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
岑裕身上的温度很高,甫一坐下来陆槿梨就感受到自己身边源源不断传输热量过来的热源。
“等等。”
陆槿梨无奈截住对方伸过来试图掀盖头的手:“先别掀。”
青年的手掌修长,骨节分明,但这会儿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连手背到指甲尖都泛着浅浅的粉,握着比平时更柔软,掌心也微微发烫。
对方似乎咕哝了一句,陆槿梨没听清,下一秒他却又不合作的挣扎起来,试图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掀她的盖头。
陆槿梨无奈,她有点想扶额:“他们到底灌了你多少酒……”
陆槿梨扣住岑裕两只作乱的双手,不等他抗议,飞快的从旁边的托盘里拿出一柄喜秤,塞进岑裕手中:“用这个。”
岑裕捉着喜秤,手腕有些不稳的在半空中晃了两下,等到第三次努力尝试才将盖头挑中掀开。
红烛映着暖光,岑裕朦胧摇晃的视线里,少女难得上了妆,眉心描着花钿,用金线绣着凤凰的红盖头下压着精致的凤冠。
盖头掀起的同时她弯唇勾出一个笑来,眸底泛着盈盈波光,嫁衣鲜红灼灼如火焰,将她的脸颊也染得微红。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岑裕不自觉抚上她的脸,喃喃道:“……好美。”
陆槿梨也被岑裕的美貌稍微震惊了一下。
不知是红烛还是酒醉的缘故,青年白皙的面皮浮着一层浅淡的绯色,脸颊两侧的流苏耳坠微微摇摆,眼尾处的那抹微红像被胭脂晕染过似的。
纤长睫毛下,眸底水光潋滟,凝眸专注看来时,在摇曳的烛光下勾勒出一种勾魂摄魄的美。
他的表情比平时更加恍惚,显露出几分柔软的迟钝。
陆槿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岑裕,你还好吗?”
手腕被对方抓住,正在陆槿梨考虑要不要让下人送一碗醒酒汤进来的时候,岑裕突如其来的靠近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温热的鼻息扫过脸颊。
“怎么……!”
吧唧。
唇角被人咬了一口。
紧接着是脸颊,鼻尖,眼睛,从下往上被毫无章法的亲了个遍。
陆槿梨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黏糊糊的小狗给缠住了,岑裕猝不及防的热情让陆槿梨下意识瞪大了双眼。
我、我去。
有点刺激了。
虽然陆槿梨挺高兴对方的主动,但岑裕这个吻法有点太狂放了,与其说是在吻倒不如说是在舔。
陆槿梨试图从密集的亲吻中脱离:“等等!等下!”
“我、我很好啊。”岑裕醉醺醺的,咬字有些模糊不清。
然后又亲了她一口。
陆槿梨愣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不是……你先等等。”
陆槿梨无奈的拦截岑裕的下一个动作。
她伸手捂住他的脸,对方温热的嘴唇贴在她的掌心里,还不安分的往前蹭了蹭。
“嗯?”青年的尾音拖得绵软。
他眨了眨眼,泛着水雾的眸底透出显而易见的迷茫,甚至因为陆槿梨的拒绝而有些委屈。
陆槿梨只好耐心跟他解释:“我脸上化了妆,唇上也涂了口脂,妆粉里的有些成分和上次师父炼的丹药差不多,你不能随便乱吃。”语气和哄孩子差不多。
她还记得上次岑裕吃了丹药后直接中毒的反应。
然而被哄的人只能听到一个关键词,他皱眉:“你师父……不好。”
陆槿梨:“?”
醉鬼却突然支楞起来,人是东倒西歪坐不稳的,面色却无比认真,一字一句说:“你师父把你送给轩辕贺,他不好。”
陆槿梨福临心至:“所以……?”
岑裕骄傲的挺胸:“所以我比他好!”
陆槿梨憋着笑:“嗯嗯嗯,你最好,我最喜欢你了。”
岑裕宝宝超大声:“我也最喜欢你!”
陆槿梨一下子被击中心脏。
以前怎么没发岑裕喝醉了之后会变得这么主动,从前让他承认一句喜欢比登天还难,这家伙的嘴简直比金刚还硬。
陆槿梨决定奖励他的诚实,于是回亲了他一口。
然而这回却一改从前的被动承受。
陆槿梨低声一句:“张嘴。”他便听话的乖乖张开唇瓣,任由对方长驱直入,唇齿交融时他迷迷糊糊的勾住对方的舌头,喉咙间溢出两声不自觉的轻吟。
陆槿梨被勾引呼吸有一瞬的不稳,她将人推倒压在身下,展开愈发猛烈的狂风骤雨搬的侵袭。
一吻结束,两人皆有些喘息。
岑裕更是晕头转向的有些起不来。
陆槿梨见状赶紧溜下床:“我去把妆卸了,你乖乖在这儿等我。”
岑裕趴在被褥上,视线跟着她移动。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嫁衣繁复,陆槿梨不得不提起沉重的裙角快走几步,坐在铜镜前,常德早就命人备了水,此时是初秋,热水凉过一道还温着。
记挂着岑裕那边,她不由得加快手脚,动作利索的摘除环佩,卸下浓妆。
后头没安分多久,就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和一道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