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明天跟你一起过去给你娘庆生吧。”
“这——好像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顾子夜想起来，问：“你娘很讨厌我这样的女子？”
“她应该会喜欢的。”
顾子夜点点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吧。”他好像说服不了顾子夜，顿了顿，“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我来接你。”
暖了暖身子，唐深带走了顾子夜的披风，还有顾子夜的冬日小暖炉。
行走在那样苍茫的夜里，唐深脸上被垂着飒飒的冷风。
但是他一点都不等，心里的温暖，慢慢的，可以照耀四肢百骸，可以温暖每一丝灵魂。
哈了口气，他看着天空。
“娘，如果你还在，那你告诉我，你会喜欢和子夜一样的姑娘吗？”
☆、1157 姑娘，我来自巴蜀唐门 16
夜空是不会有答案的，但是唐深自己却有了答案。
“娘，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但是我喜欢。”
“我喜欢一个这样的姑娘。”
夜里，静静的。
唐家堡侧门，唐深翻身而入，他住的二房现在还很好，非常华丽。
但是他知道，自从父亲死后，母亲去世，二房就不再是二房了。
唐家堡里的权势，蚕食着这些亲人的良知，他作为一个牺牲品，能活的这么好，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因为这双手。
天生的机关师的手。
可惜了，竟然长在了他这种孤儿的身上，浪费了。
堂前，母亲的排位还在，但是唐深不稀罕，这个是后来族谱补上的，他的母亲，在大理寺。
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寺庙。
叹了一口气，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把之前制造好的东西都编好号，图纸也留下来。
唐家堡。
除了姓唐，他同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关联。
所以，这些年里做下的东西，就当是给自己断了这段情。
手指轻轻的走过那只鸟的时候，唐深笑了起来，好，这个带走。
这是她的启蒙，留在这里，太浪费感情了。
次日，黎明破晓，唐深早早出了门。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二房的少爷在年初一那天，总是最早的。
那是一种记挂生母的感情。
顾子夜今天也早，因为是去贺寿，所以选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裳。
门口，唐深却是意外的素净，她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奇怪啊，母亲寿诞，儿子拜寿穿白衣，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不去啊。
难道是——
后妈？
心里疑惑多，嘴上却不说。
马车里，顾子夜又有疑虑，“为什么拜寿要去大理寺啊？”
怎么感觉越来越搞不懂的样子啊，多高端的拜寿，还要去寺庙里？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顾子夜瞪大眼睛的样子的确无辜，的确可爱，唐深摇摇头，“没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大理寺距离巴蜀这边并不是很远，马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上去艰难的是，在大理寺前，有一道铁索桥。
因为巴蜀的地形比较特殊，高山较多，所以——
必须跨越铁索桥才能咳咳。
很高很高，顾子夜一眼过去，就感觉自己有些腿软，这桥，竟然是在云雾里的。
“子夜，你不过来吗？”
“马上。”
只是稍微有点惊恐，但是还不至于怕，顾子夜一只脚踏上去的时候，桥就开始发抖了。
抖抖抖。
这么冷的天，顾子夜的额角竟然有汗珠。
“算了，我来带着你吧。”看她如此艰难，唐深扣住了她的手，“如果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
那岂不是死得更快。
在这种地方闭眼睛，嫌命长啊。
但是顾子夜对唐深，有一种信任感，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忽然感觉自己的重心移了一下。
背后是柔软的怀，她她她被抱起来了？
在这种地方，抱人过去？
唐深很可以啊。
也许是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对声音更加敏感了，他的声音——
其实很好听啊。
☆、1158 姑娘，我来自巴蜀唐门 17
似乎是上桥了，他的脚步有些晃动，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稳的。
闭上眼睛的这段时间里，顾子夜感觉时间过得真是空前的慢。
“好了。”
忽然脚落地，手却又被掌控了。
唐深的大手拉着顾子夜的小手，大理寺三个字，很显眼。
从大堂进去，再拐了几个弯，然后进了一个小小的佛堂里，他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顾子夜看着他的脸色，也一言不发。
终于，很久之后，他停下来了。
“我娘，就在里面。”
看着左右两边的牌位，顾子夜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帘子先开，镀金的牌位躺在那里，唐深就这样跪了下来，默念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很正式，似乎完全不把这当成一个牌位。
他开始跟这个牌位说他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都是很开心的那种，顾子夜开始慢慢的打量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