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的动静十分巨大。
全身笼罩在黑色雾气中,负责看守的低等魔族却只若未见,全当未闻。
甚至还有个别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屏蔽法术,好让睡眠质量能变得更高些。
因为自打他们接手此处时就被前辈们叮嘱过,这一应封存起来的物事中,就这个脾气最硬。
明明能沾上边的尽数下了九幽,却还是隔三差五的就要闹上一回。
所以千万别当成大事急急忙忙向上头汇报,要不然就等着挨削吧。
最好的方式就是等着它把脾气闹过去就好。
不过今日尤为不同,不仅折腾出的动静是历来之最,持续的时间也长得让他们这些已经习惯无聊的看守觉得难耐。
有脾气好不计较的,自然就有脾气暴看一切都不顺眼的。
只听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头的魔族重重哼了一声骂道:“闹吧闹吧,很快就把你兄弟接来陪你,看你还怎么闹!”
看守生活是孤寂的,尤其是看守这些已经不知流传了多少代的上古封印物。大部分看守者都是从青葱少年到垂垂老矣,至死方休。
魔族是先天种族,为长生种,在没有外力的干预下最低等的魔族都有三百年的寿元。
而在此片空间创立之初就建立的看守居所中,见证看守交换的主看守室的一面墙壁上已经刻满了们密密麻麻的正字,足以证明看守持续的时间之长。
任何一点新鲜事在这都万分珍贵。
尤其是在大家都知晓这个出言之魔是某位高层受宠的小儿子,来此就是为了给履历镀金,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十分高。
“头,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快给我们说说呗。”一个自觉有点脸面的小魔机灵地开口问询。
享受了一阵崇拜的目光后,最先开口的魔族才神秘地指了指天,慢慢悠悠说道:“那位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众魔面面相觑,然后一魔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嗯嗯连声。这话就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时嗯声成片。
“那位在月前凝聚真身,下界去了,正是那厮的道统。”
看守们的无聊造就了他们博闻广识,立刻就有魔接口道:“那厮已陨落多载,听闻道统传承不全,传人不过大猫小猫三两只,怎么值得一位元初魔出手?按人族的话来说,这是杀鸡用牛刀啊。”
那位有背景的魔赞许地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手下还有这样的见识,这才说道:“无功站不稳,走路都跌跤。
那位深受始祖眷顾不假,预言也不假。但差就差在诞生太晚,如今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有地腾给她。
这不只能另辟蹊径了。而且我族自域内退出,开辟此地,每前进一步都需众生愿力,可我族偏偏不擅此道。”
“头,您的意思是说?”有机灵的小魔上前给续了水,试图听到更多的内幕消息。
有背景就是不一样啊,这嘴略松一松,透出来的就是最高层的消息。
“照我说,还是人族的酒有滋味,可惜咱们这。唉,怎么就无人朝我祝祷呢?
但凡给五坛,不,三坛四品灵酒,我就把这一身所学都教给他。”那魔把杯中的白水一口饮尽,还很是惋惜咂了咂嘴。
这才继续向手底下这些没见识的小弟科普,他扬手指了指那动荡不安的地方:“咱们说归说,可上溯两个元会,论及众生之愿,无有出那位之右者。就算是坐天庭的那个,也远远不及。
从他那得来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用的。
听说啊……”说道这,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示意众魔把头聚过来,这才小声说道:“别看那地方小,他天庭0就崩落于此,据传他的剑也秘藏其中。”
“荡魔剑!”一魔失声叫道,丝毫不觉得他一个魔族说出荡魔二字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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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摘星很快就没工夫管再也聚不齐小丸子这件事了。因为她感受到了十分恐怖的现实,那就是这已经巡查完毕的偌大的区域中,除了自己以外,再无半个生灵。
楚摘星在来之前是经历过简短培训的。深知在过往几千年不遗余力的绞杀中,此方古战场中能造成威胁的高等魔族已叫各大宗门的高手给宰了个干净。
只剩下繁衍能力极强的低等魔族一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让此方古战场顺理成章的沦为各大宗门,尤其是炼气期弟子的实战训练场。
似她这种更高修为的修士进入实则是为迷惑那些不知内情的小宗门,好继续多分润天道气运的。
以宗门百年前统计的数据为例,方圆十里之能的魔族密度为三十到五十之间。楚摘星以自己御剑飞行的速度估算,她已然巡查完毕的这片区域中应栖息着一千左右的低等魔族。
一千比零,这绝不是用巧合就能解释的事情。以魔族现下生存环境之恶劣,也不存在集体迁徙的可能性和条件。
有大问题!
楚摘星只犹豫了片刻功夫,便将捏碎腰间灵符捏碎。
这是进来之前分发给每一个人的符箓,若是还未到规定时间又遇见无法战胜之敌,可即行捏碎脱离战场,保性命周全。
楚摘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用上这如同鸡肋的东西,但她心中有一个隐约想法,迫切地想要去验证。
灵符被捏碎之后,楚摘星很快感受到了此方世界对她的排斥,整个人被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