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我有罪)
顿时笑了,推了推床上的蚕蛹:“小姐,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琥珀恍然:“既然已经睡了,想来是见不了二皇子的,那我这就去回绝他,让他改日……”
话没说完,贺嫣已经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完衣裳头发后,又给自己涂了一点点口脂,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颜色。
琥珀嘴角抽了抽,等她重新躺好才去请了祁远进来。
“浓浓,可好些了?”祁远一进门便问。
贺嫣轻咳两声,一双眼睛如秋瞳剪水:“已经好多了。”
“看你气色,似乎不错,”祁远放心了,扭头看向身后的御医:“劳烦了。”
“殿下客气。”御医为贺嫣诊了脉之后,又叫人拿了她的药方,往上面添添减减。
御医忙活的功夫,祁远就坐在床边小凳上与贺嫣闲聊,言谈间皆是歉意:“是孤疏忽了,那日该直接将你送回来,而不是带你去湖上吹风,否则你也不会染病。”
“是浓浓自己想去的,跟二殿下无关。”贺嫣小小声,透着几分亲昵。
祁远扬了扬唇:“你如果喜欢,等春暖花开了,孤再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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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钩。”贺嫣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才敢伸出手。
祁远看着她瓷白的小手,一时间哭笑不得:“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说罢又想了想,将腰上佩玉取下递给她,“此物为证,如何?”
未婚男女一向喜欢用玉佩做信物,虽然知道他并非故意,但贺嫣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在他快起疑惑时突然一脸悲伤:“要是无忧哥哥像殿下一样,就好了。”
祁远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半晌只说了句:“知珩很好,只是内敛了些。”
贺嫣苦涩一笑,病体未愈的样子楚楚可怜。祁远盯着她看了许久,心底生出无限怜惜,一句话不过脑子便说了出来:“一定要喜欢知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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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敛了敛心神,无奈开口:“他是个心性坚定的人,不是你努力就能打动的,孤怕你最终白忙一场。”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贺嫣垂下眼眸,执拗又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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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在旁边看贺嫣演戏,只觉得牙都要酸掉了,索性就退了出去,独自一人在宅子里走走逛逛,看到祁远的马车在院内停着,不由得暗赞他细心,知道男未婚女未嫁,即便来探望也不好太张扬。
“几位大哥,马车就交给我吧,你们去后厅暖和暖和,再吃些茶点。”琥珀笑着招呼车夫和侍卫。
天寒地冻的,众人求之不得,立刻把马车交给她了,琥珀叫人将马车牵进马厩,正要去厨房找些吃食给贺嫣送去,门房突然急匆匆来了:“琥珀姑娘,沈指挥使来了。”
“……谁?”琥珀怀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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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见她呆站着没有反应,小心翼翼试探:“奴才这就请他进来?”
“等一下!”琥珀一个激灵,“我先去禀告小姐!”
说完撒丫子就往内院跑。
贺嫣正羞答答与祁远说话,琥珀突然冲了进来,两人齐刷刷看过来,她当即咳了一声:“小姐,厨房刚出一锅糕点,你要吃吗?”
“……不过一锅糕点,做什么大惊小怪?”贺嫣无语。
琥珀干笑:“这不是想让您赶紧尝尝么。”
祁远失笑,重新看向贺嫣:“你这个丫鬟,性子倒与你幼时有几分像,风风火火的。”
“我祖父就是看上她不懂事,才叫她留在我身边的。”贺嫣乖乖地笑,余光突然瞥见琥珀用口型说了‘沈知珩’三个字,唇角的笑顿时僵住了。
……沈知珩来了?!他这个时候来干啥!她刚让他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是他,这个时候撞上祁远还能说得清吗?祁远万一把他们一起游湖的事告诉他了怎么办!
贺嫣心里的惊涛骇浪,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一分。祁远看出不对,连忙询问:“怎么了?”
“头疼。”贺嫣往床上一歪,虚弱了。
祁远顿时皱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御医……”
“应该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回……”贺嫣叹了声气,正要先把人赶走,就看到琥珀拼命小幅度摇头,于是又话锋一转,“先回小偏厅用些茶吧,我休息一下再与你说话。”
“既然你不舒服,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看你。”祁远无奈。
贺嫣脱口而出:“不行!”
“嗯?”祁远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现在走就跟沈知珩撞上了。贺嫣眼圈一红:“我许久没跟远哥哥说话了。”
祁远顿时心软:“好,那你先休息片刻,孤留下,等你有精神了再一同说话。”
琥珀赶紧请他出去,领着他到偏厅坐下后,又叫了管家来陪客。
“千万、千万别让他出去。”琥珀压低了声音。
管家惊疑不定:“为何?你和小姐想干什么?不会要拘禁皇子吧?”这可使不得啊!贺家纵然独得天恩,也不能轻易抓个皇子养啊!
时间紧迫,琥珀懒得跟他解释,只是匆匆道:“按我说的做!”
说罢,便又跑回寝房。
“怎么办啊小姐!”
贺嫣也快疯了,匆匆把祁远送的玉佩塞进枕头,又拉上她一起清理祁远留下的其他痕迹。
“沈知珩带人来了吗?”贺嫣尽可能保持冷静。
“带了两个随从,骑马来的。”琥珀忙回答。
贺嫣点了点头:“等下我拖住沈知珩,你把他的人安排到外院,再跟二殿下说我已经睡了,想办法让他从后门离开……千万要镇定,露出破绽就完了!”
“是是是……”琥珀连忙去了。
贺嫣又巡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破绽后才松口气,等重新倒在床上时,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贺嫣叹气:“可骗人到底不好,如果我是男子,岂不就是话本里说的负心汉?”
沈知珩沉默一瞬:“贺嫣。”
沈知珩盯着她不语。
车帘放下,车轮缓慢转动,朝着大门的方向去了。
沈知珩:“……”
“你觉不觉得我挺不好的,”贺嫣看着窗外,一张小脸被彩霞映得泛红,“就是个大骗子,把每个人都骗得团团转。”
沈知珩:“……”
“沈指挥使临时有事,你又一直抓着他的穗子,他用匕首把绳子切断才得以脱身。”琥珀一进门就看到她盯着穗子看,便主动解释一句。
“谢谢。”贺嫣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后又飞速藏进被子。
“嗯?”
贺嫣盯着手中玉佩看了许久,又惆怅地看向窗外大片的彩霞:“琥珀。”
“嗯嗯。”贺嫣偷瞄门外,看到琥珀‘无意间’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