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7舒了口气:【那您是打算?】
陆槿梨一锤定音:“五皇子年幼,如今还未过两岁生辰,我看他就很适合坐那个位置。”
她表情随意,嗓音平淡:“辅佐帝王嘛,辅佐谁不是辅佐,谁说就一定要辅佐现在的皇帝了?不论年龄身份,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才是帝王。”
9577见宿主没打算搞事,放下心的同时芯片恢复正常运转,以至于它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一些变化:【宿主,您好像……】
陆槿梨:“怎么?”
9577斟酌着措辞:【您从前,好像都是不在乎任务对象想法的。】
陆槿梨脑中浮现出对方方才握着刀鞘的那只手,指骨修长,手背一颗浅褐色的小痣若隐若现:“因为我改主意了,从前只觉得他有些有趣,勉强可以用来打发打发时间,现在却不同了。”
9577:【现在有什么不同?】
陆槿梨垂眸笑了笑:“现在我是认真的想要了解他。”
了解他的过去,探寻他的未来。
纵使灵魂源自同一,不同的经历也会缔造生出不同的人格。
就如同他的灵魂在她的眼中,只有最核心的那块碎片是相同的,其余环绕漂浮在外的那些部分,五光十色,远看相似近看却实则不同。
她很想知道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不过也不着急,她的时间早在跃迁过一个个小世界时变得无比漫长,总会有揭开谜底的那一天。
陆槿梨久违的温情止步于当日的晚餐。
早餐午餐直接略过,好不容易挨到晚饭,陆槿梨沉默的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久久不语。
三菜:腌咸菜,萝卜干,酸豆角。
一汤:白米粥,汤多米少一碗下去能混个水饱的那种。
陆槿梨晃了晃粥碗,抬头:“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家督公平时也这么吃吗?”
灰衣侍卫冷肃着脸,一丝不苟道:“督公大人说了,对于精力过于旺盛的客人,我们东厂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如果您有意见,请直接和督公当面提。”
陆槿梨:“那我再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督公呢?”
这回对方答的极快:“督公说不见你!”
陆槿梨:“……”那不就是让她闭嘴。
这家伙果然还是记早上的仇。
陆槿梨拿起筷子,笑眯眯道:“行,我知道了,不过你先别走啊,等我吃完记得把碗带走,省得我还要洗碗。”
“对了,一会儿让你们督公把我的包袱送过来,我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在里面,既然要在这里常住,那东西自然都得给我备齐了。不然客人不得想着逃跑啊?”
“别推脱,我知道你们肯定都检查过一遍了。我也不为难你,不能送过来的那些我就当丢了,不要了,能送过来的尽快给我送过来,我还等着用呢。”
……
“哼,她这是在威胁我?”
浴池里,岑裕披衣而起,发梢末端微微卷曲,垂至腰后的发尚有些湿润,刚刚沐浴过的脸颊泛着薄红,明艳得不可方物。
然而自屏风后投来的一眼却锐利如刀锋,叫人不敢直视。
“罢了,且看她能嘴硬到几时。”
被囚国师x阴鸷毒舌督公(五)
虽然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 但连吃三天清粥咸菜谁受得了。
最关键的是煮的好吃也就算了,岑裕府上的厨子不知是从哪个富贵酒楼挖来的,每天隔着老远就能闻见隔壁厨房飘来的肉香, 让人垂涎欲滴, 偏生一手素菜做的七零八落,送过来的小白菜都是打着蔫儿的。
陆槿梨在院子里观察了一段时间, 与院中侍卫打了个照面,侍卫比岑裕好糊弄, 她随便扯大虎皮说几句话,他们就心照不宣的放她出了房门, 对她每天在院子里溜达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天她又在小院里溜达, 秋末初冬的日子,冷风飒飒入骨,院中本就没几颗植物, 越发显得萧条, 又一阵寒风吹来, 陆槿梨跺了跺脚,一片黄叶从眼前飘过。
她捡起树叶, 抬头环顾四周。
这院中的植物大多光秃秃的, 半片叶子也见不到,这片树叶边缘泛黄, 叶片宽大,显然是从外头飘进来的。
陆槿梨大致判断一下方向,两米高的围墙对她而言宛如无障碍,提气一跃, 就翻到了院墙上。
守门的侍卫和巡逻的侍卫同时一惊,迅速拔刀出鞘, 如临大敌:“你要做什么!”
陆槿梨坐在围墙上闲适的打了个响指:“你们大人只说不许我出院子,这围墙难道不算院子的一部分?我可是有在乖乖听话的好吗?别一副看骗子的表情。”
侍卫们面面相觑,对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坐在围墙上……的确不算出了院子。
可离院外也仅有一线之隔,这不是卡着督公大人的命令范围疯狂试探吗?
可对方身份贵重,又不能真行强迫之举。
这可真是苦了侍卫长了,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管不住这小祖宗,挥一挥手,便有属下悄悄退下去给岑裕报信。
陆槿梨瞥了他们一眼,暗自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