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洪大儒家里,等待陆泾回来。
陆泾到了晚间才回来,洪大儒和屈弘文都喝得醉醺醺的,看样子今日颇为高兴。
陆泾虽没喝什么酒,身上也染上了一些酒气。
回屋的时候,沈清便闻到了一股酒味,不由向门口看过去。
见陆泾进来,她立即将手里的笔放下,走过去,“你喝酒了?”
陆泾目光灼灼,也很是高兴的样子,闻言甚至有些傻乎乎地摇摇头,“不是我,是先生和洪大儒喝了不少,我方才送他们回房。”
沈清闻言,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洪大儒也喝了不少?”
陆泾嗯了一声,“一是今日曲水流觞甚是畅快,二也是想要发泄一下吧,我想着,洪大儒身子只是畏寒,喝点酒应该也无碍。”
过年
沈清心想也是,能够发泄一下,不由郁结在胸,是一件好事。
屈弘文知道陆泾一直在服药,不宜饮酒,便没有让他吃酒。
但在外面热闹了一天,陆泾现下还是有些累了。
沈清便让他赶紧去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早点休息。
陆泾洗漱完后,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气熏晕了,见沈清正在收拾画好的符箓,忽然往沈清面前一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清。
眼神灼热,让人不敢直视。
沈清动作停下来,笑了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泾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沈清笑。
沈清见他头发还在滴水,失笑:“我先帮你把头发弄干。”
陆泾这才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沈清拿出烘干符,摸着陆泾柔软的头发,看他呆呆的样子,打趣道:“陆泾,你真没喝醉?我怎么感觉你也喝了不少。”
陆泾慢慢地摇头,“没有。”
沈清愈发觉得他这样太可爱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故意逗弄,“真的没有?”
陆泾望着她,忽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过来。
两个人在灯光下,接了一个柔柔的吻。
沈清倒是难得见陆泾主动。
陆泾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沈清,唇上都染上了一丝湿润,他望着沈清,又红了红脸。
沈清愈发觉得好笑,低头又碰了碰他的唇角。
陆泾面色更加紧绷,局促又贪婪地一下下回应沈清。
今晚,倒是难得的温馨和缠绵。
到了子时,沈清才弄干了陆泾的头发,两个人并肩躺在床边,才有时间慢慢地说会儿话。
沈清先同陆泾说明,乾明和齐王的情况。
陆泾闻言,皱了皱眉,“齐王已经死了?”
沈清嗯了一声。
陆泾又问:“确定是中毒?”
沈清道:“是,崇文侯亲自进宫确认过,齐王确实是中毒而亡。”
陆泾紧皱着眉,“皇宫大内出现毒药,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沈清偏头看他。
陆泾也看了过来。
两个人交换眼神。
陆泾问:“清清也是这么想的?”
沈清颔首,“崇文侯没有明说,但我觉得,能够在皇宫大内,轻而易举将毒药送入齐王口中的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崇文侯也不是傻子,就算他没说,定然也调查过接触过齐王的人。”
崇文侯定然是调查过,但现在齐王的死,还是被定性为畏罪自裁,那就说明,调查结果并没有找到可能给齐王下毒的人。
该调查的都调查过了,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在皇宫大内,能够做到这么只手遮天的人物,没有几个。
沈清和陆泾自然都知道,这件事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宫内明面上说,一直在查,就看最后能不能查出来一个结果。
“崇文侯应当知晓这一切,但并未明说吗?”陆泾问道。
沈清微微摇头,“大约是不想连累我们。”
陆泾哦了一声,并未再多说什么。
沈清偏头看他,见他若有所思的,转移话题道:“陆相公今日和屈夫子出门,感觉如何?”
陆泾看向沈清,眼里多了一些笑意,“如今京中名学大儒不知凡几,当真是才学盛会,我就算只能在旁听片刻,便受益匪浅。”
沈清看出来,他是真的挺高兴的。
陆泾爱才学,这种场合,他最是喜欢,能够从名学大儒的交谈中,学习到不少。
沈清故意询问他们都谈了一些什么,陆泾来了精神,缠着沈清说了许久的话,都是一些名学文章,引经据典,几乎停不下来似的。
沈清看着陆泾双眼闪闪发光的样子,不由失笑,两个人聊了一个多时辰,几乎都是陆泾在说,沈清只负责旁听。
直到陆泾反应过来,如今即将天亮,应该睡觉了。
他才咳了一声,带着些尴尬的歉然道:“是我糊涂了,清清,我们休息吧。”
沈清莞尔,“是啊,陆大相公,我们应该休息了,明天再听你谈古论今。”
陆泾尴尬地红了红脸,大约是被沈清的笑意刺激了,反而胆子大起来,凑过来,抱住沈清,趴在沈清的肩膀上,闷声道:“睡觉。”
沈清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逗他。
两个人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
屈弘文和洪大儒都喝多了,宿醉未醒,早上都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