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沉默许久她才说道：“因为他们都离开了。”
即使是再聪明的一岁半小孩，也看不明白姐姐脸上的复杂，艾斯亦然，他心中有无数个问号急需姐姐解答：“离开？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离开？他们会回来吗？”
妮娅摸摸艾斯的头，在罗杰和露玖的问题上她不想对年幼的弟弟说谎。
谎言终有一天会不攻自破，她的弟弟需要知道真相。
“因为爸爸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艾斯点点头，他又想了想，说话时语气带着丝小心翼翼：“那妈妈呢？妈妈是被我害死的吗？因为我在她肚子里……”
“当然不是！”妮娅俯身抱过艾斯，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轻抚着。“妈妈特别特别爱你，她想保护你，她想让艾斯平安的降生于这个世界上。你看，她想做到的事情都做成了，她是不是很伟大？”
在艾斯看不到的地方，妮娅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她伸手拭去泪水。
“妈妈很伟大……”艾斯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那我们的爸爸他是干什么的呀？”
妮娅眨眨眼睛将最后一点情绪憋回去，她双手搭在艾斯的肩膀上，和他很认真的对视着。
“姐姐可以告诉你……但艾斯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们的爸爸很出名，几乎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他，所以我们不能被外人知道这件事情，直到……我们足以保护自己的时候。”
艾斯有点难以理解姐姐这番话，他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总之，爸爸的身份需要保密，如果……”妮娅换了种沟通方式，“如果艾斯把爸爸的身份告诉了别人，姐姐就会很危险，艾斯会让姐姐陷入危险吗？”
这句话艾斯听懂了，他一下慌了神，伸手就抱住妮娅，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不想让姐姐遇到危险！！！”
“乖乖艾斯。”妮娅忙安抚他，“我们的爸爸……他是海贼王。”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妮娅也松了一口气。
就像卸下了肩膀上的重担一样，让她感到身心舒坦。
可她忘了，现在的艾斯根本不懂‘海贼王’三个字的含金量。
于是她听到埋在她怀中的艾斯又一次询问道：
“海贼王是什么呀姐姐？”
“……”
做梦
妮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决定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
“艾斯，你看达旦姨姨他们家里，他们是山贼，那达旦姨姨就是山贼王。”
“哦？”艾斯举一反三，“那爸爸就是海贼中的王？”
“对呀。”
“那为什么爸爸都是王了我们还不能告诉别人呢？”
妮娅一个头两个大，小孩子的十万个为什么还真是遭不住。
“呃……艾斯啊，你知道吗？这世界上除了山贼，海贼以外，还有其他的人，有一些普通人，他们从未见过海贼，或者被海贼伤害过，所以他们会害怕海贼……还有海军，他们和海贼天天打架。”
“噢我懂了！！”艾斯明白了妮娅在说什么，他又翻出前几天看的绘本，“就像大灰狼一样么？有好人也有坏人……所以我们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等艾斯再大点就会了解的。”
“那我以后也可以当海贼王吗？”
“……”
果然这三兄弟就和海贼王三个字杠上了对么？
艾斯啊你这才一岁半就已经开始想当海贼王了？你不想当刺客王了？
妮娅想到了路飞，那可是绝对主角命定之子。
也不知道被她救下来的艾斯以后能不能和路飞争一争……
哎反正都一样，两兄弟分什么你我？
妮娅大手一挥开始给自家弟弟画饼：“当然能！作为海贼王的孩子我们要继承爸爸的意志！”
“那姐姐你怎么不当海贼王呢？”艾斯仰着头看她。
“呃……好问题。因为姐姐要挣钱，好给未来的海贼王弟弟花呀，作为一家人，我们要学会各司其职。”
这个词汇超出了艾斯的理解：“各司其职？”
“对！”妮娅点头，“弟弟负责征服大海，姐姐负责后勤工作，分工合作，我们艾斯才能当上海贼王呀。”
艾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捏着小拳头发誓道：“那我也要挣钱！我不想让姐姐这么辛苦！我可以边挣钱边当海贼王！！”
“哈哈哈哈哈！艾斯你好有志向啊！”妮娅给艾斯竖起大拇指：“姐姐不辛苦呀，姐姐如果哪天很辛苦一定会告诉你的好吗~”
“我会帮姐姐的！我会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姐弟之间的沉重话题结尾还算愉快，妮娅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最终归于平静。
她哄着艾斯睡了觉，自己一个人站在照片墙前看了半天。
妮娅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又传送到墓碑前了。
照例清理完墓碑前的杂草，妮娅摸着冰凉凉的墓碑说不出来一句话，她回到小洋楼里给后花园的扶桑花浇上水后才回家。
当晚妮娅做了一个梦。
这是罗杰走后这几年她第一次在梦中梦到罗杰。
“妮娅。”
梦中的场景是在帕特里拉岛的码头上，和罗杰离开前的场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