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直白了。
直白的贺谨缡一时都没话说,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可她这样,真是叫人觉得有趣极了。
这会子是在外头,贺谨缡只好伸手,在她手上捏了一下。
这边气氛很好。
这边的气氛多好,兰妃那边就有多低气压。
她这样,韵小仪只有更怕的,刚才韵小仪全程只是请安,再没多一句话。
与她去年还能咄咄逼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如今万事只依靠兰妃,可她本人没什么用。兰妃又怎么管的那么详细?
这会子,兰妃就看着她:“你如今,是锯了嘴的葫芦,话少的可怜。”
韵小仪心知道,这是兰妃怪她不说话,可她刚才,什么都不敢啊。
陛下那样子,看起来陌生极了。想到以前,她也伺候过啊,怎么这才多久,就觉得不敢接近了呢?
以前瞧不上的琼才人,如今位份比她高,人又有宠……
“妾无能。”韵小仪低头,手死死攥着帕子。
你是我男人
“你是无能。才能叫戚家那个趴在你上头。”兰妃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看了一眼韵小仪转身。也没心情赏花了,坐着撵前头走了。
韵小仪忙不迭跟上去,心里真是五味陈杂。
赏花也不能一直赏,等天色不早了,贺谨缡就和云璃一起,回了乐安宫。
叶宝林自然要出来迎接请安的。她上午请安回来后,贺谨缡叫人送来了赏赐,皇后也跟着赏了。
正欢喜呢,还想着说不定今晚还能侍寝,没想到……
不过,倒也识趣儿,没跟着去那边坐着。
贺谨缡来,自然是要开正殿。
可云璃拉住他的袖子摇晃:“陛下陛下陛下,今晚住妾这边嘛,妾的床榻也不小。”
贺谨缡挑眉:“这又是为何?”
“妾嫉妒嘛。昨儿陛下才在正殿……妾不要。陛下……妾好可怜的,妾心里只有陛下。陛下就满足妾这一点点小要求嘛。陛下……”云璃委屈巴巴,假哭道。
贺谨缡叹口气:“你可真能闹。”
“那陛下答应了没有?”云璃贴上去问。
贺谨缡不说答应了没有,只是也没叫人去开正殿了。
这倒也不算个大事,随行的人也没劝的。
只是,叶宝林诧异,还以为以前也这样过。
晚膳后,两个人早早就滚上榻。
云雨后,贺谨缡问:“爱妃既然不愿意,朕叫人给叶宝林搬家?”
“不要。”云璃翻身,压住皇帝:“皇后娘娘叫她住进来,自有用意的。或者,就算没有用意。这会子您就叫她搬出去,不利后宫和睦呢。”
贺谨缡真是被逗笑了:“你倒是还懂事。”
他如今可彻底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刺头。
只是一开始装的像模像样的。
“也不算懂事,但是大事还是要懂的。”云璃道。
贺谨缡就摸着她的肩头:“年底的时候,给你搬家吧。”
“唔,好呀。”云璃趴下去,像是十分平常,并没有别的嫔妃得了好处的感激不尽。
“那搬去哪里?”
贺谨缡也一时没回答,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年底再说。现在又不搬,急什么?”贺谨缡道。
云璃用牙齿,摩擦贺谨缡的肩头。
贺谨缡啧了一声拍她的腰:“再敢咬朕试试!”
不说也就罢了,说了嘛,云璃张嘴就是一下。
贺谨缡嘶了一声,猛然将人掀翻下来压住:“朕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被掀翻的人楚楚可怜,嫣红的肚兜包裹着身躯。
她一双媚眼无辜的看着贺谨缡:“为什么可不可以对自己的男人放肆?”
“妾就是要陛下而已,又不是要给家里人加官进爵,又不是自己要珠宝古玩。为什么不可以胆子大?”
这话太致命了。
贺谨缡从来从来没有经历过。
一种陌生却叫人心潮涌动的感觉,直冲大脑。他低头咬住那恼人的嘴巴,猛然撞了进去。
真的太陌生了。
他从皇子,到太子,到皇帝。
自然见过太多人。
捧着一颗心,跟他表忠心,跟他表白。
他的女人很多,每一个明里暗里,都会跟他表示喜欢。
可是那些女人,每一个,也都有自己的尺度。
她们不敢,也不会像戚云璃这样,说话有真有假,却直白又明白。
皇帝感觉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或者,很多不同的东西。
他当然宠爱很多人,可戚云璃,真的不一样。
云璃承受皇帝的激动,内心却也没什么波澜。
皇帝对每一个女都叫爱妃。
她不过其中一个。
从一开始,她就不曾想过要皇帝的真心。
而现在,就算是皇帝给她真心,又如何呢?
她永远不会爱一个皇帝的。
所以她非常愉快的做皇帝的嫔妃,其实真要投入其中,这种生活方式也很有趣不是吗?
说假话又不难,也不必担心会说漏嘴,因为她也确实没有爱别人,也没有很讨厌皇帝。
无非,就是一份工作,然后跟你的上司有些不正当关系。
彼此需要,彼此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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