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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孤岛4

 

配新助听器的钱谭良借的高利贷,他打电话找谭建军要,男人喝了酒,醉醺醺骂谭良不学好,编个理由找老汉要钱。

「他就是不想给钱,他心里,早就没有这个家了。」谭良烦恼地揉额头,累得眼睛都不想睁。

「那你打算怎么办?」狗儿手中有一些钱,但不敢全借出来,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放高利贷的叫我去县城黑市打拳,要签生死状,还必须打满三场。」谭良狠狠抓一把头发「我不想去。」

狗儿眼前一亮,精神起来「为什么不想去?」

「我还没娶媳妇呢,我不想死。」谭良满脸苦相。

「别怕,其实黑市拳赛死亡率没你想象的那么高,现在是法治社会,拳场老板担不起任何一条人命。」狗儿随后嘱咐一些赛场要点,比如先下手为强,控制时长之类的。

谭良对狗儿口中的死亡率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妈特喜欢去黑市发泄压力,我起码都看了好几十场了。」狗儿一本正经「真正的高手都在正规赛,只有二三流才去打黑拳。以你的水平参加县级比赛,胜率很大。」

「你妈一个国家一级运动员又打正规赛,又去黑市……」谭良无法理解女人的脑回路。

「她是个叛逆的中年少女,谁也管不了她。黑市没有性别限制,我妈几乎都和男的打,无一败绩,特帅,我的……」双手合十,指尖朝向,再抬举至眉心,狗儿露出的幸福的微笑「偶像。」

听完一番肺腑,谭良改变注意参了赛。

适当的装穷扮惨有助于关系的快速修复,吃完玉米粑粑,狗儿伸舌头舔舔嘴角「好吃,比胡爷爷做的好吃多了。」

兰景树从兜里掏出两个鸡蛋塞狗儿手里「你家没有养鸡,你以后就吃我家的蛋吧。」

被在意的感觉太好了,仿佛泡进温水池,从头皮暖到了脚趾尖,狗儿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热”过了,满足感几乎充满胸腔「好。」

兰景树提出想学弹弓,狗儿一口答应手把手教学。

自小孤僻的兰景树没几个聋哑朋友,这种每个男孩都会玩的小玩具他却从来没有玩儿过,脑袋里好像缺少了那么一根筋,手势总是不对。

狗儿老师看得着急,站到兰景树身后,手臂圈过手臂,手掌抓住手背,一遍遍重复拉长弹兜,松开弹兜,拉长弹兜,松开弹兜。

兰景树想说我会了,背对姿势不方便手语交流便回头看向狗儿,眼前两片唇靠拢在一起,像桃侧面的沟纹,色泽红润,形状饱满,道不明的迷人。

忽然又不想说了,兰景树快速转头看向弹弓,背往后,悄悄地靠近狗儿的胸膛,他无法解释自己亲近狗儿的原因,归根结底,是一种感觉,这个人的气息,这个人的手,眼,笑容,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舒服。

被身体的重量压得后退半步,狗儿撤回手,在嘴巴里找啊找,终于捻出一根罪魁祸首,突然想起未解的谜题,丢掉手中的细软发丝,他问「昨天你为什么摸我的嘴唇?」

「没有摸过热的果冻,就想摸摸啰。」

果冻这个词并没有标准的手语动作,狗儿看不懂「热的什么?」

遇到无法用动作精准表示的词时,手语常常以食指悬空书写,兰景树不想写出果冻这个词,直接换了个比喻「美丽的,香甜的,有温度的食物。」

狗儿忍不住笑「你说我的嘴唇是美丽的,香甜的,有温度的食物。」

成年人会产生无限遐想的解释,两个还未步入青春期的男孩却没有过多联想。兰景树单纯的形容他对狗儿嘴唇的法地吮吸温热肉团,胡乱往里深入。牙齿碰撞,舌身纠缠,尝到淡淡甜意,他的双颊立时腾起更大的热意。

后脑撞上衣柜门板,鼻尖充斥着迫人的灼热呼吸,狗儿再淡定,也有片刻的慌乱。

捉住目标,示威一咬,不想兰景树退缩逃掉,狗儿手腕扣住他的后颈,又再咬了一口。

尝到血的浓郁,狗儿心满意足地推开兰景树,紧贴的肉瓣分开,两人口唇之间牵出一根细长透明的丝线。

思绪混乱,兰景树没看清狗儿得意洋洋地比划着什么,只觉自己糟糕透顶,连耳朵和脖子都烫得快熟了。

狗儿用袖子使劲擦嘴,把兰景树的味道全部抹掉,数落好一阵,才察觉兰景树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你还好吧?」

心跳太快了,跟打了兴奋剂似「没事,烤火烤的,有点热。」强撑着比划完,兰景树起身逃到书桌边,背对着狗儿。

气氛实在尴尬,狗儿撑着膝盖站起来,想出去换换心情,拉开房门跨步前,他暼一眼床边冷寂的火盆,心嘲:这把火怕不是在你脑子里燃的吧。

听不见关门声,兰景树并不知道狗儿离开了,他用翻开的书页冰自己的脸,极力地想隐藏失态。

舌尖传来麻麻的痛感,兰景树伸出冒血的舌头,抑制不住地、几分疯痴地、回味地笑了。

十二岁,还未知晓男女之欢的年纪,他无知又无畏,荒唐到荒诞。

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敢徒手抓蛇,待七八岁真正明白蛇的可怕,便会惊声尖叫,仓皇躲逃。

青春的前奏已经响起,这样无忧无虑的,不计后果的蒙昧之岁,如同日历本上的昨天,一去不复还。

粉条挂在嘴边,兰雪梅的注意力全部被门外的奇景吸引了去,待看清空中那飘飘洒洒的轻盈白点不是雨,她欢喜得抬手乱挥,“雪,雪,下雪啦!”

手中筷子戳了碗沿,陶瓷小碗踮起脚打转。

兰浩眼疾手快地捧住滑出桌沿的碗,嘴里低声斥责:“腊月间不能打碎东西,你看着点碗。”

聋人只能靠视觉获取信息,遇到突发事件反应要慢一些,待桌子上四个正常人都看向屋外了,狗儿,兰景树,兰景树爸爸胡俊生三人才跟随视线,看见纷飞的雪。

摊开手掌,刚接的雪已经化成水滴,兰雪梅娇气地粘兰浩,“妈妈,你看小雪花。”

细长手指探入雪幕,兰景树抬起脸,分散的视线聚焦到一片比较大的雪花上,指腹迎上白雪,凉意还未消散,他将其抹到狗儿鼻尖。

偷袭得逞,兰景树舒畅地笑,整个身体都往一边倒去,毫无负担的样子。

乘着月色的雪花泛出一点光,点亮了兰景树的右边脸,左边脸则隐在无光的屋檐下,由光划分的似乎是人性两面,一半明媚,一半阴暗。

兰景树使手段亲了自己,狗儿心中是有芥蒂的,可看见他这样无拘无束的大笑,那个压在心头的包袱也不知怎么的,暮然就轻了。

他想,兰景树也许没有龌蹉不堪的想法,也许……只是单纯的……想亲他一下。

捉腰的动作被兰景树灵活躲开,跑远两步还是被狗儿逮住,兰景树不是狗儿的对手,在他的禁锢中徒劳挣扎。

手掌伸进雪幕接雪,覆满细小晶体的手从衣领伸进,擦着皮肤抹过整片胸口。

兰景树冷得抖了一下,双脚离地跳起来,脑袋无意识地往后撞。

再接一手雪,狗儿从下巴抹到脖颈,再圈住咽喉,示威地掐了一把。

冷意激得身体有点难受,兰景树摆动上身弧度逐渐增大。

扭动的脑袋撞得狗儿鼻梁发痛,他咬住兰景树后颈一小块肉,威胁地磨了磨牙。

身高加力量的绝对压制,明白强弱差距,兰景树大口地喘着气,迅速思考反败为胜的对策。

南方很少下雪,几年十几年才能遇到一场雪。因此「新年好。」

细腻绵密的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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