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嫁已倾城 第46节
界上最动听最美妙最可爱的四个字。
她惊喜激动无以名状,眼中泪花闪闪,又听他深情地对着她道:“烟烟,嫁我!”
时空好像静止了,只有这四个字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以后许许多多年过去,她都会记得这样流光溢彩、如坠星河的上元夜,他深情地对她说,烟烟,嫁我。
没有那么多隽雅华美的字句,仅这样简短的一句却承载了他满腔的深情,足以真挚动人,足以托付余生,足以铭记永远,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我做了皇上,皇后便只能是你,后宫也是你。我会和你在深宫里过民间夫妻的小日子,我会宠你,疼你,每晚都抱着你睡,每天你醒来的第一眼都能看见我,政务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你,你不必端庄,不必贤德,甚至不必做天下人眼里的那个皇后,你只需做我眼里的皇后。我这一生的浩瀚山河和千秋岁月,都与你相共。还有那句,烟烟,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烟景感动得不能自己,她扑到他的怀里,呜咽道:“我嫁,我嫁的!
聿琛紧紧搂住她,两人在璀璨流光的天地间深情拥吻。
他们迷醉在了今晚的不夜城里,回去的马车上,两人已拥吻了好几回,一回又一回,停不下来。
一回到养心殿的寝殿里头,他们便抱在了一起,满帐轻纱好似薄雾,隐约可见浓丽的春色缭绕,他分花拂柳,探寻着每一处的烟花胜景。
三月烟花之后,七月流火接踵而至,野火灼灼燎原。
他目光深浓,哑声问,“女孩子的那个,干净了没?”
烟景也颇为怨念地道:“……没。”这天雷勾地火的,她也勾得难受啊。
聿琛拿出了今晚买的风月话本,翻到了某页,他很快领会,女子的身段都是曼妙之地,总有别的可耕耘之处。
于是这一夜莺穿柳带,笙歌不止。他很欢喜,她也是。
第二日,聿琛御奉和殿,传制官宣制曰:“兹选顺天府府丞柳燊之女为皇后,命内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英国公为正副使者持节行纳采问名礼。”其后钦天监择了吉日,三月十八日行纳徵册封礼,三月二十一日行大婚典礼。
如今方正月,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筹备婚事,虽仓促了些,但一应的仪式丝毫不减,聿琛实在等不及要娶她为后了,多等一刻都难捱,他不舍得放她回去,但仪式亦须遵从,故传制之后便放她回柳府准备出嫁了。
柳燊即将荣升国丈爷,一时竟炙手可热起来,京中不少擅于钻营的官员都赶着来巴结,期望谋个进身之阶,可柳燊都以病体不支为由拒不见客,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柳燊名利之心大灰,也无心去招揽那些权贵和钻营官场之术,只寄情于山水和诗画之中了。
|完结
她真的可以嫁给他了吗?
这个问题, 她不知问了自己多少遍,带着欢喜雀跃和一点点的难以置信,这真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 美好到看什么都是光彩闪烁,甚至吃饭走路做梦都在笑,每天都数着日子, 盼着那一天快点地到来, 她要做他最最美丽的新娘子,真正成为他的人,每天醒来的第一眼便能看到他。
他亲口对她说皇后是她,后宫也是她, 那么六宫虚设, 便也无须治理什么后宫了, 先皇后又去得早,如此便也减了每日的晨昏定省那一套规矩,这大约是最自由最省事的皇后了, 只不过有一些宫廷礼仪需要参与就是了, 比如和皇上一同祭告祖庙, 节日里接受命妇的朝贺,比如主持亲蚕礼啊等等。
最最要紧的是, 她可以和他在这座偌大的皇宫里长相厮守, 那么他处理朝政的时候, 她大约便是养养花, 养养宠物,或者是看书做做手艺活, 跟贴身的宫女们闲磕牙, 如此一看, 倒也跟民间的生活相差无二。
皇上大婚的喜诏颁布下来之后,柳府丞之女被选为皇后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了,婉璃姐姐闻知喜讯,带着小汤圆前来贺喜了。
见了她便连连笑道,“烟妹妹,大喜事呀,果然应了姐姐前儿说的,你跟皇上终于要修得正果了,将来你注定是在万万人之上了,多大的造化,这段感情,姐姐真是一路看着你走过来的,很不容易,所以你有今日,姐姐真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烟景嘻嘻地笑,“多谢婉姐姐的吉言。”
不过临别时也有几分伤感,婉璃握着她的手,忍不住红了眼睛,“你这回是名正言顺地进宫当皇后娘娘,帝王之家看着虽富贵非常,但处处是宫禁,不比在民间可自由走动,日后我们姐妹俩便再难相见了。”
“不会不会,以后姐姐常进宫来和我说话儿,若是姐姐嫌宫里拘束了,我便溜出宫去找你。”
婉璃嗔怪地道:“也就只有你,这个时节了,还敢说溜出宫的话儿,你当这皇宫是你开的呀,到底规矩还是要有。”
烟景秋波一转,笑眯眯地在她耳边道:“我好想跟皇上早些生个孩子,到时候姐姐带小汤圆进宫,小汤圆就有小玩伴了。”
婉璃乐得笑起来,“烟妹妹你可真够意思。小汤圆也盼着呢,你看,他笑得多欢喜。那么,姐姐也等着你的大好消息了。”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诗荃姐姐也上门来贺喜了,如今的她不再打扮得满身珠光宝气了,只穿了一身半旧的衫裙,发上的珠翠也都是一些寻常之物。
如今娘家垮了,公公也因包庇罪罚俸降职,诗荃在忠义侯府家的日子也没从前那般风光了,好在哥哥未受父亲罪案的牵累,她身后总算还有仰仗。
其实她也明白,当初忠义侯府之所以会聘娶她,哪是因为她精通琴棋书画和做得一手好针线活,还不是图她的嫁妆和父亲扬州知府的肥差,扬州是遍地生钱的地方,她家家底厚,父亲又生财有道,那忠义侯府门面是大,但不善经营,其实内里早已开始闹亏空了,不过是想借父亲在扬州的关系经营盐场,多捞些钱财填补亏空罢了。
如今父亲倒了,忠义侯府在扬州的这个钱袋子是折腾不了什么钱了,而府中一应的排场用度又不能少,这衰败之势也渐渐露了出来。
听到烟景被选为当今皇后的消息,诗荃呆了半晌,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却也有一种强烈的失落之感,为什么是她,她怎么这么好命,上天为何如此偏心,她凭什么能嫁得比她好那么多,分明她样样都不如她却能有这样的荣耀?
她既不贤良淑德,也不会琴棋书画,更无治家之才,就凭她这个绣花枕头也能当一国之母?她真是不服气。可她也清醒地明白,无论她再怎么不服,她今后却注定要仰望着她了。
诗荃再想不到如日中天的国公府突然倒台了,她的舅表小姑妹也失宠了,不仅连皇后的边都没沾上,还被送去了永陵,下场不可谓不凄凉。而她自己也成了罪臣之女,而一直被她看轻踩低、家世寻常的伪心姐妹却要坐上皇后之位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但诗荃从不意气用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论心中再怎么气恼不平,她也会赶过来巴结奉承她,好攀上这一层的关系,若让忠义侯府知道她有了皇后这个靠山,看今后谁还敢给她这个姑奶奶脸色看。
如今的柳宅已是皇后府邸了,诗荃见皇后府装扮得锦绣辉煌,进门便有一种赫赫扬扬的气势,心中不由地钦慕起来,及至见了烟景,更觉比往日不同了,好像周身都镀了一层金色的荣光一般,那么高高在上。
诗荃更觉矮了半分,先俯下身来行礼,口气十分恭敬谦卑,第一句话便是,“烟妹妹,我父亲做下那等罪恶之事,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你们,这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