碰触,不该为此欣喜的,我不过是个过客,短暂的狂欢之後就得走回黑暗,独自走回那个角落;曲终人散,没有谁不会离开。
我笑着耸了耸肩,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我艰难移动的身子,想要将身躯固定在舒适的位置时,捧着杯水的男人进来了。将水杯顺势一放,可以预见那杯底发出闷声的水杯中的水已经溢出了一大半。
「我来帮你。」
男人扶住我的肩头,帮我乔了个好姿势,再拿枕头垫在我的後背。我平淡地对他点头,表示谢意,再用眼神望向那不远处那只剩下一半的杯水。
男子会心,大手一捞,却是皱眉。
见他起身颇有将水盛满之势,我用那破碎的嗓音扬声制止,对方才又落坐下来,将玻璃杯的杯缘抵在了我的唇瓣上,在我满是试探斜睨着他的视线当中,缓慢地将角度往上扬,纾解了我喉咙中的乾燥。
沁凉的yet如同甘露一般滋润了我早已乾涩不已的喉咙,让我像是餍足的小猫般t1an了下那留在嘴角上的水珠,身t的不适也因为这杯水而有所改善,虽然不到大换血的程度就是了。
「我睡了多久?又是怎麽到这里的?有没有看见一名抱着我的黑眸男子呢?我那时候应该伤得很重才对怎麽?」
生理的需求得到了满足但是心中的疑问却一gu脑地涌了上来,虽然对於眼前的陌生男子,我的心中还是多有存疑,但眼前唯一可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的人,似乎也就只有他了。
应该可以勉强相信他的才对。
毕竟我的记忆只到了受到同行的追杀而不慎摔落,却被一名陌生的男人所救,之後我便昏厥的过去,直到方才的苏醒。
「你已经足足睡了三天,我是在森林中找到你的,你那时候挂在树上,人早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衣物都破破烂烂的,显然是被人从空中丢了下来,当时并没有什麽黑眼的男子,你的伤则是被我治疗好的。」
面对我如连pa0般的问话,对方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将我所有的疑问给一一解答,即便我待他的态度带着尖锐的利刺,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半点不满,脾气可说是意外的好,这让我感到有些愧疚,紧绷的理智在断与不断之间游走。
我是不是太过尖锐了,面对眼前大概可以算是救命恩人的男人,我的态度是否应该要在好一点?
我张嘴正要开口的同时,男人却抢先在我之前。
「你是不是不小心招惹上羽族还是魔族?你说的那名黑眸男子该不会就刚好长了对翅膀,而且还是黑se吧?」
因为逆光的关系我当时并不是看得不是很明,印象当中是黑se的,又或者不是,一名失血过多的人怎麽还有可能去注意那麽多,除了那双记忆犹新的黑se双眼之外,我能够记住他依稀的长相就已经不错了。
缓慢的摇头代表着我的回答,男人则是紧皱着眉头,却是语出惊人:「我当时看到你的时候就是穿着奇怪的服饰,不似魔族也不似羽族的,人族也没有看过像你这样的穿着,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单眉一挑,斜睨的眼神当中却是写满惊骇,不过我却语带平静的说,「怎麽讲?」
我明白我所在的世界并没有男子口中所谓的魔族以及羽族,不过除了身上的衣着之外,我与男子的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异处,都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g0u通上也没有问题,为何对方会这麽快的得出我并非这世界的人,而是从其他世界当中穿越过来的。
我不信任的眼神再度浮现在眼底,对方却不慎在意的耸了耸肩,思绪似乎很快的就又回到了我之所以会穿越过来的上头。
用单手支着下颔,男人又皱起眉宇,眼神飘忽,显然是大脑开始周转,而我也识趣地不去打扰,耐心地等着,时不时望向窗外已从晨曦变成yanyan的白日,yan光折s叶片上的水珠,整个视界亮闪闪的一片,好不刺眼。
「恩……」
男人发出了声响,我的视线也拉回了他的身上,「这个世界唯二能够穿越的除去魔力聚集t的魔王之外,就是魔界贵族的其中一个支系──拉达雅,但据说这个系几乎灭系了,再加上平时魔族是不轻易出现在yan光之下,你若想要回到你原本的世界,最快的办法就是只能去找你说的那名黑眼的男子了。」
这也难怪对方并没有感到惊讶,原来是这个世界有这麽开外挂的存在。
男人停顿了一下,神se复杂的看着我,一双大掌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肩,我的眉宇就在对方的举动之下深深的皱起,但对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语重心长地说着,「要是你没有非得回去的理由,我建议你还是别去找那名男子好了,在这个世界和羽族或是魔族搭上关系都没有什麽好事。」
「谢谢。」我平淡的对着对方点头,沉默的半刻之後就又接着开口。
「我并没有非得回去的理由,不过有些事情我依旧想当面问个清楚,」
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我抓来这个会飞来飞去的世界吧!
况且平凡如我,对方又怎麽会将我送来这个地方呢?也许我这麽想是太自大了,但那又是为了什麽?好玩吗?
仅仅只是因为好玩?那也太恶趣味了吧!恶魔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还是说,这之间隐藏着什麽不能说的秘密?
一切都得等到对方亲口回来我才算数,我自顾自地想着也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与其裹足不前,被动地等待对方回应,我倒还不如先发制人的踏上寻找答案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