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韭眼前莫名有种既视感，似乎在哪里见过。注意到他的视线，老板将小章鱼拿起递过来：“这也是卖家的东西，如果你买这个布娃娃，我做主这个小东西就送你了。”李韭接过小章鱼，捏了捏。这个的手感也很不错，软软的，不凉。鬼使神差一般，李韭说道：“成交。”他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柜台上的剔骨刀：“这把刀怎么卖？”老板看到刀的时候怔了一下：“这把刀啊……你竟然把它翻出来了。”李韭心生不妙预感。果然。老板道：“这把刀可不便宜。”李韭：“多少钱？”这刀看着确实不错，他也很喜欢，但如果太贵，他再不舍，也要重新选刀了。老板看他半晌，说道：“你真想买？”李韭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老板将眼睛眯缝起来：“你把刀从刀鞘里拔出来，全拔出来。”李韭狐疑照做。雪亮刀身一出，老板眼睛立刻流起了泪，等刀完全出鞘露出刀尖，老板立刻连声喊道：“快装回去，快装回去。”李韭便将刀入鞘，怀疑地看着老板：“老板，你该不会想用哭来抬价吧？”“……”老板的双眼通红，泪流不止：“你眼睛不疼吗？”李韭有些疑惑，抽出刀又看了一眼：“不疼啊？”“啊！”老板惨叫：“快装回去！”李韭被吓一激灵，连忙将刀收入鞘中：“怎么回事？”趴在柜台上的老板抬头，眼睛更红了泪也流的更猛了，一个凶猛壮汉，哭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没事。”“这刀卖别人一万，卖你……”老板艰难地上下打量李韭一眼：“一百。”李韭很想说些什么，比如老板哭成这样，真的是为了抬价吧。一把厨房用的刀，卖一百，太贵了。老板：“已经是看在你没钱的份上，不能再便宜了！”李韭琢磨片刻。老板一脸你不识货的表情。李韭承认自己被老板的营销手段打动了，竟然真觉得这刀不简单，遂叹气道：“行吧，能送一块磨刀石吗？”老板：“这刀，一般用不着磨，但如果真的需要磨了，一般的磨刀石还磨不了。我这也没有能磨这把刀的磨刀石。”“我看你不像是会玩刀的，用这把刀的时候，小心点。这刀太快，无论割到哪里都不好玩。”
李韭：“你就是不想送磨刀石。”老板：“……”李韭晃了晃手中的刀：“谢谢提醒了。”东西买的差不多，李韭结了账，钱瞬间下去了老多。他心疼地提着老板装好东西的袋子转身准备出门。因为买的东西不少，袋子有些大，加上他买的衣服们也装了两大袋，有些累赘占地方，这一转身就挤到了在他身后一侧站着等待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以至于李韭完全不知道身后站着一个人。李韭将袋子拽了拽，侧身和对方道歉：“不好意思，是不是挤到你了？”待看清对方的样子，李韭愣住了。来人身材修长个头很高，但因为戴了兜帽又蒙了面还刻意微微低头，以至于别人很难看到他的真实面容。即使他错愕抬头看过来，李韭也只能看到一双烟灰色的眼睛，还有兜帽下的几缕银发。是沈观。李韭一眼便认了出来。沈观已经在李韭身后待了有段时间，一时不防被挤了一下，略微踉跄，迅速站稳后冷声道：“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李韭竟然乐了一下，忍不住又捏了捏挂在手腕子上的黑色小章鱼。沈观兜帽下的视线在他的手和小章鱼上一沾即走，转身看向老板：“我要的东西到了吗？”老板也看到了刚刚的一幕，差点笑出声。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甚至都没法想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沈观的身上。他一直以为沈观连厕所大概都不用上。等听到沈观的问话，他才真的惊讶起来，看了一眼李韭后才说道：“到了。”李韭察觉到老板的视线，意识到他们似乎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谈，便说道：“刚刚不好意思，你们忙，我先走了。”沈观微微点头。老板热情道：“欢迎下次光临。”李韭又看了沈观一眼，挥了挥手后离开了。他离开后，老板带着沈观向店内走去，哈哈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怪不得你站的和他有点近，竟然还不小心被挤了一下。”沈观冷声道：“不认识，我站的离他也不近。生活中不小心被挤一下很正常。”老板认真道：“近的，真的近一点点，别人这样很正常，但你……”看着沈观的反应，老板想了想，没有再说下去。他果然不像需要上厕所的人。……李韭心情不错地出了杂货店，再将小吃和食物买好，便回了住处。原本他准备在假期这两天，每天都抽出时间到市区查看那只诡异的抓捕进度，现在是没法直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