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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复一日的没个纾解,这才g出了癔症的引子,也只得开些调理内息的安神药物,看日久能不能有所好转云云。小丫鬟拿着药方便下去抓药了,阮籍倒还出手大方,赏钱多得令那个老太医满脸的褶子都笑成了朵花儿,诚惶诚恐的跪谢完便退下了,你却只得在心里叹了声,这买命钱自然花得爽快,东厂昭狱里只怕又得添一缕冤魂了。

在这之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大夫看诊,有的瞧着还有些江湖郎中的意思,癔症之说本就难寻根本,这东厂的地界儿于旁人无异于龙潭虎x,倒是皆无一例外的说了那些陈词n调的诊断,安神凝息的药方开了一张又一张,直到再也没有大夫上门来,这事儿才算是尘埃落定。

但阮籍的态度依然十分奇怪,若说他信了吧,那药方上的药却又一碗都未煎来;若说他没信,但他对你的态度却的确逐渐的起了些变化。

他实在是谨慎小心,你在之前和阮籍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他也顶多就在卫秀走后神出鬼没的立在你床边静静的看一会儿,连正儿八经说句话的机会都很少,但自他寻0出你这癔症的缘由后,却终于开始放肆了起来。

他法的变态实在是有点招架不住,便只得蜷缩在床上轻声啜泣着静观其变,却又听得他一声慢条斯理的发话: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过来。”

你一时有点懵,但他似乎已没有耐心的咂舌嗯了声,你这才抬头看了眼屏风后那个模糊的人影,也只得顺从起身,鞋也不知在刚刚的动乱中被踢到了哪里,但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光脚踩在上面倒也不觉着冷,你只一步一迟疑的挪到了他面前,浑身还在止不住的发着抖,却也不知哪里使得他开怀,你便只听见阮籍不轻不重的笑了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忽然冲着你招了招手,语气里倒多了几分诱哄的温柔:

“来,过来我这里。”

瞧着你似乎还在原地踌躇犹豫,便故意板起脸压沉了语气威胁:

“这便不听话了么?你不是还想求我帮你给那宿淮安传信儿么?这般不听使唤可教人起不了帮忙的心思。”

似乎是被这句话打动,因害怕而瑟缩不前的少nv便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阮籍瞧着这话管用,不由得趣儿的挑了挑眉,宋清许这癔症不像那些发起疯来打人砸物的癫子,反倒安静得紧,素日竟未能看出来,也亏得自己观察仔细这才发现得早,本还有些疑虑,但今晚这一番试探,那几个大夫的话竟不是虚言,她还真是疯得脑子都有些糊涂了。

阮籍只伸手将走到跟前的少nv揽抱进自个儿怀里,她明显很怕自己,便连糊涂着都还记着不能轻易违背自己,只是这样痴痴傻傻,却反倒g人起了蹂躏的心思,但那些自都不急于这一时,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ga0清楚,便只贴在怀中人耳边轻悄的发问:

“你可还记得你那情郎宿淮安的模样?”

宋清许目光有些不易察觉的迟缓,皱着眉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声音都艰涩了几分:

“那是自然,他递给了我花灯,还说要娶我,我瞧见他穿着大红的喜袍坐在马上,他生得····生得····”

支支吾吾了半晌,瞧阮籍似一脸不信,便急得牛头不对马嘴的补充: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教人看上一眼就心软,他长得正是我喜欢的模样。”

阮籍听完心中便已有了大概,那老太医倒还有两把刷子,如今看来她竟是无法面对“宿淮安”的真相才疯的,还臆想出了个样样都好的“宿淮安”来和那令她惧怕的贵人区别开来,但脸却只有一张,给了一个,这另一个可不就想不起来长什么模样了嘛······这心头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说是高兴吧,倒还有那么点子恼怒,想着原本的打算,如今这情形就这么杀了倒实在可惜,低头瞧着乖乖的美人儿,自己让她不要动,她便还真的一动也不敢动,就像只受惊的鹌鹑般僵直坐着,实在是可怜可ai得不行,瞧她衣襟还散乱着,那含羞的r团便泄了春光,阮籍不由探手去碰了碰,屋子里情香袅袅如丝,那冷茶也似酒香浓,腻颈凝su轻衫淡粉,阮籍便又觉着浑身裹裹缠缠起枯入骨髓的痒意来,只抱起来将宋清许反身压在了软椅上,那双水盈盈的眼糅杂进桌案旁的烛光,像引人入梦的迷瘴,阮籍突然觉着有些渴,只想b她落下泪来,好教自己去t1an一t1an来止这喉间的烧灼,手便逐渐又从衣间探了进去,外间已经大亮了,阮籍却还不肯放下手中这娇滴滴的莺雀儿,只喑哑的叹了声,俯身吻向那双g人的眼,舌尖的红便也hanzhu了眼角那滴将落未落的泪,

“如意的囚室出现的一瞬,你却如福灵心至的想通了一件事:

若这整件事的关键点并不在卫秀,而是阮籍呢?

赐婚的圣旨只能是卫秀来发,这东厂自然也只能是皇帝才支使得动,你虽然也怀疑过原本计划里“j辱泄愤再杀人灭口”的狠毒手段不像卫秀的作风,且阮籍对你的叵测态度又实在可疑,因而也有猜测这赐婚的背后恐怕有阮籍公报私仇的成分在,但如今这“囚室”就大喇喇的摆在眼前,另一个更为惊悚的真相便也随之浮出了水面:

若阮籍才是那个一开始便冲着你来的人呢?

排除掉他就是有在自家地底下挖监狱挖着玩儿的特殊癖好之类的原因,他甚至在这一切还未发生前便已修好了这间戒堂,从你还未接到赐婚圣旨的时候,他便已开始为宋清许量身打造了这样的一间囚室,你十分有理由相信,便是没有卫秀的赐婚,他阮籍也迟早能将宋清许弄进这戒堂来!

之前关于阮籍的云山雾罩登时便拨开了来,你心中几乎都要笑出了声,这可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抗旨,先不论他这样做的原因,若他阮籍真有这样的胆子,敢想人之所不敢想,为人之所不敢为,把天子都戏耍在手心当自己的工具来达成私yu,单凭着这一点,即便他阮籍是卫秀多么离不得的左膀右臂,恐怕也容不得他在这世上多活一日!

你之前还谋划着用钝刀子割r0u来一点点离间这对君臣,但眼前阮籍却亲手将自己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证”送到了你面前,阮籍只以为你在害怕得颤抖,但其实你已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你预想过种种,但这样一间让老练匠工一验便能晓得工期长短的密室,这样一个一朝暴露在卫秀眼前便无可辩驳的铁证如山,

自古君为臣纲,不可逾越分毫,所谓伴君如伴虎的难处其实便在于此,这揣测圣意多一分便是存虎狼之心,少一分便是愚钝不达,对于宋清许一事,阮籍作为宠臣可顺水推舟落井下石,却不可处心积虑未雨绸缪,便是一昧只知吃斋念佛的皇帝,也晓得“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的道理,更遑论是卫秀这般本就疑心重重的新帝,你只消拿捏住这个把柄,待适时的时机给t0ng出去,在这样的利害关系下,宋清许的事又算得了什么,他阮籍目无君威藐夺圣意才是绝无回旋的si罪······

“刺啦——————————”

突然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刮擦使你下意识往声源处看去,却是方才角落里那个头在动的人俑晃了几晃,束缚在墙上的铁环扣便被拉直得在俑身上摩擦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噪音,你顿时被吓了一跳,侧头去看阮籍,却见他置若罔闻般连头也不抬一下,只专注的瞧着桌上风灯里跳跃的烛火,指尖还时不时的点一点那窜出顶孔的火苗,一副静心等待的模样,正疑惑间,便瞧见方才离开的两个小太监又折返了回来,还抬着个像屏风一样的东西,这两个内侍手脚十分麻利,不多时便搭好了一个皮影戏一般的幕台,那屏风只撑着层薄薄的白纱,被悬在四角的小灯笼一照,其后的投影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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