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情儿?”靳子睿好奇地问,“男的女的?”
他显然是不知道贺云承性向,众人暧昧地笑笑,“那就得问云承了。”
贺云承对谁都不假辞色,指间夹着个骰子转着玩,眉头轻轻一挑:“怎么,你感兴趣?”
靳子睿脾气好得多,会看人脸色,闻言摆了摆手:“我就是好奇。”
高彦磊哈哈一笑,混熟之后,也大致清楚了贺云承的底线在哪里,只要不触及,他不会真生气。
“不光你,就连我都好奇,云承可宝贝着呢!”他笑嘻嘻地说。
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起哄。
“就是,云承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出来喝酒了,人也见不到几次,魂儿都给小情儿勾走了吧?”
“还是那个调酒师?都这么久了,我以为换人了!”
“你们说得我心都痒了,怕不是个天仙?”
……
听他们说得天花乱坠,贺云承才反应过来,钟渝在他这都四个月了,他居然还没腻味,这也算打破了记录,是件挺新鲜的事。
贺云承仔细琢磨,钟渝和之前那些有什么不一样?
不粘人不作妖,每次都看似顺从,但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底泄露出的倔强与不甘……
以及……不把他当回事儿?
高彦磊心思活络,立马就提了个议。
“下周我们不是要去那个新开的马球俱乐部?大伙儿有伴儿的就都带上,怎么样?”
众人一致同意。
所有目光都落到了贺云承身上,他随意地把骰子扔回盅里,漫不经心道:“可以。”
新开的马球俱乐部在京郊。
关于马球的起源说法很多,有说是起源于中国汉代的,也有说是起源于波斯……反正无论起源于何处,一直以来都以高消费著称,平民通常难以负担,也就是所谓的贵族运动。
贺云承运动细胞一向发达,兴趣爱好也广泛,球类里除了橄榄球,其他项目也玩得不错,马球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都是群纨绔二世祖,但也不乏像贺云承这样被压着在家族企业上班的,为了配合所有人的时间,就选在了下周六,由高彦磊去协调场地。
周三晚上钟渝没课,是个固定的见面时间,贺云承心满意足地结束一场情丨事,把人抱进浴缸,抱坐在自己身前。
他一手揽住钟渝起伏的腰胯,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皮肤,目光落在钟渝修长白皙的后颈,那上面印了个他方才情不自禁咬出来的微红齿痕。
贺云承身体微倾,下颌垫在钟渝肩膀上,在他耳畔说:“周六陪我去个地方。”
钟渝睁开眼睛。
热气喷在颈侧和耳廓,带来些微痒意,后背紧贴着贺云承胸膛,是个称得上耳鬓厮磨的姿势,亲密到甚至能感觉到贺云承说话时胸腔的共鸣。
“周六我有家教课。”他嗓音微哑地提醒。
贺云承当然知道他周六有课,毕竟被授课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便宜弟弟,但他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近乎霸道地要求:“请假或者改时间,你选一个。”
钟渝了解贺云承,他是个极其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凡事都要顺着他,你若是让他不痛快,他也会让你不痛快。
他沉吟了下,问:“去哪里?”偶尔学校里有事,他也会把家教时间改到周日,提前和贺云舟商量好就行。
“马球俱乐部。”贺云承说话时视线笼在钟渝脸侧,他喜欢钟渝垂着眸子的模样,细密的睫毛会在眼下打出扇形的阴影,衬着柔和的五官,看起来特别温柔。
“到时候还会有其他人。”他补充道。
钟渝大概知道“其他人”指谁,无非就是那群纨绔富家子,他之前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见过太多,都能想象出届时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好。”他应道。
贺云承心情瞬间变得很好,可能是气氛正好,忽然就很想跟钟渝说说话。他动了动腿,换了个顺服的姿势,手臂勒紧,让钟渝靠在自己的怀里。
“我上学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热衷于打马球。”他语速轻缓地开了个头,声线低沉:“那时候我才十五六岁吧,身体正在抽条,还没现在这么……”
他顿了顿,像在斟酌用词,奈何他词汇量有限,便简单粗暴地续上:“唔……强壮。”
他语气一本正经,尤其说到“强壮”这两个词时,字正腔圆,像在强调什么,钟渝莫名想笑,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贺云承继续说:“学校里有个马球俱乐部,我去的第一天,所有人都笑着围住我,说就我这身板骑得了马吗?还有个人说要用球杆把我击下马。”
“然后呢?”钟渝轻声问。
“然后我就让他们和我一对一单挑,轮流上,输了的人就脱掉衣服在马场上裸奔。”贺云承故作神秘,“猜我赢了吗?”
既然他都拿出来说了,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钟渝耐心地配合他:“赢了。”
贺云承有些得意地道:“那群人光着屁股追着马跑的场面我这辈子都记得,可惜当时没录下来,不然拿给你看看。”
钟渝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唇角微扬淡淡一笑:“你打得很好?”
“嗯哼。”贺云承声调上扬,胸膛随着语声震动:“我外公有个马场,养了很多好马,我还没马高的时候就会骑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