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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7

 

门窗紧闭,屋里暖融融的,床脚火盆里的木柴快要燃尽,火星依依不舍地闪着。

亲戚家买了彩色电视,将旧的黑白电视送给了兰家。堂屋里已经有一台电视机了,兰浩把这台电视放进兰景树的卧室里,方便他收看中央台的一档书法节目。

殊不知,这两个月里,兰景树看得更多的,是男男女女虐恋情深的琼瑶剧。

已经过去半年时间,狗儿留在兰景树颈侧的痕迹完全消失了,手指抚过光滑的皮肤,他开始怀念那天感受到的新奇的愉悦。

某些东西如同种子,落地,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电视里男女亲吻的画面十分煽情,有些时候,能看得见男演员伸入女演员口中的舌头。

一个崭新的世界,向他打开了大门。

兰景树开始留意男人与女人的身体,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对男性的兴趣远远大过女性。

中暑那天,狗儿撩起衣服露出了腹部,不同于自己的平坦白皙,狗儿肤色偏深,腰线紧致,胸部下有微微隆起的肌肉块。

那一幕,对兰景树来说,有种微妙的吸引力。

狗儿身高一米六多,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像十三四岁,初见时那几分稚气不知何时消失无踪,现在的他眉眼沉着,举止潇洒,如同世外一片青山秀水,诱人深探。

每每看到男女主角肢体勾缠的画面,兰景树都会不自觉地想到狗儿……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似无的性魅力……

进屋关上房门,狗儿由衷感叹「妈妈炖的腊猪脚好香啊。」他称兰浩为妈妈,兰浩心疼他没爹没娘,爽快应着。

盆里的火星灭了,狗儿又拉开门,打算出去拿点柴进来。

兰景树叫住他「快吃饭了,不要添柴了,你冷就靠着我。」

一想也是,门呼一声关上,狗儿挤到兰景树身边,电视机里,男主角捧着女主角的脸,目光珍惜地说着台词「你喜欢看这些啊?」

没有回答,兰景树看着虚空,牙齿微微咬紧。

他在下决心。

因为他实在太好奇了。

「我想亲你。」在狗儿的极度震惊里,兰景树聚焦目光,盯视着对方微微分开的唇瓣「以前我就觉得你的嘴巴很好看。」呼吸粗重起来,像急又像紧张「让我,亲你一下。」

抬手抵住兰景树胸口,止住他靠近的动作,缓了几秒,狗儿隐晦地骂「老师没教?所以你不知道?」这种不经同意的索要很不礼貌,算得上骚扰了。

「我是男的,你想亲应该找个女生。」动作既傲又冲,手背差点甩兰景树脸上。富商父亲,拳手妈妈,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轻视他,就算沦落至此,他骨子里仍是一头占山为王的狮子,容不得半点挑衅。

硬来没胜算,兰景树收敛眼神里亵渎之意,转而以柔对刚「你走吧,以后别来我家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身体往旁边一侧,再不看狗儿一眼。

气得胸口都痛了,狗儿扭头快步,大力摔上门。

堂屋里,兰浩正在摆碗筷,抬头见狗儿从兰景树房间出来,笑着招呼「去洗手吧,马上吃饭了。」

回想刚才的关门声,以为两个孩子闹别扭了,兰浩拿个薄皮柑子塞狗儿手里「小景虽然是哥哥,但他没你懂事,如果他那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你就原谅他吧,好不好?」

兰浩主动把柑子掰开,狗儿手中清新的甜香徐徐飘散。

「他和我不亲,和妹妹不亲,和小黄不亲,就和你亲。如果说他生病了,那一定只有你才能治好他。」

对上兰浩满目诚挚的母爱,狗儿鼻头一酸「妈妈。」他想那个已经化成一捧灰的人了。那个和兰浩很像的人。

「好孩子。」粗糙的手掌揉揉发顶,兰浩笑容柔软。

今天是大年三十,麻将馆老板留胡老头吃团圆饭,家里冷锅冷灶,狗儿没来由地觉得难受,才摸黑来兰家。

乡村路没有灯,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以前狗儿从来不害怕,今天他却有点无法面对那条只有他一个人的路。

屋外暮色深沉,树木花草黑麻麻一片,狗儿掰下两瓣柑子放进嘴里,心内不断打鼓:今天要和兰景树闹翻吗?

一定要和兰景树闹翻吗?

如果自己生病了,那谁能治好我呢?

嘴里越甜,心里越苦。

比起兰景树,他更舍不得兰浩这个“失而复得”的妈妈。

靠近卷缩在床边的兰景树,狗儿出奇的冷静「亲吧,就一下,一秒钟。」

以退为进,兰景树本来只有三成把握,没想到竟然成功了,压好计谋得逞的狂喜,他姿态高洁「你还欠着我“咬三口”呢,就当还了。三口换三秒钟。」

狗儿用憋屈的表情代替回答。心里唾弃:乘人之危,卑鄙小人。

看出狗儿未出口的潜台词,兰景树眼睛一眯,无情加码「你骂我了,加十秒。」

狗儿抬手想反驳,兰景树学刚才狗儿又傲又冲的那股劲儿,把手语打得啪啪响「别求我,求一句加十秒,上不封顶。」

被兰景树的无耻刷新认知,调整好心态,狗儿蹲下,屈腿坐兰景树对面,后背抵着衣柜。

这么顺从是有原因的,他等会儿要兰景树作茧自缚。

正值寒冬,两人都穿得挺多,狗儿的外衣是立领的,有点挡下巴,兰景树上手拉扯磁力扣子。

狗儿会错意,一把攥住兰景树的手,力道之大,捏得他脸色都变了「不脱衣服。」

挣开束缚,兰景树手指僵得发木,甩动几下,缓解痛酸,他几乎又想以此要挟加时长「谁要脱你衣服,衣领挡住嘴巴了。」

两人腿都蜷着,加上外套的厚度,兰景树上身靠不近狗儿,调整姿势间,他臊得脸红了,眼皮烧出一层浅浅的粉。

内心毫无波动,狗儿冷眼打趣「小姑娘,还要准备多久?」知道兰景树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得像女孩子,他故意的。

捏住狗儿的下巴,兰景树张嘴含上去,毫无章法地吮吸温热肉团,胡乱往里深入。牙齿碰撞,舌身纠缠,尝到淡淡甜意,他的双颊立时腾起更大的热意。

后脑撞上衣柜门板,鼻尖充斥着迫人的灼热呼吸,狗儿再淡定,也有片刻的慌乱。

捉住目标,示威一咬,不想兰景树退缩逃掉,狗儿手腕扣住他的后颈,又再咬了一口。

尝到血的浓郁,狗儿心满意足地推开兰景树,紧贴的肉瓣分开,两人口唇之间牵出一根细长透明的丝线。

思绪混乱,兰景树没看清狗儿得意洋洋地比划着什么,只觉自己糟糕透顶,连耳朵和脖子都烫得快熟了。

狗儿用袖子使劲擦嘴,把兰景树的味道全部抹掉,数落好一阵,才察觉兰景树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你还好吧?」

心跳太快了,跟打了兴奋剂似「没事,烤火烤的,有点热。」强撑着比划完,兰景树起身逃到书桌边,背对着狗儿。

气氛实在尴尬,狗儿撑着膝盖站起来,想出去换换心情,拉开房门跨步前,他暼一眼床边冷寂的火盆,心嘲:这把火怕不是在你脑子里燃的吧。

听不见关门声,兰景树并不知道狗儿离开了,他用翻开的书页冰自己的脸,极力地想隐藏失态。

舌尖传来麻麻的痛感,兰景树伸出冒血的舌头,抑制不住地、几分疯痴地、回味地笑了。

十二岁,还未知晓男女之欢的年纪,他无知又无畏,荒唐到荒诞。

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敢徒手抓蛇,待七八岁真正明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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