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白归

“小夏，你先去白奶奶家住一晚。”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将俞夏从闹腾的人群中拉出来，俞夏乖巧地答应了声，白奶奶看着听话懂礼貌的俞夏，脸上露出更加怜惜的表情，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俞夏的肩膀。

“乖孩子，别害怕，你大伯就那个暴脾气，也不知道他今晚又抽什么风。”

俞夏抬眸看向被人围住的俞天石，他正挣扎着想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无意间抬眼穿越人群再次看到了俞夏。

一个笑容。

原本已经有些熄灭的怒火再次喷涌而出，“你个贱人，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暴怒中的男人有一瞬间几乎跑到俞夏和白奶奶面前，在白奶奶惊叫出声时，又被十几个大汉拦了回去。

白奶奶被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她一面拍着胸脯，一面赶紧拉着俞夏走开。

她原本还在想俞天石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俞夏说了什么，现在也不这么想了，她觉得俞天石就是个神经病，时不时就要犯病，该被锁在家里才对，这样放出来，迟早有一天得出事。瞧瞧今天，差一点儿就打到她了，她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么一下。

心里越想越生气，也没看脚下的路，即将踩到一个坑的时候，被俞夏拉住，她才发现。

“奶奶，别摔到了，我扶着您走吧。”

俞夏贴心的话，让白奶奶心情有所好转，“真是好孩子。”白奶奶夸赞道。俞夏低头羞涩地笑笑。

俞夏很少和老年人聊天，不过白奶奶很和善，这让他们相处起来格外轻松。

“小夏，你还记得阿归吗？”

阿归？俞夏回忆了下，完全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这个名字。

“以前你两岁多的时候，第一次来这边，那个时候阿归也才五岁，你们两个小朋友一见面就凑到一起，亲亲热热的。你妈妈要抱你回去睡觉，一抱你你就哭，后来没办法只能让你和阿归睡到一起。”

对于儿时的事情，俞夏完全没记忆，即便是白奶奶说了很多细节，他也想不起来，他唯一记得住的就是爷爷和大伯经常骂他，大堂兄经常会欺负他。很小的时候他还不会告状，被骂被欺负也只是憋着，后面他大点儿了，会跟父母告状，再后面，他们就不怎么回老家了。

街面的路灯光斜斜地投射到地面，人走过去会拉出一道很长很长的影子，从最亮的地方走过，俞夏看见在下一个路灯旁，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像是在发光。

男生看见他们就主动走了过来，埋怨说：“奶奶，你怎么出门又不拿拐杖，摔倒了怎么办。”

虽然听上去内容是指责，但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关心。

男生俊秀的眉微微皱着，在听到白奶奶的保证后，才缓缓舒展开，转而看向俞夏，温和道：“谢谢你把我奶奶送回来，要进去喝杯茶吗？”

俞夏没说话，白奶奶就急忙说，“当然要进去，小夏今晚要睡我们家。”

男生明显怔了下，原本已经转向白奶奶的眼神又转了回来。

他还记得俞夏，印象里那个跟小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孩儿已经长大了，个子高挑，眉眼精致，笑起来还是很乖。

“小夏，好久不见，我是白归。”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