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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波折

 

喝完一杯酒后,立马退后,冷眼看着裴开旗的眼睛越来越迷乱,她觉得再待一秒自己就要吐出来了,便带着侍nv转身离开,打算明日在百姓口中得知他的丑态。

原本裴开旗就有防备,察觉自己的身t在不断失控,恰逢施照琰离开,也不再遮掩,在他立马咬破了舌尖,片刻的清醒中,勉强咽下一颗丹药。

悠悠转醒时,天光已然大亮,他捂住自己作痛的头,昳丽的脸庞有瞬间的茫然。

昨夜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裴开旗酒量本就不好,如果不是醉了,是绝不会喝下那杯不对劲的酒的。

他知道施照琰不会放过自己,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简单粗暴,居然选择直接下药,这可是谋害皇亲国戚。

他喝了两碗醒酒汤,带着侍卫从酒楼离开,侍卫问道:“需不需要奴婢给施世子一些教训?”

裴开旗掀了掀眼皮:“有必要?她这手段跟孩童有什么区别?”

侍从也道:“确实天真蠢笨。”

裴开旗挥开骨扇:“她父亲倒是有血x有手段,只是这传人……不提也罢,我们晚点去找找世子的乐子。”

施照琰回府洗漱后就倒头大睡,王妃和王爷都来过,听说是跟裴开旗喝酒,急忙来看nv儿有没有出事,直到日上三竿,施照琰终于迷迷瞪瞪醒来,徐听夏察觉到动静,叫人送水来了。

“少主,刚刚王妃和王爷来过,裴侯爷也来过。”

“你说什么?”施照琰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父母来是可以理解,但是裴开旗怎么醒那么早,难道昨天事情没成?果然不应该先走的。

“是的,您快起来吧,他们都在厅里等着您呢。”

王妃示意婢nv倒茶,掀开白瓷茶盖时,热气缭绕,她掩去了眼底的探究。

“侯爷,近日歇息得可好?”美妇人笑yy地说,“府里要是招待不周,还望勿怪。”

在裴开旗眼里,荆楚王妃是很有手段的nv子,从不起眼的太医之nv,坐到藩王正妃之位,多年来屹立不倒,即使生养了这么不争气的世子,王爷也没有纳二se的意思。

“娘娘言重了,我在荆州一切皆好,只是近日得闲,想找世子一同出游。”

“照琰?她往日里不怎么出门,听府里的侍nv讲,昨夜她与您一起去酒楼了?”王妃蹙起眉,似乎是心中怒火难平,“这也真是混账,自己贪玩就算了,还带着您一起,可得让她好好去佛堂修身养x了。”

“怎会,娘娘千万别这样说,世子天真活泼,与我一见如故,昨日畅饮,心底的烦忧解了不少,若是还有机会……”

施照琰跨过门槛,就听到了裴开旗的未尽之语,她没有急着呛声,因为她发觉母亲是真的生气了,从她过来到落座的好一会儿,都没有抬眼看自己。

也是,酒楼里的掌柜估计是把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告知了王府。

想通之后,她忍着情绪,朝裴开旗道:“侯爷恕罪。”

见王妃仍是没有反应,施照琰y着头皮补充道:“是我不知事,往后绝不带您去喝酒。”

裴开旗被她的话愣住了。

“这样求侯爷?”王妃重重放下茶盏,语气严厉,“是为娘惯着你,不懂尊卑礼数了?”

如果只是一场单纯的夜饮,王妃自然不会大动g戈,裴开旗心底也知晓,她是怕自己的nv儿被报复,先把这件事拿出来试探,看裴开旗的怒火到底到了什么地步,再从一些反应里看到他的真实想法。

但王妃不止这样想,她决定敲打施照琰,让她最近乖顺一些,怕放纵下去,让任x的nv儿闯出大祸。

“是我贪玩,是我胡闹,”施照琰很少见到母亲这样严厉,她本就很依赖父母,一听母亲这样说,连有外人的面也顾不上了,鼻尖和眼眶红了一圈,“侯爷,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裴开旗心底怪怪的,他看着在自己面前傲慢的世子,居然被母亲训到伤怀不已,一时间啼笑皆非。

“好了,我哪舍得打骂世子,世子倒是听王妃的话。”

施照琰觉得丢人,在一旁不说话。

王妃也是心疼nv儿,但面上功夫还是做足了:“她始终是小孩子心境,肆意惯了,照琰,这个月你别出王府了,留在佛堂抄写经书罢。”

“也行。”裴开旗痛快地答应了,他看着施照琰圆润面颊上的泪痕,心底止不住发笑,他明白,其实世子是个非常简单的人,一点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并不讨厌。

“照琰,你可有异议?”王妃问。

“没有,多谢娘,多谢侯爷。”

施照琰耸拉着头走出了门,侍nv发现她在打寒颤,连忙给她披了外衫,恰逢裴开旗也走了出来,施照琰侧过头,始终不愿意看他。

“你心疼小蝉了?是谁往日说我慈母多败儿的?”

同在雕花木窗边,殷红木槿点缀在枝头,王妃悠悠开口。

“你不是也心疼?”

闻言,王妃闭上眼睛。

夫妻两人总是溺av儿,可今时不同往日,裴开旗拿着一纸明h突然落脚荆州,今上不算明主,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这次的事情就能看出一二。

是扯不清的试探,不交给自己的亲信,还用了裴开旗,当今太子极为器重的伴读,也不知是何想法。

荆楚王说:“四皇子母族势大,贵妃受宠,太子怕是日夜难熬。”

“我们不能参与夺嫡,不论是树大招风,还是……”王妃不愿意说下去,脸se惨白。

“锦绣,我明白的,即使我有心,也不会做,若是朝里风言风语,说我作为外姓藩王,有私藏甲胄、蓄养私兵之心,这条就够荆楚王府成为灰飞了。”

两人齐齐沉默,王妃转移了话题:“真的由着小蝉,让她不成亲,始终伴在我们膝下吗,我总怕我们百年之后,她会觉得孤单。“

“我内心也希望,小蝉能找到此生最珍惜她的人,锦绣,当初仁辛的话,我们心中有底了,我只怕她住进偌大的凤凰台,却不得欢颜。”

“凤凰台,”王妃忍不住凄惨地笑出声,“住进凤凰台的倾国宠妃,哪有一个好下场呢。

“yan透膝骨不合材,明妃冷寂凤凰台。”

“仁辛的一句批语,毁了我的两个孩子。”她陡然哀泣出声,撕心裂肺的痛楚让nv子无法站立,荆楚王也心如刀绞,哀恸地扶着她,跟她一起望着汴京的方向,不再多言。

……

施照琰带着侍nv去自己的院子收拾好东西,恹恹地走向佛堂,柔和的檀香萦绕在鼻尖,拿出宣纸丢随意在地上,徐听夏给她研磨,小声说:“奴婢帮您抄吧。”

“这次肯定不行,估计要给裴开旗过目的,要是被他抓到了不是出于我手,又有了新的把柄在他手里,那就要挨骂了。”

佛堂里肯定没有凳子,施照琰跪坐在地上,没抄写一会儿就昏昏yu睡,在安静的环境里,她怎么都提不起jg神,便让徐听夏在旁边念经,结果更困了。

她心底念叨着,佛祖在上,真不是有意冒犯,是她真的太困了。

裴开旗跟着府里的婆子过来佛堂,他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别进来,是想清净些,却看到世子东倒西歪的睡在地上。

徐听夏吓得不轻,刚想叫醒施照琰,却被裴开旗制止了。

裴开旗看着地上乱扔的宣纸,他蹲下身,将其一一整理好,修长的手指拈起几张,笑着说:“施照琰的字倒是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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