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
糊地听到路鸣泽说庆幸哥哥喜欢你吧,不然你无法挣脱化身为鬼的宿命。
第二天的天气阳光正好,日本不同的两个领域同事迎来了两个大新闻,一是源氏家族次子源稚女经多年调养后身体终于恢复正常,正式接任源氏企业,不日还将远渡重洋,去美国开拓国外市场;二是日本牛郎界着名1风间琉璃大师正式宣布引退,称自己已找到了心爱之人,此生此世除那人外再不和他人接近半分。
一片鸡飞狗跳的众人纷纭中,只有座头鲸一个人在吧台前叹息,想着风间琉璃要把自己这些年来的所有的营业额尽数转给小樱花,先不说算起来数据多么庞大,小樱花可是已经回中国了,好像又去了美国念书,这汇率应该怎么算?
半年后的源稚女经过长期的身体调养和日方学院方的重重考核,总算得以踏上美国的大地,他匆匆坐上前往卡塞尔的列车,在车厢内反复打理自身的衣着——精美的妆容,娟秀的长发,和……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
还在日本因血统不稳定受到看管时,源稚女曾被关在备受监视的小房间里,不能离开,他人哪怕是源稚生也无法轻易踏入。物质上的东西倒是随时可以满足,类似于绘梨衣房间里的一堆游戏机。
吃的、喝的、穿的、玩的,他什么都没要,唯一要的是关于路明非的一切东西。资料也好,物品也罢,哪怕是已经用过的,他都要。
“他是不是想和大小姐抢男人啊。”屏幕外,夜叉悄悄地对乌鸦说。
“少说两句吧你!”乌鸦看着自家少主越来越黑的脸,赶紧敲了夜叉一个爆栗。
源稚生无视了自己插科打诨的两个手下,看着监控内源稚女抱着路明非的资料反复观看的侧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吧。”无论他想要什么。
自那以后,源稚女天天抱着路明非的资料看,时不时摸摸下属送来的路明非的物品,满打满心的欢喜,生活也像有了方向。
与此同时,路明非也觉得诺顿馆的清洁人员勤快了很多,不但时刻守在他房间门口,扔掉的垃圾也在三秒内从垃圾桶里消失了。
不是它们正常的归宿就是垃圾桶啊,你们到底是要拿去哪里啊!真的那么想喝可乐我这还有啊?路明非看着快速被收走的可乐瓶感到非常迷惑。
美国的环保意识原来那么强的吗?
源稚女在日本被关了小半年,就抱着路明非的资料看了小半年,他清楚地看到了路明非成长的点点滴滴,包括路明非喜欢的事物,路明非喜欢的穿着,路明非的初恋情人……他都知道。
如今来找路明非,他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将自己妆点成路明非最喜爱的模样,带着一包裹路明非喜欢的手办和游戏机,开开心心地来见他。
终于进入学院,在同学的指引下他很快找到诺顿馆,在会长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是源稚女朝思暮想的声音,他轻轻推开门,看路明非埋头在伊莎贝尔已经分好的要签字的文件里,一个又一个地写上练习过千万字的艺术字签名。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路明非头也没抬:“辛苦了伊莎,文件放旁边就好,我这些签完了就去签。”
伊莎……比想象中更为亲昵的称呼,给他看报告里没提及过这个。源稚女扼住内心忽然胀大的酸泡泡,轻声走到路明非桌前。
?没有伊莎贝尔高跟鞋的声音,路明非抬起来,迎面撞入了一张娇美的面孔,眉清目秀,眼神柔弱,细看却透着妖冶,他朝他婉转一笑,轻声喊着他:“路君,我回来啦。”
路明非猛然咽了咽唾沫,源稚女这样全方位打击、全对他喜好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直男如他何曾见过这般段位,只晕乎乎地站起来,巴巴说了声:“稚女,你好啦?”
没有带姓,显得很是亲昵,虽然是在日本时风间琉璃教的,或许并不存在更多的意义,但源稚女还是笑得很开心,他主动上前握住路明非的手,倾诉着自己的思念;“半年了,路君,我很想你。”
他赞美着面前这个住进自己心里的人,诉说着经久不见的痛苦,不尽的爱慕藏不住埋在字里行间里,几近要将他整个人都暴露。
但他控制不住。
见到人时的激动和欣喜已经将他冲垮,源稚女忍不住拉着路明非说了很久很久的话,路明非也在这位言语大师的循循善诱下放松下来。谈话到最后,源稚女握着路明非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他:“路君,我今天的穿着……你喜欢吗?”
“嗯……”路明非沉思了一会,久到源稚女开始有些不安时,才抿了抿唇,说:“我这样做,不是把你当女孩子的意思,就是看你……你别生气。”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源稚女身上。
路君觉得很好看,路君很喜欢,但是下次不要再这么穿了,特别是在现在的接近12月的寒冬里。路明非是很想这样吐槽的。
但他面对着面前的人,现在的正看着他、一脸欣喜、满溢爱慕的源稚女,莫名说不出很随意的吐槽和轻飘飘的话,只憋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很好看,但是下次别这么穿啦,现在这个天气还挺冷的。”
“谢谢你啊,打扮应该还挺花时间的吧。”
“就是那个,呃。”路明非挠挠头,把西装给源稚女拢了拢。
“做你自己就好。”
半年后,卡塞尔学院论坛时隔一年再度置顶红贴:号外号外!众所周知已有若干对象的路主席又被野男人泡上啦!这次是日本分部新调来的师弟,叫源稚女,别名风间琉璃……
下面有人跟帖道:你明明是个论坛,号什么外啊,那是路主席诶,见怪不怪了好吧。
一名id为贰粽的用户跟帖道:习惯就好,路主席牛逼就完事了。
他们刚刚在一起没多久,却完全没有发生类似前几个人一样伴随着新人加入时的争执。这半年里,源稚女掩不住的爱恋和依赖尽收每个人眼底,源稚女本人倒也从来没有争抢过什么,只是该出现时出现,该消失时消失,只是出现的时机永远恰如其分,说出来的话三句话离不开一个“路君”。做尽好事从不邀功,遇到难处也不声张,然后不出意料的短短一段时间内,路明非在他身上注视的时间越来越多。
所以说当有人问起恺撒楚子航等人当初为什么同意让源稚女加入时,多半能听到他们说没办法,段数实在是太高了。
刚在一起不久,约等于是新婚燕尔的日子,其他人识相地回避了回各自屋里,只有源稚女留在路明非房间内。路明非忙完工作回到屋里时,便见到这个素色的少年一身红衫坐在床边,在见到他时双眼亮了起来:“路君,你回来啦。”
路明非也不太说得清楚是为什么,只是看到那个安静地等待着他的那个人的一瞬间,猝不及防地就那么心动。
许是年少时少有,源稚女很喜欢用亲吻来表示亲密,往往路明非还没碰几下呼吸就乱了,缠着人亲吻的时候总分不开,粘腻得像长在了一起一样。
他们拥抱着亲吻到一起去,紧贴着从床尾贴到床头,路明非鼻尖里满是独属于源稚女身上的馨香,这是其他人身上所不曾有的。路明非嗅着这股素雅的气息,和源稚女额头抵着额头,狭长的眼睫毛快碰到一起去。
气氛正好,象征着一切要开始的前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犹豫着,路明非还是开了口,很多事情其实他本人不太明白,明明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却总觉得自己还是在天台眺望远方的衰小孩,对人好的他记不住,人对他好他能一直记着,“但是……”
“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