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贵妃贤妃也好,还是其他嫔妃也好,都知道。
不过,贵妃和贤妃是都不在乎的。
不管她怎么想,也左右不了立太子这件事。
对于她以前的倨傲不屑,两个长辈也懒得与她计较。
就身份而言,嫡出的大公主,确实也是尊贵的。
大公主走后,果然贵妃和贤妃也没能见着皇后。
她们没见着,也就先回去了。
皇后如今,吃饭都吃的极少,勉强不饿死。
她将一应需要生存的东西,吃,喝,睡,都减少了。
因为天天躺着,已经不能自己去净房了。
就算伺候的人再多,她也不想这么屈辱。
那一年刚摔了的时候,躺了几个月,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会好。
可今时今日,是永远不会好了,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安心的养着。
入夜后,腰腹坠痛到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人睡不着,就会乱想。从娘家开始,想到如今,竟觉得自己这几十年做的事,全是错的。
没有一件事做对。
又恨。
恨老天不公,恨陛下无情,恨秦王无能。
恨自己不争气。
这些念头在她脑子里撕扯,她当然谁也不想见。
她自己不能看见自己的脸,这才几日,她的脸就瘦的眼窝都凹陷进去了。
真是再也没了当初那个母仪天下的样子,这半年来,她极少见外人。
可好歹人还能动,只有这几天,短短的五六天,就像是熬了五六年。
她已经大变样了。
如意几个跪在榻前给她擦脸,轻轻擦过,皇后也没动。
如意这几日也熬的很厉害,她到底是从小就跟着皇后了,之前皇后打了松露,松露如今也还是在跟前伺候。
就算先前有点怨恨,可皇后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
毕竟皇后不好,她们都是无根浮萍,都这岁数了,还有什么指望呢?
只是不管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如今这个情形,也实在是叫人太绝望了。
怎么就能落到这步田地呢?
权力
“皇后病重,过年的事,就由贤妃和贵妃操持吧。”贺谨缡坐在上首。
说罢又看了一眼淑妃:“哦,淑妃也一起吧。”
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只是淑妃着实有些没脸。
太后道:“今年过年的事多,太子新立,与往年不一样。何况,明年选秀,也要提早安排好。所以你们也要辛苦些。”
三人忙道不敢,都是应该的。
太后又嘱咐了些别的,倒是一点也没有要拿权柄的意思。
说的差不多,就叫嫔妃们先走了。
留下太后母子。
“皇后这病究竟到了哪一步了?”太后问。
贺谨缡叹气:“起不来了。她如今精神也不好。只怕一时半会也难好起来。由于之前服用的太多的药。如今止痛的东西除非是上太猛的,一般的对她来说已经不太见效了。”
“那……该用也的用,这样的伤势,哀家是没有受过,可毕竟想的见。痛不欲生。”太后叹气。
“道理是这样,只是药……却不能随便用。如果用,她的精神更是承受不住。只怕是……”贺谨缡也发愁。
皇后虽然这些年不得人心,到底是他的原配发妻。
他不至于就盼着她去死。
可皇后这身子,真的不是他不管。
一般药不起效,不一般的药她撑不住。要是用了,就不能戒断。
一国之母,用那种成瘾的东西,叫什么道理?
何况,那也是饮鸩止渴,用了也只是一时的。
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用吧?
“实在不成,就叫太医好好给她补养,这身子强健些,是不是也好些?”太后问。
“皇后如今的身子,就如同破屋子一般。轻易不敢滋补,她受不住。”贺谨缡道。
太后一阵沉默。
“只能叫太医们尽力而为了。”
太后叹气:“是啊,那就叫太医尽力吧。哀家也是没想到竟有今日。”
谁能想到呢?
贺谨缡走后,太后枯坐了好久。
“后宫争斗这种事,哀家经历过一回,也还是不习惯啊。”
“娘娘您多想了,这后宫争斗自不必说,是残酷的。可皇后这分明是自己运道太差啊。她自打做了皇后,好像就把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按说,年少夫妻,陛下谁说没格外宠爱,也对她敬重有加。”
“年轻时候,一门心思想叫她生育。对大公主又是那般宠爱。不能说对她不好吧?可她呢?处处不争气。当年出事的时候,怀孕的还有一位,人家也没事啊。她都那么大月份了,硬是吓得早产。导致秦王殿下身子不好。”
“要不是这样,她嫡后,秦王嫡子,不是顺理成章?”
“她也是心急,她是皇后,理应端庄自持。没的跟小嫔妃争宠,骑马自己摔了自己。这事至今奴婢都觉得真是丢脸。她好歹是将门之女啊。”范嬷嬷叹气。
太后也是摇头。
这样说来,皇后真是运道不好。
“不过,虽说是运道不好,但是她自己也是越来越急躁。当年戚青鸾在宫里的时候,虽然处处给皇后为难,可皇后还能坐稳。后头这些年……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其实她要是没生过秦王,说不定反倒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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