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月自然是好,大叔最近会很忙,他不着急回去。
周宗带唐松月和邢家弼来到玉石街的时候,铺子几乎都已经开张了。街上的人不少,街口更是停着好几辆车。周宗介绍说:“竞拍虽然还没开始,但能在这儿开铺子的都是有些门道的,已经私下里弄了不少料子来。好料子越往后越少,所以大家都是早早过来,先把好料子抢到手。”
邢家弼问:“你呢。是等拍卖还是今天也挑几块?”
周宗直言道:“这次拍卖会得来不少土豪,我恐怕拍不到称心的。就算是自己觉得称心,里面有没有好货还说不准。如果我能在这儿淘到足够的,拍卖会就看运气吧。”说到这里,周宗的有个明显的停顿,然后就转了话头:“邢队是想堵几把玩玩,还是真想买到好货?”
邢家弼看了眼唐松月:“我对赌石不感兴趣,主要是陪松月来玩儿。”
唐松月从善如流地问:“这有什么区别?”
周宗道:“赌石一看眼力,二看运气,但有时候运气往往最关键。几百几千万砸下去,开出的是烂事头的事儿比比皆是。这就跟赌博一样,容易上瘾。毁在这上面的人不知凡几。若只是玩玩,那倒也怡情。如果是真的想买好料子,就买已经开出来的,至少自己眼睛看着知道究竟是什么。不过这样的好料子价格绝对不便宜。有的人赌石,几千块钱,开出来的玉石能值百万、千万,这就是大赚。已经开出的好玉,价格就很难压下去了。”
唐松月立刻来了兴致:“那我还是赌吧,能省则省。邢哥也试试,你现在的眼力绝对够。”
被他这么一说,邢家弼也有了兴致,点点头:“也行,我也玩两把。”
略显严肃的周宗呛咳了两声:“邢队,你说的这么轻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玉石大家。就是玉石大家也有挑花眼的时候。”
邢家弼拍拍他的肩膀:“今时不同以往。你就等着掉下巴吧。”
周宗看他不是说笑,也不由得正色道:“邢队你若真有这个眼光,到手的料子别在现场开。我找个朋友,私下里解石。”
邢家弼收起脸上的笑:“怎么了?这里的店铺不提供解石服务?”刚才周宗那个明显的停顿邢家弼是看在眼里了。
周宗道:“这里不少地头蛇盯着外来的玉石商。邢队你一看就是一张生面孔,如果真解出好石头,难免引来糟心的事。反正你们是来玩的,没必要惹得自己不快。”
邢家弼看出周宗没说实话,唐松月笑眯眯地说:“没事儿。”
周宗还想再说什么,邢家弼打断了他:“到了没?”
周宗只好说:“到了,就是前面那家。”
店铺老板一看到周宗就跟他问好,对周宗带朋友过来也不意外。看得出周宗和老板的关系不错,周宗也是这里的熟客。店里已经有两个男人在了,老板招呼周宗:“你们挑吧,昨晚刚到了一批料子,都在这儿了。这几天来的人很多,仓库里几乎存不下货。”
“行,我们自己挑,你不用招呼。”
老板也不客气,到门口吃米线去了,明显还没顾得上吃早饭。
周宗的玉石生意算是小本生意。他还没结婚,退伍后自己的积蓄除了给父母留了一些,其余的都砸在玉石上了。周宗十几岁当兵,文化水平不高。入伍两年后就被选拔进了特战队,学习的本事在现实生活中也难有用武之地。他少了一条胳膊,还是右手,家里这两年给他介绍了几个女朋友,不是周宗自己不喜欢,就是人家看不上他。退伍军人很多都面临着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国家也一直在努力提高退伍军人的待遇。但每年有那么多的退伍军人,大部人的退伍军人还是要想办法自谋生路。
周宗手里拿着强光手电筒教导邢家弼和唐松月辨别毛料的基础知识。周宗也是跟人家学的,加上自己学到的经验,虽说比不上那些经验丰富的,但教邢家弼和唐松月这两个门外汉足够了。邢家弼也没拒绝周宗的好意,等周宗说完后,他跟老板要了两支强光手电筒,给了唐松月一支。两人学着周宗的架势,有模有样地在这块料子上照照,在那块料子上照照。周宗看了他们几次,见两人跟玩儿似的,他也不说什么了,摇摇头,专心挑货。
挑了半天,周宗犹豫地盯着面前的一块毛料,有一个半篮球那么大。他左看右看,照了半天,都觉得这里头应该有货。但先前进来的两个人却没选,他自己也有点拿不准了。一人走过来摸了摸,说:“里面有玉,但不多。”
周宗抬头,竟然是唐松月。他惊讶极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唐松月:“感觉。”
“……”
邢家弼:“周总,你就听松月的。”
周宗看看邢家弼,看看唐松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教人家怎么辨别毛料的样子好像有点班门弄斧。他问:“松月,你不会是行家吧。”
唐松月摇摇头:“我不懂,但所谓玉石,越是好的料子,内里给人的感觉越是不同,我感觉得出来。你若信我,我帮你挑几块好料子。”
周宗一个激灵,说:“行,我这也挑花眼了,你帮我挑两块。”
唐松月看向老板,先前的那两个人已经出去了,店铺里正好只有他们三个人。唐松月对已经吃完早饭,正在柜台后面喝茶看手机的老板说:“老板,这几块毛料我们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