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就让他觉得整颗心都在抽痛。
没有一点声音，那双眸子就能悄悄地蓄满泪，仿佛洪水决堤一样流落。
一声不吭，但是那样的红红的眼睛，却映入了人的心里。
寂寥的夜晚，似乎是轻叹，似乎是呢喃。
“败在你手里了。”
“顾子夜，你真是白祁生生世世都度不过的劫难。”
轻轻擦干她的眼泪，白祁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对你的爱，足以燃烧整个我。”
顾子夜看了他一眼。
“好了，有什么问题问吧，就只有一个多小时了。”
“微白说……这里，不算是一个世界这是怎么回事。”
☆、1515 我家有只狐狸精 完
“这里的确不算是一个世界。”他想了想，“这里是一个天道，天道所创造的世界。”
“就是一个历练的地方。”
白祁解释的非常详细。
每个神明，每个仙，或者是能够排上号的魔君，都是需要历练，需要轮回的。
一开始，大家都是去真正的人间历练。
但是历练了几次之后，神明和魔君发现，人类世界简单的壁障和脆弱的抗性承受不了他们。
于是，在天道的衍生下，三千界出现了。
它可以模拟轮回里所有的人间，几乎就是一个投射，但是也有不同，三千界是可以被人改变的。
强行改变。
“你懂吗？”
“意思是说，我是被强行插入关于你的每个世界的？”顾子夜哑然，她总算是明白了快穿最大的一个错漏。
为什么每次，她的名字都正好是顾子夜呢，原来是内有隐情。
吸了一口气，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你知道，为什么万俟影选了我吗？”
“大概是清楚的。”
说到这里，白祁有些脸红了，对，脸红了。
他道，“我查出来了一部分。”
“我在魔界是很少行走的人，但是……喜欢温泉，你曾经是温泉上飘荡的混沌灵气，因为我去的次数太多了，你身上有我的气息。”
“……”
这居然就是理由。
顾子夜有点接受不了，又不得不接受。
接下来的故事就更简单了。
万俟影专门去找那些跟白祁牵扯上气息的灵气，最终撞了大运找到了混沌之灵，用秘法把它变成了一个女人。
然后开始训练她，并且逆天改命，让顾子夜插入了白祁的历练世界，扯上更多的关系，牵上更多的羁绊，然后错错错，错到底。
“她应该是想要躲舍你，融合你，毕竟混沌之灵很难得的。”
“……”
“我好像一直都是多余的那个。”
“这个故事实在是太长了。”白祁站了起来，“其实我不是一个煽情的人。”
“在魔界的时候大家都说，如果白祁能够懂得什么是爱，那太阳大概会从东边出来。”
“为了懂得爱，我用自己脑海里最好的故事，为自己编了一整段的轮回，以为我能从里面知道爱情，没有想到完全计划好的一切里偏偏有个你。”
“顾子夜，顾子夜，顾子夜。”
“你擅自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又这么慷慨的教会了我，什么是爱，白祁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抬头，看时间，二十三点五十六。
“怪这个故事太长了，竟然连表白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
“那我就留给你一个最俗气的表白。”
“刚刚那么长的时间，我不说话，或者我端着架子，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面对你。”
“我亲爱的公主，我要独自离开，你却还在轮回里，那真不好。”
“最后一分钟，留我一句话吧。”
“默默出现的你，教会了白祁什么是爱情，如此恩重，竟不知无以为报，只愿以身相许。”
“以神相许。”
“神以相许。”
“相许与你。”
☆、1516 后记 1
从刚开始到现在，顾子夜几乎一直在错愕当中。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真的，看着白祁的眼睛，她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飘忽了。
“好了，最后一分钟了，容许白祁做一件很放/浪形骸的人，我要亲你了。”
他俯身，冰冷的唇印在顾子夜的嘴巴上，顾子夜一眼不发，瞪大着眼睛。
空气里似乎传来了他轻笑的声音。
那一瞬间，顾子夜想的竟然是……
他也会笑，原来魔君也是会笑的，白祁和今夜似乎也没有什么巨大的差别嘛。
当时针指向十二的时候，唇上的冰冷消失，那最后一眼，顾子夜只看见了他那双眼睛，还有他在空中慢慢飘散的样子。
羽化登仙一般的感觉。
今夜，白祁，都消失了。
微白出没，“这里的能量消失了，你也差不多可以回来了。”
心只是陡然抽痛了一下，同心契的感觉，痛苦的时间大概只有一秒钟吧，半空中，她看着两具在一起的尸体，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都死了。
今夜和顾子夜，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在椅子上，今夜俯身亲吻，顾子夜错愕，时间啊，就这样定格在了这么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