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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变脸

 

了,听闻乔三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这琴技,连醉君阁的乐妓都称赞你的琴技高超,不知在座各位可有荣幸,能够听乔三公子弹奏一曲呢?”

乔行砚作为难状,摇头后缓缓道:“抱歉郭兄,乔某前些日子方受了伤,此刻手腕还缠着纱布,方才人多又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怕是无法为各位公子弹奏了。”

“对啊德远兄,临舟前些日子才受了伤,手腕处的伤口至今还未恢复。”张子修饶是再看不清局势也懂得帮对方解围,此刻倒是比乔行砚的语气还要急切些,急切到直接抓起了对方的手,将其袖口往上拉,堪堪露出缠着纱布的小臂,“你瞧,这纱布上还泛着些红呢。”

众人见状皆是唏嘘,早就听闻乔府前些时日有贵人受伤请了大夫,想不到那贵人竟是眼前这位小公子。

李敬成见状也不笑了,走到郭弘身后低声说道:“德远兄,你就饶了小美人吧,你瞧他那模样,你若再为难几句他怕是就要哭出来了,我可见不得美人哭。”

郭弘轻声嘁了一句,偏头对身后之人说道:“滚。”

李敬成闻言也不恼,反而变本加厉道:“你莫不是想搞强取那一套,这办法对付平头百姓还差不多,礼部尚书之子,你仔细伯父打断你的腿。”

郭弘握拳朝后猛锤,结果就见那人快速闪开,随后看向乔行砚:“美人莫要理他,各位都在京都城,来日方长,抚琴之事待你手好了之后再提也不迟。”

乔行砚转向李敬成,恭敬地行了个礼:“多谢李兄谅解,抚琴之事,来日必……”

“啊——”

刹那间,女子的惊呼与玉盏落地碎裂的声音传来,乔行砚话未说完,倏地被身后一股力撞得踉跄,幸得身旁的张子修反应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才没撞向面前的李敬成。

“没事吧!”张子修急忙将乔行砚拽回扶好。

乔行砚戏正演一半,没注意身后来了什么,是以被撞时一点防备都没有,倒真像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秧子。

虽然气恼,但他的面上仍是一副无辜的苦楚模样,他轻轻拍掉袖口处沾上的茶叶,又看一眼脚下破碎不堪的茶盏,以及跪在茶盏边一个劲儿磕头赔罪的婢子,道:“无碍,只是衣裳湿了。”

乔行砚不打算发作,只看着郭弘沉着脸色一脚踹在婢子身上,那婢子被踢后只得重新又爬回来,带着哭腔连忙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都怪奴一时疏忽踩空了道儿,这才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饶奴一命——”

郭弘闻言又是一脚踢过去,将先前的怒气全然发泄在这婢子身上,厉声道:“连个茶水都端不好,留着你的命有什么用!”

郭弘正欲踢法,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极具侵略性地攻占对方的领域,敲响暧昧缠绵的铃铛声。

铃铛声响起,湖面上泛起涟漪,湖面的水声与心头的铃声同时散开。

乔行砚被吻得快喘不过气了,拍了裴归渡的肩好几下对方才终于停下片刻。

乔行砚抵着对方急促地换气,裴归渡本想着让对方缓上片刻,可听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喘息声,看着其微微泛红的眼尾,只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

他再次侵占了乔行砚的领地。

喘息声与解开衣物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裴归渡埋在乔行砚颈侧,迫使对方仰起了头,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的同时手中的动作也不停。

他脱去乔行砚的外裳,正要解开下一层系带时就听见屋外有人招呼都不打地推开了门,随后走了进来。

裴归渡仍沉溺在乔行砚颈侧,而后者却是第一时间回神看向屋外,这不看则已,看到之后乔行砚身子立马僵住了。

他同宋云仅对视一眼便推开裴归渡,可后者却像早就料到了一般牢牢抱住他的腰,使他不能起身。

“别动。”裴归渡厉色沉声道,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使对方下意识缩了缩脖颈。

随后乔行砚就看到裴归渡十分没耐心地看向了门外那人。

“杀了他。”乔行砚几乎是立马就说出了这句话。

“还不快滚出去。”可裴归渡却没有回话,只是厉声训斥那珠帘后已然僵住的人。

宋云被吼得回神,连忙转头出去重新关上门,面如菜色,整理了好久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后才终于又隔着门朝里面说了句:“虽然不合时宜,但事态紧急,还望将军早些处理完。”

屋内,乔行砚还在挣扎着要起身,可裴归渡仍旧不松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片刻后,乔行砚见自己起不来就也放弃了挣扎,只看着对方,正色说道:“杀了他,我们的事倘若被他人知晓,裴……会很麻烦。”

裴归渡抿唇,沉声道:“你想说的是,裴乔两家会很麻烦,会成为众矢之的,会被宫里那位忌惮,你的父亲恐再无法安然于朝堂,我的父亲恐再无法领兵上战场?”

乔行砚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临舟,这个道理我懂,也知道该怎么做。”裴归渡放缓语气安抚道。

乔行砚听进去了,但依旧是没什么感情地说:“杀了他,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裴归渡闻言一惊,随后轻轻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方才在外面见你一副可怜模样,怎的此刻张口闭口就是要杀人?”

乔行砚没有回话。

裴归渡又轻声安抚:“放心吧,宋云是自己人,我自会同他交代清楚,此人可信,所以你也不要再提杀他的事情了,好么?”

乔行砚对此感到怀疑:“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是自己人,亲眷之间尚不可信,他又算什么?”

裴归渡双手搂住对方的腰,道:“这种事情无法解释亦无法证明,但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乔行砚心有不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裴归渡拾起桌上的玉,玉上刻着的是“岁岁平安”四字,字的周围雕有暗纹,穗子也是浅浅的青白,瞧着倒十分素雅。

他将玉佩系在乔行砚里衣的系带上,随后抬头看对方:“这块玉我不常戴,但今日戴在身上想必许多人都瞧见了,你将其藏在里衣,收藏也好,日日佩戴也罢,莫要让人瞧见了。”

乔行砚看一眼玉佩上刻着的字:“我自是知晓。”

言罢后裴归渡迟迟未说话,是以本在看玉佩的乔行砚抬眼看向对方,结果就见那人的视线堪堪停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

乔行砚将衣袖往下拉,企图盖住缠了纱布的伤口,可后者却按住他的手阻拦,再次将衣袖掀开。

裴归渡凝眉抬眼看他,面上带着些许怒气,但最终还是放缓了语气,问道:“又是自己弄的?”

乔行砚颔首,不以为意道:“我有分寸,伤口在手腕上方,不碍事。”

裴归渡回想起方才坐席之间的事,又道:“为了躲今日抚琴之事?”

乔行砚微微偏头,揶揄道:“你又知晓我的用意了?”

裴归渡不以为意:“你好说歹说也是乔府三公子,你若想出来,有千万种法子,何苦伤了自己,想来也只能是为了躲旁人的刁难。”

乔行砚挑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调侃似的夸赞一句:“将军可真是才思敏捷。”

“是不是哪天需要用你的性命才能达成目的,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裴归渡沉声道。

乔行砚将衣袖往下拉遮住伤口,悠然开口:“或许吧,这点我倒真不确定。”

裴归渡的面色更加差了,但也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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