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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35节

 

婢女见她这般连忙上前用手帕擦拭她脸上的汗珠,柔声道:“姑娘做噩梦了吧?如今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

姜知妤又缓了一会,才坐直起身,只见自己早就将毯子攥成一团,当时的惊恐不言而喻。

她想了那般的久,独独没有想到,前一世,许兆元竟是死在了楚修辰的剑下。

甚至柳君君,或许都不曾放过?

为何会这般?

她是否一直方向便是错的呢?如若自己当真想从许兆元身上找线索,那这一世他会是什么结局呢?

平日里的梦总是醒来片刻便遗忘了,可这一个梦却那般真实,置身其境,让她一闭上眼,便能在脑海里回旋那些画面。

或许楚修辰本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连对朋友都不曾手软。

是她一直以来,优柔寡断。

姜知妤与几位婢女一同落了地,婢女们告诉她,她们的主子受了风寒,在路上加重,不得已在此歇下,而将姜知妤则先安置在客栈中,由她们这几位婢女随时照料。

说是照拂,其实姜知妤知晓不过是换了个话来变着看管自己罢了。

倘若当真要被这无礼之人强娶,姜知妤这次绝不会再手软了,深宫红墙困不住她,豪门大宅亦不会让她妥协,

倘若当真回不去了,她独自一人倒也很是自在清闲,起码那么多心烦之事,便眼不见为净了。

从此寄情于它物,顺应本心。

马车在客栈面前停下,几人随后陆续下了马车,姜知妤才落了地,便在耳畔听见了她所不懂的语言,交谈行云流水一般顺畅。

她转身望去,只见街上往来之人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与崇安城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

“姑娘,”婢女看出她想张嘴询问的话,“我们已然离开了显朝,这里是邕州,语言与我们西秦是相通的。”

姜知妤未做太大表态,与几位一同进了客栈。

邕州,不知为何,她似乎老是听到这一字眼。

邕州在数十年前还是显朝的疆土,只是邕州城易守难攻,数十年来无数次皆在此战失利,而这些百姓也逐渐麻木,左右战争下,他们不过是蝼蚁。

是夜,弦月高挂,月色循着朱色木窗向屋内倾泄,满地碎银。

姜知妤在马车中颠簸数月,许久不曾在窗边这般看着月亮了,还有数日,便是中秋了。

可她,又该如何团圆呢?

一路离开显朝的时候,姜知妤也曾试图在沿途留下一些布条求助示意,但大概是杯水车薪。

婢女不肯将自己的身份与主子的名号向姜知妤透知,想来便是害怕她私下做的预谋。

这些时日自己未曾回去,大概半夏与桑枝早就哭得眼睛像核桃那般肿了吧?

姜知妤缓缓转身,便见两位婢女犹如影子一般跟着自己,寸步不离。

其实就算下了马车,姜知妤如今大概也逃不掉的。她们兵分两路,而这一路的人目的便是妥善安置姜知妤暂住客栈几日,楼下有守卫不断交替看守。

她垂着头,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姜知妤的思乡情切她们也都知晓,其他地方再好,也不如家来得最为舒坦。

好不容易说通了她们,得以下楼走一走,姜知妤自然加快了脚步,试图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继续在邕州城做些线索。

虽说此地已不再是大显的国界,但作为枢纽要道,此地正是必经之地,如若姜湛派遣影卫出城搜寻,如若顺利的话,应当是能察觉的。

不远处还可以看见随从在窥视自己,姜知妤抛下字条便继续佯装无事一般,坐在一旁的阶梯上吹着凉风。

随行的婢女并没有大显女子的常见服侍,故这些日子姜知妤一直穿着一位身量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婢女的衣裙,连带着自己忍气吞声着忍受着早已沁入布帛的草药气味,甚是浓烈。

姜知妤低着头,看着袖口上繁重的花纹,偷闲一般稍缓口气。

不远处,夏侯景正好独自朝着客栈方向而来。

夏侯苏其实自幼便体弱多病,此番如此迫切想促成和亲便是担忧夜长梦多,倘若夏侯苏的痼疾反反复复下去,或许明年再来显朝求娶公主的,不是王兄,而是他了。

此番匆忙离京,舟车劳顿,夏侯苏的风寒反而越发严重了起来,今日才到了邕州,便昏迷不醒,浑身滚烫如热铁。

离西秦还需几日,而夏侯苏的身子定然是撑不到多番颠簸,而听随行御医的说辞,这一次的病属实严重,凶多吉少。

夏侯景身旁依旧不带随从,独自走在街上,心事重重地摇着头踱步。

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那位熟悉的姑娘,正坐在石梯上发着呆。

夏侯景顿住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真的是那位姑娘吗?可她为何会在此处呢?

难不成世界上还有这么酷似的两幅面孔吗?

他谨慎地走上前,这一次十分注意,声音也变得低沉许多:“这位……姑娘?”

姜知妤抬头便看着夏侯景一身石绿色的长袍,身形挺直地站在自己面前。

微风吹向她,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草药味再一次席卷而来。

“是你?”姜知妤站起,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你怎么在这?”

夏侯景听闻姜知妤这般表态,便确认了自己未曾看错人,摸了一下后颈缓神思索:“我……是西秦与显朝往来通商的药坊公子,所以我才出没在显朝,也会说你们那的话。”

他这一次并不想再给这位姑娘留下一些不太好的印象,原本带着愁容的脸已经很努力地扬起了笑脸。

也是西秦?还真是巧。

姜知妤倒也不是很关于好奇夏侯景的身份,她正准备转身告辞回客栈,便被夏侯景忽然叫住。

“那个……不管你我为何如此有缘在邕州碰面,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抱歉,那一日是我太冒犯了,我不知道在大显这样子是不可取的事……”

夏侯景说到这,耳廓早已刷刷泛起粉色,只觉越发滚烫。

“……没事。”

她此刻并不想去商讨这些细枝末节,原本便不曾放在心上,数日的车马劳顿早就让她疲惫不堪。

更何况。她仍需早日脱身,否则等到了西秦,自己或许便要到那传闻中待婢女都很关心的主子房中了。

属实可惧,可怕。

离开大显的每一时刻,无不让姜知妤愈发想念。

“我……我叫夏侯景,我其实……第一眼看见姑娘的时候,我就喜欢姑娘了,但是我当时愣了一下,你就不见了……”

夏侯景说出这番话时,眼神飘忽不定,不停蜷缩着的手暗示着他心中的紧张。

“随后我又看见你了,担心你又一闪而过,我就冲上去询问了。”夏侯景看着姜知妤站在原地,似乎想认真听他陈述。

夏侯景还是第一次这般对一个女子心动,他平日里总是口无遮拦,如今倒怕错说了一句,对方听完便走了。

“我……”夏侯景顿了顿,“在西秦,我们有一个风俗,便是如果一个人心悦于一人,只要对方未曾定情或者婚配,便可以大胆去追求一番……”

他的语气越发微弱:“当、当然,若是按显朝的习俗,便,没有这回事。”

听他坦言,姜知妤觉察有些滑稽,只不过他想与人风花雪月,竟是不知人家此时此刻正在思考着如何逃离回家。

她沉默良久,忽然垂下脸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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