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在旁边，拉着一张脸，让她不要无理取闹。
劝一劝
妹妹却眼睛一瞪说，他不道歉，她就不出院。
小吴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妹妹这一句。
妹夫刚要反驳。
看见小吴进来，便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不悦地说了一句：“姐，你劝劝她，别这么瞎胡闹了，我出去打点水。”
语毕，他就抱着水壶走了出去。
小吴闻言，无奈地看向妹妹，走到病床边坐下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妹妹哼了一声，委屈地说：“我让他给我带吃的，他没给我带！”
小吴：“……”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见她沉默不语，妹妹更委屈了，“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换作往日，小吴肯定不会直接回答。
但今天……
她望着妹妹，直接道：“玲玲，你觉得你不是在无理取闹吗？”
玲玲一听这话，眼眶都委屈地红了，“姐，怎么连你也说我？”
小吴强忍着头疼道：“玲玲，你今年多大了？你都二十八了，不是八岁，不是十八，不是要一颗糖果，要不到就要耍脾气的年纪了！这么晚了，你折腾妹夫，折腾我也就算了，还把母亲拉起来，跟你一起折腾，你真觉得你没错吗？”
玲玲一瘪嘴。
见她要哭，小吴冷下来脸，“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玲玲一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姐姐，吓得她一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
“你身体不好，从小到大母亲惯着你也就算了，但你身体也没那么不好，没到走一步都得别人迁就你的时候，你年纪也那么大了，当初也是你非要嫁给妹夫的，人家对你也不错，一直迁就你，你身体不适合生育，他从来没跟你说过什么，还惯着你，每次你生气，都是人家先低头，但你呢，天天为了一点小事，装病、撒泼打滚——”
小吴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无语。
“玲玲，你想一想，这合适吗？你再想一想，你天天这么折腾，自己家里人都有烦的时候，那妹夫呢？万一哪天，他烦了，不愿意迁就你了呢？万一哪一天，他心寒了，要跟你离婚，这个后果你承担得了吗？”
玲玲怔了怔。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小吴见她被吓到了，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语气又缓和下来，“玲玲，你总抱怨自己身体不好，命不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命已经比其他人好了很多了，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在娘家家里人宠着，嫁人了夫家宠着，这已经是很好的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玲玲抿了抿唇角，似乎还有点不服气。
小吴见此，皱了一下眉，“玲玲，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无条件地惯着你，就算我和妈妈可以，你觉得妹夫和妹夫一家人可以吗？折腾多了，烦了，你们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吗？还是说，你们俩真闹到离婚，你也无所谓？”
玲玲顿时沉默下来。
显然，她从来没想过离婚，也不愿意离婚。
她以前，也从未在意过这一点。
但被姐姐那么一说，她忽然想起来，婆婆曾经私底下，偷偷跟丈夫说过一句，能过就过，实在不能过，你们俩就离了吧。
当时，被丈夫一下子反驳过去。
她虽然偷听到了，但也没放在心上。
新娘的谢礼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会变得。
玲玲一想到变化带来的结果，她心里就是一紧。
那样的变化，是她不愿意，也不能接受的。
见她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这件事，小吴松了一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会儿妹夫回来，你们俩好好聊聊，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就先回去了，再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
玲玲闻言，倒是难得乖巧地嗯了一声。
小吴摸了摸她的发顶，便起身离开。
她出来时，便见母亲还站在病房门口。
看着她出来，母亲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显然听见了小吴刚才和妹妹的对话。
小吴望着她，心里郁结的那一口气，忽然就散了，“妈，我先回去了。”
母亲偏开头去，极小声地应了一声，但没去看小吴。
小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但她刚走了两步，就听见母亲在身后喊她：“燕子——”
吴燕转过头去。
母亲正看着她，眼眶有些泛红，“这些年苦了你了，妈心里知道。”
吴燕闻言，鼻子一酸。
母亲又对她笑了笑，“回去吧，明早还要去上班呢，早点回去休息。”
吴燕点点头，在母亲的催促下，往外走去。
站在电梯里面，吴燕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半夜，但好像，阳光已经来了。
她此时心情很是不错。
却全然忘记了，白清微曾经嘱咐过她，太阳落山后，便不要轻易出门。
吴燕已经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电梯很快下到住院部的一楼，电梯门一打开，吴燕便看见，一个人站在电梯口，来回徘徊。
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一身婚纱，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一脸的焦急，在电梯口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