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你快点。”
钟渝换了泳裤来到负二层,在泳池边坐下,看着正在游泳的人。
贺云承正好回头,看见他,加速游来。
游到钟渝面前,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撑着池沿从水里冒了出来,带一身淋漓水珠,笑着吻了吻钟渝的唇。
钟渝心脏漏跳了半拍,几乎有片刻的失神。
水里没有着力点,贺云承又落入水中,手臂搭在池沿,抬头望过来:“下来吗?”
钟渝平复了纷杂的思绪,注视着他英俊的面庞,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嗯。”
“那我们来比赛,输了的人是小狗。”贺云承话音刚落就转过身,耍赖般迅速游出很远。
钟渝入了水,半阖眸子,放松身体,任由自己缓缓地下沉。
耳朵里进了水,传来嗡嗡的声音,无数气泡在身周升腾,他屏住呼吸,就这么清醒着,下沉、下沉……
“钟渝?”贺云承游到了对面,却发现人没跟上来。
水面和池边都没有人影,他心里生出些慌乱,又一头栽进水里,终于看到了仰面沉在水里、一动不动的人。
溺水了?
他心脏剧缩,用了最快的速度游回去,抱住钟渝,吻住他冰冷的唇瓣渡气,双腿用力蹬水,带着人一起浮上了水面。
怀里的人挣动了下,贺云承睁开眼睛,紧张地盯着钟渝的脸:“我以为你溺水了。”
“没。”钟渝急促地呼吸,水不断地从他脸上滑落,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喉结上下滑动,哑声说:“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贺云承松了口气,“怎么了?”
钟渝摇头,“就是有点累。”
“下次不要这样,很危险。”
“好。”
两人无言地对视许久,贺云承胸膛上下起伏,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情意,手托住钟渝后颈,将他压向自己,热烈地吻住了他。
贺云承抱臂靠在门边, 看着低头收拾行李的钟渝:“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钟渝抽空抬眸瞥了他一眼,“你昨晚不是问过了吗?”
贺云承“哦”了声,理直气壮地说:“忘了。”
其实也不是忘了, 是他内心里不想钟渝走,但又没法真的开口要求他别走,何况这个要求本来就很没道理,于是就退而求其次地没话找话。
见钟渝整理好了, 扣上行李箱, 他又忍不住问:“都有哪些人?”
这个问题也问过了, 钟渝无奈,把行李箱立起来,握着拉杆往上一提,拖着往客厅走, 耐着性子说:“几个学长和学姐。”
贺云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哪天回来?”
“预计半个月后。”钟渝扭头看他, “你分离焦虑吗?”
贺云承也觉得自己分离焦虑,一想到要有半个月见不到钟渝,他就浑身不舒服, 但又不可能跟着去。
钟渝看了眼时间,快早上9点了,今天工作日, 这人不上班吗?
“你上班要迟到了。”他提醒道。
“知道!”贺云承拧眉, 梗着脖子说:“我都当老板了,还不能晚点去吗?”
他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模样, 钟渝好笑, 哄孩子似地说:“行, 你不去上班都可以。”话落轻轻推了推他,“挡着我路了。”
贺云承侧过身给他让路, 这套租的房子哪儿都好,就是太小了,总觉着拥挤。他自己的房子虽然大,但又感觉空空荡荡的,没有家味儿。
钟渝拎起放在沙发上的相机包,拉开拉链,检查相机的电量和配件。
“哪儿来的单反?”贺云承好奇地问。
钟渝摆弄着手上的相机,头也没抬:“租的。”
“租的?”贺云承蹙了蹙眉,“你想要相机,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说了您这位冤大头好掏钱给我买吗?钟渝腹诽,“我平时不怎么用相机,暂时租一个就行。”这次去g省的目的是考察与采风,需要拍点有价值的照片,手机像素不怎么够得上,便去租了部单反——宋明璟他们应该也有相机,不过自己带一部总归方便些。
贺云承妥协,眼见时间真不早了,即便嘴上说着要晚点去,可才给员工画完大饼,他这个当老板的总不好自己先掉链子,加上最近公司事情多,确实不能再拖了。
“那我去上班了。”他说得不是很情愿,毕竟晚上回来就见不着钟渝了。
“嗯。”钟渝把单反放回去,“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贺云承低头凑过来,食指在自己唇上点了点,意味不言而明。
钟渝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黏糊?他想起小时候,对门邻居养了条德牧,看着挺大挺威风的一条狗,但无论主人去哪,它都要跟着,否则就会嘤嘤地哼唧,绕着人打转,跟贺云承现在差不多。
他双眸微阖,蜻蜓点水地亲了下贺云承:“快去吧。”
贺云承心满意足了,往玄关的方向走,一步三回头:“我走了。”
钟渝:“嗯。”
飞机3点起飞,过完安检正好2点,钟渝在登机口和宋明璟他们碰了头,“嗨。”他打了个招呼。
“嗨。”宋明璟笑着应道,“东西都带齐了吗?”
出发前几天他特意交代过,别看现在是夏天,但g省那边海拔高,昼夜温差大,让钟渝带点保暖的厚衣服。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钟渝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心里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