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原谅一千零一次
……”
戚峥说：“因为这次家长会的主题是平等对话。姑姑又没看孙老师发的东西！”
戚瑶说：“看了开会时间就差不多了。”
孙老师上台发言。
他讲了一堆话，但戚瑶完全没听。
她时而刷刷终端，看看鉴定报告发没发到她终端上，时而又看看洛瑛——
和她完全不像好吧！
洛云衣天天胡说八道！
她抬手，偷拍一张洛瑛的侧脸，发给林凌。
【林凌：？】
【林凌：？这谁，戚峥不是黑眼睛吗？怎么变成黄眼睛了？】
【戚瑶：不是戚峥，我就是发给你看看。】
【林凌：我懂了。这是你惹下来的风流债，现在人家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是吧？】
戚瑶：……
【戚瑶：惊恐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林凌：alpha的直觉。】
【戚瑶：……滚！！】
【林凌：那我认真点。你不觉得这个侧脸很像你的侧脸吗？】
不喜欢自拍的戚瑶：她哪儿知道她侧脸什么样……
【林凌：尤其是鼻子。眼睛应该跟孩子她爹很像吧。】
这是实话。
洛瑛的眼睛，的确很像洛云衣的眼睛。
【戚瑶：孩子她爹是洛云衣。高中毕业之后，我带着他跟你见过面的。】
好姬友带着彼此的对象来个四人约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林凌：那时间也对上了。和戚峥一个班，今年的话应该十岁，正好。】
“戚、戚阿姨……”
“——怎么了？”
戚瑶抬头，对上洛瑛的金色眼睛。
“爸爸去老师办公室了……我有东西不会，戚阿姨能给我讲讲吗？”
“好。”
她坐在洛瑛旁边，听她说话。
“……该这样，快试试吧。”
“……好……真的、真的做出来了，谢谢戚阿姨！”
洛瑛的眼睛弯弯的，跟戚瑶道谢。
她有些犹豫，“戚阿姨……我能，我能再问你件事情吗？”
“好，怎么啦？”
“我爸爸要过生日了，可我不知道该送他什么礼物。”洛瑛小声说，“去年，我拿半年的零花钱给爸爸买了个包包，他说着很喜欢，可我觉得他并不是很喜欢——”
戚瑶想了想洛云衣的性格，他喜欢的……“那你可以在他生日那天，给他做个饭，怎么样？再粘着他说，你最喜欢爸爸了，最后再送他你的礼物……给他画一幅画怎么样？你还小，你的心意最重要嘛。”
“是吗？”
“当然是啦。”
“谢谢！”
洛瑛抿着嘴朝她笑。
戚瑶下意识地摸摸洛瑛脑袋。
直到家长会结束了，洛云衣还没回来。
戚瑶吐槽，“当爹的还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这儿，这是怎么当爹的？”
洛瑛说：“爸爸肯定是有事儿才会这样，戚阿姨你别这么说他……”
“但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戚瑶也不太想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戚峥睡觉都要睡饱了，那晚上肯定又要作妖……温晴就要画个圈圈诅咒她这个当姑姑当的不靠谱。
“我先送戚峥回家，再送你回家，怎么样？你跟你爸爸说一声。”
“……好吧，谢谢戚阿姨。”
洛云衣很快回了信息。
【洛云衣：……好的，替我谢谢你戚阿姨。今天太麻烦她了。】
戚瑶心道：又不是这一件事麻烦她，现在客气有什么用？
她拎着两个书包，“走吧。回家。”
两个小姑娘拉着手慢慢地走。
在戚瑶送洛瑛回家的时候，发生了个小插曲。
小姑娘的脸贴在车窗上，憧憬地看着游人如织的游乐园。
戚瑶觉得好笑，“瑛瑛也想去吗？”
洛瑛连忙坐正身体，摇摇头，“不想。”
但她的眼神却很诚实。
“没事。”戚瑶把车停在游乐园前，“到时候让你爸爸请我吃顿饭，你爸爸有钱——”她说，“走吧，想玩什么？”
“不、不用啦……”
“那你一个人在车上呆着等我出来？”
洛瑛无助地看着戚瑶。
戚瑶叹气，“你好的不学，光跟着你爸爸学撒娇了……没事的，小孩子就该没心没肺地玩嘛，乖？”
“脑袋本来就没多大容量，还用来纠结这些。”戚瑶吓她，“小心以后长不高！”
戚瑶对着终端，陷入久久的沉默。
是该说狗血，还是该说不狗血呢？
洛瑛还真是她亲闺女。
而现在，玩累了的洛瑛正靠在她胳膊上，懒洋洋地吃着冰淇淋。
洛瑛小声说：“爸爸都不让我吃冰淇淋，说吃了对身体不好……”
戚瑶说：“大部分东西，只要适量懂得节制那都可以吃。如果为了健康什么都不吃，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哦……”洛瑛眨眨眼，“那下次爸爸不准我吃零食，我就这么跟他说……”
“对。你就这么跟他说，你还要跟他说，这是戚瑶阿姨给你这么教的。”
“那岂不是把阿姨给出卖了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这怎么能叫出卖呢？”
“唔。好吧……”
洛瑛的小脸在戚瑶胳膊上蹭了蹭，说：“可今天爸爸都没来玩……”
“下次你可以让他和你一起呀。”
“可爸爸工作好忙……”
洛瑛给戚瑶讲了些洛云衣的工作日常。
戚瑶：……
戚瑶难以想象在她面前黏黏糊糊心智不成熟的洛云衣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也非常可爱。
戚瑶教洛瑛耍赖，“但是你是他亲女儿，你本来就很懂事听话了，如果他不陪你，你就要哭一哭，这样他就会对你愧疚，就会来陪你了。”
“这不太好吧……”
洛瑛却正经起来，“我只是觉得爸爸很忙，想让他休息……我不想惹爸爸伤心。”
洛瑛这性格随了谁啊……
绝对没随她。
“啊、对不起……我不是说戚阿姨不好的意思！对不起！”
见戚瑶摸着下巴陷入思考，洛瑛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好，让她不开心了。
她有点苦恼，她不是这个意思……戚阿姨是好人，是在为了她着想，她怎么这样呢……她坏死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
戚瑶只觉得洛瑛小小年纪就有点讨好型人格不太好。
但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太好去管教，只能说：“戚阿姨是大人，对你这样的小朋友本来就该多多关照，如果戚阿姨说的话你不喜欢，你也是没有错的，为什么要道歉呢？难道别人的想法比你的想法还重要吗？”
“可我怕戚阿姨不开心。”
“那你觉得你不想让你爸爸伤心有错吗？”
“……没……”
“那就是大家都没有错，都在为彼此着想，那我怎么又会伤心呢？我只会羡慕你爸爸，有你这样的好女儿。”
“……哦……”
洛瑛懵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