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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快开烂的玫瑰花

 

齿间,仰头让时堰为自己点燃。

烟雾袅袅缠住他漂亮苍白的面容、仰头露出的一段脖颈弧度。桂祎深吸一口烟气,却因为实在不甚熟练——或是心绪着实不平,居然呛了下。

他低头捂嘴轻咳,在时堰面前露出遍布红痕的玉白后颈。

感受到时堰扶住自己,他才松手捋了下自己颊边微乱长发。

桂祎终于摘下自己温和有礼的假面,极为好听而湿润低哑的嗓音轻声道:“你他妈……”

“到底为什么?”

时堰罕见地笑起来。

他一只胳膊自桂祎身后卡住对方,余下一只手便挑起他腰背后长发摩挲着。

“我说了。我很仰慕前辈。”

桂祎怒极反笑,把烟头暗火往时堰小臂重重烫去,用了死劲把他推开。

他扯了纸草草擦去腿间湿黏体液,提上西裤扣好衬衫,转身离开了。

没忘了使力把隔间门甩上,砸出声巨响来。

只有薄薄一件衬衫的小臂被烟头烫得生疼,时堰却丝毫不恼,顺势坐在马桶盖上,昂贵的西装垫在背后。

然而他心情很好。

一朵漂亮又缠满棘刺的玫瑰。扎得他掌心鲜血横流。

很有趣。

时堰拢了把自己脑后长发,忽然想到什么,最终还是任由其披散在背后。

发带被扯走了。更何况时堰顶撞他时,咬了他后颈一遍又一遍,此时不知是个什么狼狈的情况。

桂祎埋头前行,不愿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秒。

他烦透了。可偏偏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且不说时堰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单就是这件事——难道还要他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自己被一个后辈强奸了?

这没可能。时堰真是让自己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

他脑中思绪乱作一团,几乎想直接将时堰杀了,却忽然又听见人唤他。

“桂祎前辈?”

——又他妈是“前辈”。

桂祎顿住,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转头向对方颔首:“你好。”

是个自己还算熟悉的后辈,平时还算谦逊,桂祎慢慢按下自己满心烦躁来应付他。

“关湖,你好。”

这是个几乎有些青春气的年轻人,神色表情却严肃得过分,比时堰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湖状似面色如常地同他寒暄,目光却落在他过分红润的下唇。

明显是被谁吻咬过了。

被谁先下手了呢?他细细审视着桂祎因愠怒而微微发红的耳际脖颈、有些汗湿的额发、轻轻颤抖的身体。

他不无恶毒地想,这位前辈终于被拉下神坛,遭到豺狼虎豹——或是鬣狗,肮脏的侮辱操干了吗?

想到这些、看到对方漂亮又高傲的脸,关湖出离愤怒、又极度兴奋起来了。

同后辈寒暄了几句,桂祎终于得以回到家中。

他脱了衬衫随手丢在沙发上,赤着苍白劲瘦的上身进了浴室。

雾气蒸腾起来,逐渐弥散,遮住桂祎双眼。

他略仰起头,感受水流滑过自己身体。

偏热的水流过某些地方时有些刺痛。比如被玩得殷红的乳头,或者被吮咬了一遍又一遍的后颈。

桂祎近乎自虐一般回想当时的画面。

他想起那些愤怒,那些疼痛,与那些疯狂的快感。

还有精液。

桂祎试探向下身刚被深入过的地方,手指进入,试着将未处理的体液导出,却始终不得其法,动作间又带来一串奇异的颤栗。

他头抵着墙,湿发自颈侧滑落。他咬死了牙关不愿泄出声音,呼吸却越发粗重。

待到终于处理干净,他已然辩不清自己满身湿意究竟是水还是汗了。

他精疲力竭,随意穿着浴袍,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将自己往沙发上一砸便闭眼欲睡了。

正是困意浓时,门铃声却响起。

吵得很。

桂祎不情不愿睁眼起身,沉沉呼了口气,勉力使自己面色没那么难看。

他开了门。门外是个年轻人。

自己不久前才见过的。

门外的关湖于是看着桂祎,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脸上带了点很礼貌的笑:“前辈,您好。”

桂祎手捏着门把手,头发半湿着披散下来,神情隐隐有些烦躁。

“……你好。有什么事吗?”

“最近公司的员工调度,我想向您要一份名单。”

按理说桂祎可以对他说“工作的事情白天再说”,可他对外永远是温柔亲和的形象,大约不会拒绝勤勤恳恳的小后辈。

他揉了下眉心,道:“那请进吧。”

关湖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个瓷杯子,眼神盯着桂祎。

对方弯腰取茶几下的电脑,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还穿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于是锁骨与胸口便清晰地暴露在关湖面前。

桂祎动作僵了下,下一秒才将领口整理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似乎有些慢。

他找出来那份资料,发到关湖的工作邮箱里,转头看向他。

“其实在微信上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关湖就笑:“我就住在隔壁,想来拜访一下您。”

桂祎合上电脑,没回话,只应了一声。

“您怎么了?”关湖关切地凑近,“感觉您有点没精打采的。”

年轻人的呼吸很热,似乎尽数打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桂祎有些下意识的不自在,偏了头。

“嗯?”

他确实头很晕,懒得开口。

忽然有人的手掌贴上他额头,微凉的温度很舒服。

“您很烫。”

“嗯。”

“发烧了?”

“……可能吧。”

桂祎被他问得越来越恼,说话几乎不过脑子了。

这个关湖怎么这么烦人——

自己下颌却忽然被捏住,桂祎倦得睁不开眼,只听见后辈冷静而年轻的嗓音响起:

“被操伤了?”

桂祎如同被泼了盆冷水搬骤然惊醒,下意识挣动起来,下一秒连手都被制住,因发热而疲软的身体更使不上力。

他难堪极了:“你、”

“是谁呢?辛世?还是时堰?”

关湖年轻青春的脸越发近,神色却恶劣冷酷得惊人。

“我这么仰慕您,怎么能让您被别人玷污了呢?”

他拇指捻揉着桂祎被病热烧得殷红的嘴唇,眼中的痴迷毫不掩饰。

“——我这么爱您。”

桂祎看着他,皱紧了眉。他问:“你要做什么?”

掐在下颌的手缓缓收紧,直教他生疼。可关湖脸上神色不变,貌似十分平静纯善:“你被怎么对待了呢?前辈?”

被怎么对待?

难道要他说他被一个后辈威胁着干了一次?

大约是他说不清是愠怒还是屈辱的表情很有趣,总之,关湖没再逼问他,而是慢慢同他靠得越来越近。

热意搅得人头脑昏沉,桂祎也退无可退了。

他只好闭上眼,无可奈何地选择承受。

桂祎感受到年轻人灼热的呼吸。他说:“别太抗拒,前辈。”

“时堰威胁你什么了?”关湖笑了下,“他所说的那些,我也、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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