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夏蝉荷花(微)
上了眼。
「哎呀,真的是你!」对方一呼,似乎非常高兴。
反倒是被抓的柴淼淼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您是……那天在医院的?」
「对对对,是我。」见她认出自己,妇人笑得更开心了,「那时候多亏你的名片,我才能进来这里工作。」
柴淼淼顿了顿,这才看清楚妇人穿得正是沣硕酒店的衣服,上头的小名牌还挂着田汶彩三个字。
但说实在的,她对於自己那天的行为还是感到非常抱歉,在批判谴责别人的人生同时,她活得并没有b谁高尚。
她的母亲甚至在挽上她父亲手之前,都要喷掉一罐乾洗手。
於是她摇摇头,「那天是我太没礼貌的。」
「哪里的话。」但对於她的道歉,田汶彩反倒非常惊讶,「你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同时点醒了阿姨。」
柴淼淼的话固然不中听,但田汶彩哪里会不知道她说得句句都是事实呢,只不过是她不想面对罢了。
所以尽管柴淼淼还是很抱歉,可田汶彩却一点都不以为然,甚至仍同像和蔼的长辈拉着她的手叨叨。
「孩子,你今天怎麽来这?和家人来吃饭吗?」
柴淼淼点头,微不可察的嗯了一声,与此同时,外头的采访似乎告了一段落,一群黑压压的人影开始往玻璃门蜂拥而至。
同样目睹一切的田汶彩继续叨叨,「这是哪个大人物来了吗?怎麽这麽多人。」
「或许吧。」柴淼淼不以为然的耸肩,并趁隙ch0u出了被田汶彩抓住的手,「阿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田汶彩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耽误了点,赶紧摆手,「行行行,你赶紧去忙。」
直到两个人正式告别前,田汶彩又一次向她道了谢。
柴淼淼是压着si线出现在包厢的,因此冷不防受到柴硕的眼神谴责。她呐呐说了抱歉,便赶紧入座。
待到大家都差不多入座时,柴渔会社的大家长柴沣这才从特殊通道进入。
几乎是反s条件的,全桌的人一看到他出现,便恭敬地站起身向他问好。
但柴沣只是挥了挥手便赶紧让大家坐下用餐。
纵横商场多年的他,完全没有柴硕那般上位者的距离感,也没有柴馥柴饶的傲气跋扈,白手起家的他,在尝尽人间白苦後,b在座的任何人柴家人都还要圆融谦虚。
奈何柴硕一家都不是ai热闹的个x,一顿晚餐三人吃的极其安静。好在柴馥和柴饶因为不是长子、长nv,没有当大哥的那种压力,两家人和柴沣相处起来倒是很活泼欢快。
就连炫耀着自己的公司业绩时,还会被柴沣以今天是单纯吃饭为由让他们闭嘴。
一家子人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或许是他们的存在感真的太低了,柴沣总算感受到了大儿子家的沉默,改将话题引导到他们身上。
他先是问了柴硕和简荷玉一些家常小事,两位回答得四平八稳,看上去毫无破绽,但也非常无聊。
柴沣也觉得自家大儿子太过沉闷,自觉得问不出什麽有趣的,就把目标转向在座唯一的孙nv。
「淼呀。」他唤。
被注意到的柴淼淼放下了羹汤,「嗯?」
「今年几岁啦?」
「二十了。」柴淼淼乖巧的回答。
「二十啦?」柴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道,「那可以嫁人了!」
柴淼淼一噎,被嘴里的羹汤呛得连咳好多声。
「爷爷!」她喊,「我才二十!」
貌美如花的年纪呢!
「你nn当年可是十六岁就嫁给我了!」柴沣撇嘴,十分不以为然,「你二十都算晚婚了。」
柴淼淼嘴角ch0u了ch0u,这能一样吗!
她求救的看着在座的所有人,但大家也都只是低着头吃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她爸似乎和柴沣在这部分难得有相同得共识。
只见柴硕也跟着点头,「言家似乎有一个和淼淼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爸!」柴淼淼不悦的喊了一声。
被打断的柴硕不太开心的看了她一眼,「认识一下怎麽了?又不是要你马上嫁,大学读完再嫁也可以。对吗,爸?」
柴沣慢悠悠的啜了口高梁,「是啊,大学读完再嫁也不迟……」
咣当──碗盘坠地的声音闷声响起。
众人默契一愣,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值班经理是哈着腰进来包厢的,除此之外,她还拉着另一个同样哈着腰的男生进来。
「会长不好意思,这位是今天新来。」值班经理说话的时候,头压得很低,而她身旁的男生更是从一开始就没看到人脸。
看着两个鞠躬的人,柴硕的不满溢於言表。
反倒是柴沣挥了挥手,心情难得没受影响,「大过年的,岁岁也是平安。」
值班经理闻言,头又更低了一些,一边想着今天算不算她在这里工作的最後一天,一边想着待会要如何教训身旁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时,一个软软的nv声横空出世。
她说,「希望爷爷岁岁有今朝,长命百岁。」
柴沣听闻忍不住大笑三声,「你这是想累si爷爷,要让我工作一辈子吗?」
「爷爷!」她娇嗔一喊,「怎麽会呢!这不是还有我们这些晚辈吗?」
说完,柴淼淼不忘t面的、得t的、一个都不落下的环视在座所有人一圈。
原本不悦的柴硕这下也收起凌厉的眼神,颇些赞许的看着边上的nv儿。
简荷玉也在这时候适时的出声,虽然烈焰的红唇实在叫人难以忽视,但她依然柔声给予对方台阶,「还有菜还没上吧?先上吧,大家都饿了。」
就这样,原本有些慑人的小cha曲,就在柴硕一家三人相互打配合之下,成了一个意外的小cha曲。
待经理他们回去忙碌时,柴淼淼也假借自己要去厕所,跟着离开包厢。
跟鞋真的不利於她在植着绒毛的地毯上行走,不论是这里还是凤凰城,她发誓未来有机会绝对要换掉。
眼看前方的人越走越快,柴淼淼忍不住喊了他,「等等我!」
但那人似乎充耳不闻,跟不上的柴淼淼气急败坏,只能在後头吼,「秦燊!」
这时的楼道几乎空无一人,无形之中放大了柴淼淼的声音,那人的肩头明显顿了一下,脚步也因此放慢了一点。
但仅此一点,却还是没彻底停下。
见状的柴淼淼气得跺脚,接着灵光一闪,喊了一声,一面蹲下身子。
没有人的楼道,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发出极细微的声响,更不用说柴淼淼的哀号声,放在这诺大的楼道中,简直可以用凄厉无b来形容。
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这里平时这麽安静的吗?
蹲在地上的柴淼淼看着地毯上的绒毛想。
然後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用力过猛。
不说的还以为这里闹鬼了。
羞耻心晚了几秒到来,柴淼淼正犹豫要不要乾脆直接起身走人,好让自己还能装一下潇洒人设时,一双被擦得铮亮的皮鞋,便带着慌乱的脚步朝自己靠近。
眼看原本被跟竖立在於地上的绒毛,随着那人的步伐向前,一步下陷,一步又重新升起,上上下下,愣是在黑se的地毯上,开出一段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