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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本神只给你上药三次,无论最后结果如?何。”

女人定定地望着青年?,眸光犀利得好似看穿了对方潜藏的所有心思。

柳惊绝闻言,神情有一瞬的惊慌,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未曾想对方径直将话挑明了。

“小蛇妖,本神不是你那凡人妻主?,收起你的苦肉计。”

女人语气冷沉,俨然已经洞悉了青年?的所有意图,包括他?应下凌傲雪那二百下责罚的真正?原因。

柳惊绝闻言,面上浮现出一抹被爱人揭穿卑劣心思后的难堪与窘迫。

他?慌乱地垂头掩饰,苍白的唇瓣紧抿着,一言不发?。

就在女人以为青年?将自己方才的话听进去了时。

柳惊绝忽然开口,“可方才,神君还是上当了,不是吗?”

他?说着,缓缓地抬起头,一双柳眼潋滟着水光,亮得有些骇人。

姜轻霄听罢微微眯起杏眼,片刻后沉声回他?,“本神方才之所以救你,不过是因为你灵台中的猰貐。”

她定定地直视着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以死,但它不行。”

闻听此言,柳惊绝觉得心脏被一只手大力地捏了一下,疼得他?瞬间红了眼,喉头不受控制地颤动着。

谁知?下一刻,青年?竟又忽然笑了起来。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直视着面前的爱人,曜黑的眸子出奇的明亮,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轻轻错了,我死后,灵台的猰貐岂不是更容易被取出?”

姜轻霄闻言,神情微不可察地怔了一瞬,随即微微抬颌,声音淡漠平直,“你是无辜的,仅此而已。”

每滥杀一条无辜的生命,她身上的戮火便会严重一分。

留他?性命的原因只是在此,不为别的。

话音既落,青年?的笑意随即僵在了唇角,面色苍白无比。

接着,女人无视柳惊绝受伤的神情,继续道:“本神已差人去了酆都,待找到你妻主?的下落,取出灵台中的猰貐后,你便即刻离开山神殿,从此以后”

谁知?姜轻霄话还未说完,便瞧见?青年?倏然下地,赤着脚疾步走到自己面前。

下一刻,女人只觉得唇上一软,被面前人流泪吻住了。

五十七个鳏夫

二人唇瓣相贴的刹那, 青年唇边的泪水渗进了姜轻霄的唇缝,又苦又咸。

柳惊绝抱紧了身前的爱人,拼命地在她唇上啄吻着。

哽咽着卑微乞求, “别赶我走好?不?好?, 别赶我走”

他不想离开她, 他不?要离开她!

与记忆中妻主那温软的唇肉不?同, 面前女人的唇瓣,同它的主人一般冷酷冰凉,寻不?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柳惊绝委屈地呜咽出声, 泪水流得愈发得汹涌,沾湿了他的面庞, 一颗心疼得快要碎裂。

他不?甘心,于是更加地努力想?要将舌尖探入女人的口中,神情偏执又绝望。

“妻主、妻主”

几乎是在青年出声的下一瞬, 处在震惊中的姜轻霄便醒过了神。

她蓦地蹙紧了长眉,当?即抬手扼住了柳惊绝脆弱的脖颈,将他大力推开了。

女人面覆寒霜,望着青年的目光如深冬雪塬, 寒意凌冽。

沉声怒道:“你敢以下犯上!”

话音落下,无尽而沉重的威压自她周身溢出, 震得青年灵魂震颤的同时却也意外?地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待发觉自己方才失控做了什么后,柳惊绝惊得面色煞白、心慌失措。

他翕动着苍白无比的唇瓣, 刚想?出声解释, 灵台却忽地传来一阵刺痛。

随即,青年眼前一黑, 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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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明殿内,秦子凝正百无聊赖地一边研究着盘上的残棋, 一边等着姜轻霄回来。

正待她为破残棋的死局而想?得入神时,殿门忽然被人自外?打开了。

瞥见好?友熟悉的身影后,秦子凝浅笑着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对方沉声应了下,继而坐在了她的对面。

秦子凝随即为她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时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她无故嫣红的唇瓣上。

关切地问:“你嘴怎么了?”

姜轻霄闻言神情一怔,继而抿直了唇,淡声回她,“无碍。”

听罢,秦子凝半信半疑地觑了她一眼,不?知怎的想?到?了那只长相姝丽的小蛇妖。

随即出声问道:“对了,那只小蛇妖到?底怎么回事?”

她蹙起?细眉,凤眼望向姜轻霄,“依我对你的了解,对方恐怕并不?是你的妖侍吧。”

“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秦子凝的心思向来敏锐,轻易瞒不?住,不?过姜轻霄也并不?打算瞒她。

她点了点头,“伤我的那只猰貐,神魂躲进了他的灵台。”

提及此事,姜轻霄顺势问道:“对了,你宗里可有?什么法子,能?将猰貐的神魂完整地抽离出来?”

千年前凌透雪死后不?久,秦子凝忽然厌倦了成仙后的漫长时光,继而辞了仙职做了个散仙。

在凡间云游了数百年后,又建立了玉源宗,她收徒从不?看出身,只重品行与能?力,是以宗中弟子各式各样,人鬼妖魔仙,百无禁忌。

在别的宗派眼中,是一朵避之不?及的奇葩。

可偏偏宗门实力强悍,人才辈出,灵法典籍也十分丰富。

闻听此言,秦子凝下意识地回答‘离魂术’,却被女人直截了当?地否决了。

姜轻霄淡淡蹙眉,“不?行,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望见秦子凝疑惑地目光,她继而补充道:“不?伤宿主性命的那种。”

秦子凝闻言诧异地望了她一眼,随即抿唇思忖了片刻。

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像有?的,不?过记载此法的《子与典籍》,在我弟子茴儿那里。”

提及弟子姜茴,秦子凝颇为骄傲地笑了下,“她如今正在山下除祟,待任务完成后,我叫她上山来,到?时候将典籍借予你瞧。”

姜轻霄点头应下。

待秦子凝走后,姜轻霄便打坐入了定,调息静心起?来。

暴雨停歇了一两个时辰后,重又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的,直到?翌日?清早方停歇。

此时,整座如晦山皆氤氲着湿重的冷雾,凝在人身上沉甸甸的。

凉意直沁入骨髓。

待到?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映照在姜轻霄的面上后,她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经过一晚的入定,女人已将心中生出的杂念摒除了干净。

少顷,姜轻霄缓缓走下玉床,那双精致的茶色杏眸,空旷而平静。

殿外?候着的濮蒙听到?了屋中的动静后,屈指敲了敲殿门,随后端着刚泡好?的一壶清茗走了进去。

“神君。”

行过一礼后,她走上前,为姜轻霄斟了杯温茶。

待放下茶壶时,濮蒙小心地觑了眼女人的神情,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外?面怎么了?”

姜轻霄垂头抿了口清茶,淡声开口。

她突然的询问并不?是没有?理由,自打濮蒙进了殿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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