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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路子,面上露出一丝释然,接着道:“那依付先生您的意思,这事……”

我垂下眼眸瞥了一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韩沛,脑海中没来由地回想起先前贺言打来的那通电话。

“打是打不得了,年轻人都好面子,更何况是专往脸上招呼,没有十天半月都没法出去见人了。”我啧声道。

那人应声附和:“付先生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不如……”

“不如拍张照片吧。”我冷不丁打断了他的话。

旁边一直沉默的贺行忽然捏紧了我的手腕。

“什……什么?”那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韩小少爷喜欢拍照,又喜欢发朋友圈,那不如给他留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也算有纪念意义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韩沛落在我脸上的视线犀利了十分。

我缓缓蹲下身,平视着韩沛那张滑稽的脸,面含笑意:“我差点忘了,韩小少爷现在被绑着,没法拿手机,也没法自拍,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个忙吧。”

我边说边从韩沛的口袋里取出他的手机,又用面部解锁打开了界面。

“姓付的,你敢?!”韩沛终于忍不住吼出了声。

我朝他笑得越欢:“为什么不敢,比起韩小少爷给我下药,拍两张照片又算得了什么呢?”

韩沛的微信果然好友众多,像他这种出身好又爱张扬的纨绔,朋友圈里除了花样炫富就是各种玩。

我看着留言区一口一个“韩少”、把他捧到云端里的评论,忍不住想要是韩沛被揍得人头猪脸的九宫格发到朋友圈,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没等韩沛反应过来,我对准他那张如同打翻了调色盘的脸连拍了十来张照片。

“姓付的,你要是敢把照片发出去,我一定会弄死你!”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韩沛还在放这种没脑子的狠话,我摇了摇头,眼中有了几分怜悯:“韩沛,你要是说两句好听的,或许我还会发发慈悲,可我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你用错昏招了。”

韩沛死死咬着牙,脸上的肌肉不断颤动,看起来好似一条发疯的狗,在我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扑上来想要撞我。

贺行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了韩沛的膝盖上,厉声呵斥:“韩沛,信不信我敲断你的腿!”

韩沛气得整个人止不住发抖,我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举起手机在他眼前扬了扬:“你就在这里跪上两个小时好好反省,时间一到我会把手机还你。”

走出贺行房间的时候,他也跟了过来,我停下脚步,狐疑地望向他:“我要回我的房间,你去哪儿?”

贺行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很温和,带着大人糊弄小孩的谆谆善诱:“宁宁,你让韩沛跪两个小时,这时间不长不短,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我皱了皱眉头:“别那样叫我,我不喜欢。”

这个称呼对我而言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叫,贺行还远远到不了那个层面。

“今天船上会有百老汇的歌舞剧演出,听说都是很棒的演员,错过会很可惜。”贺行完全忽视了我的话,边说边往前迈了几步。

我本身对歌舞剧的兴趣并不大,但因为妈妈喜欢的缘故,先前也接触过一些,听到这里犹豫了片刻才问:

“演的是哪一出?”

贺行见我感兴趣,嘴角的笑意渐渐漾了出来:“chicago,从头到尾两个半小时,时间刚刚好。”

芝加哥这出歌舞剧的名声不可谓不大,即便对歌舞剧不感冒的,多半也看过那部同名电影。

像葡萄酒一般的浓烈、艳丽,深陷于光怪陆离世界的人们,追求着转瞬即逝的名利,刺目的鲜红笼罩在整个剧院的顶棚,台上的演员、台下的看客,每个人的面庞都被映成了欲望的颜色,仿佛被浸泡在粘稠到不能呼吸的血浆里。

在我身侧的贺行朝右前方指了指,顺着他的视线,我才发现剧院二楼设了几个小包厢,包厢正对着舞台的方向,是绝佳的观赏位置。

“你提前订好了位子?”我问贺行。

他很好地按捺住了那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只是笑了笑:“不过一句话的事。”

我没再说话,跟着他去了二楼。

包厢是半开放的,里面暖气开得很足,期间有侍应生端来果盘和饮料,我只捡了一颗硕大殷红的樱桃尝了尝,发现味道平平,便不肯再碰其他东西了。

“船上的水果不算新鲜,这个季节最好吃的是西班牙的柳橙,皮薄汁多肉甜,只尝一口就包你忘不掉。”贺行见状让人撤掉了果盘,又对我道。

我对什么西班牙的柳橙没什么兴趣,只专注地看舞台上的演员,听他这么说便随口接话:“你去的地方多,自然知道哪里好吃、哪里好玩。”

贺行闻言却忽然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蛊惑道:“三天之后游轮就会停在瓦伦西亚港口,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到处吃、到处玩。”

此时台上正好演到了匈牙利女人的自白,我撇过头,直直迎上贺行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嘘,你听,她在说什么?”

贺行微微一顿,很快便又反应过来,他大概以为我没有看过这出戏,嘴角带着一丝笑,耐心解释道:“她说的是匈牙利语,她想要告诉警察自己是无辜的,她没有杀死自己的丈夫,看见她手里的那块手帕了吗?只有她的手帕是白色的,这代表她是唯一清白的人。”

“是吗?”我看向贺行眼底,语气平静而疏离:“那你呢?你的那块手帕是什么颜色的?”

贺行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他的眸子漆黑一片,泛着几分枯叶落深井的冷意。

“你知道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他眨了眨眼睛,一只蜻蜓从水面点过,井水泛起了层层波澜:“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这样变着法子来试探……付观宁,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语。

如果说当年那份报告把贺行从牢狱之灾中捞了出来,那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司法公正”这四个大字上。

贺行绝不是什么ed患者,那份报告是假的。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有些事对我而言是底线。

“我没有说谎,那份报告也是真的。”见我始终不说话,贺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有勃起障碍?”我冷笑着反问他。

贺行沉吟片刻,像是在思索该怎么开口,然后才缓缓道:“之前有,现在好了。”

这种蹩脚的谎都撒得出来,我更添了几分不屑,继续追问:“怎么好的?”

贺行这回倒是不磕巴了,他不错珠地盯着我,想也不想地反问:“你说呢?”

他这句话不要脸到极点,我花了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明白过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气急,而后又觉得耳根滚烫,只恨是公共场合不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骂他胡说。

“我什么都没说啊。”贺行摊手,表面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仔细看却是要笑不笑的戏谑。

论不要脸我不是他的对手,他见我起身要走,赶紧捉住我的手腕,好声好气地让我坐下:“不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坐下来,我们继续看演出好不好?”

我不耐烦,想要甩掉他的手,可惜没能成功,贺行的力气大得骇人,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姿态却无比强硬。

“宁宁,我没有想要逼你做什么,只希望你不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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