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一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最近。”
褚晏手托着下巴,神情像极了想要得到夸奖的得意小孩,说:“我很聪明吧,学什么都很快!”
盛京一也笑了,用筷子夹了大块鱼腩放到褚晏碗上,肯定的说:“是,很聪明,快吃饭吧。”
褚晏也没马上就吃饭,而是开始剥虾,剥了一小碗全挪给了盛京一。
盛京一看他还想继续剥,只好佯怒的说了他一句:“你给我好好吃饭!”
“哦,好吧。”
用餐时,盛京一还想着邀褚晏出演的事,他开始迂回的聊起天,问道:“你最近都在干嘛呢?”
“在你家补论文。”
盛京一看完哭笑不得,说:“我说工作上的事呢,近两三年你不可能有档期吧?”
“我在国外拍戏的时候,团队已经给我接了两部电影,一部影视剧,一回国休息半个月就能进组…”
半个月……
他在盛京一这呆了都快一个月了,几乎没怎么出门,偶尔会在楼下跑步。
盛京一一听就觉得难办,等到褚晏有空档,《深渊》怕是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他又觉得奇怪,问道:“那你现在不得在拍戏吗?”
原本吃着饭的褚晏抬起了头,用一种很稀疏平常的语气回道:“因为我违约了。”
“什、什么?”
“在国外一个月,我才知道你把我撇下走了,那些戏约也是后来我姐替我接的。”
褚晏看着盛京一,一向温柔的眼眸似乎在慢慢变得幽深,他依旧是笑着,说:“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接的,那就后果自负。这很正常。”
盛京一征愣住了,但晃眼之间,褚晏又成了那个只会黏着他的褚晏,他伸手拿过他面前空了汤碗给他添满,体贴地说道:“京一哥,这汤好喝,你多喝一点。”
“好。”
盛京一应着他的话,垂睑时无意识地蹙眉头,心里想着违约啊,还是三部戏,按褚晏的咖位那得赔疯了吧,但圈子里一点风声也没有,只传出了褚晏休假补学业的消息。
也是,褚家的手腕。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呢?”
盛京一回过了神,他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褚晏可不信,他说过他很了解盛京一的,所以他两三下就猜出了什么事。
他问道:“京一哥,你看中哪部戏,觉得适合我,想我接,是吗?”
盛京一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他不清楚褚晏现在是什么情况,一时也没个准头,就只是说:“那部戏挺好的,不过你要是不方便的话……”
褚晏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说:“我不要你棱模两可的回答!”
盛京一愣住了,而褚晏只是忽然沉默地低着头,很克制地攥着瓷碗。
他讨厌盛京一这样!
褚晏内心突然一阵飓风席卷而来,搅翻了他一直死死压住的被背叛,被抛弃的那种怨恨情绪。
他又问了一遍:“京一哥,你想我接吗?”
“褚晏……”
盛京一才意识到那两年,根本就无法平安无事地掀过,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如实地说道:“我想。”
攥紧着瓷碗的手松开了,褚晏仰起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笑着说:“行,那我就接。”
有个男孩儿长得挺像嵇安的
没过几天,嵇安就签约公司的流程就走完了,盛京一亲自带的嵇安,是他的经纪人,另外他安排了一位资历颇深的艺人助理—小娜,还配对了商务车和司机。
这天盛京一和嵇安,与刘导私下一起吃了饭。
饭局上盛京笑着用两三句话就让刘导明白,这部戏是专程为嵇安投资的,他也是新签到公司不久,希望刘导在片场能多多照顾他家新人。
刘导当场就夸起了嵇安来,他本来就很看好他,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吃得很愉快。
散场后,刘导先走了,盛京一在和嵇安说着这几天的工作安排,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是顾言屿打来的。
“怎么了?顾总?”
盛京一在公司的人面前都是称顾言屿为顾总的,嵇安当然也不例外。
听到“顾总”两字的嵇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了动耳朵。
他有段时间没看到顾言屿了,他不回别墅那边,在公司他们又不同楼层,完全碰不上面。
顾言屿那边似乎有点吵,嬉嬉闹闹的,盛京一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清他打电话过来是问嵇安的情况。
盛京一自然而然地看向嵇安,说:“都和刘导聊得挺好的,怎么,要和嵇安聊聊吗?”
嵇安抬眼时,那眼里有着细微的光亮,但盛京一那边听到的是:“不用。”
盛京一意料之外又挺尴尬的,他稍微背过身去,悄声地问:“怎么,你们还没好上就掰了啊?”
顾言屿斥了一声:“去!没有的事儿。”
他停顿一会儿,又问:“那你忙完了?要不要过来喝酒吗?”
盛京一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推脱道:“不了不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好家伙,盛京一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啊,怎么次次都叫不动?”
盛京一立马否认:“没、没有!”
他听到顾言屿嘟囔一句“没劲”,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