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嫁已倾城 第45节
聿琛轻诮一笑,“你这话说得奇了,你又不愿做我的皇后,还不许我纳妃啊,天子无私事,朕就算想做光杆皇帝,朕的那帮臣子可不会消停下来。”
烟景听得火大,噌地站起身便走,气咻咻地道,“好好好,那祝愿皇上选得后宫佳丽,多子多福,恕民女不奉陪了,告辞。”
刚走到门口,却让聿琛一把拽住她的后背,捞了回来,他大掌将她牢牢地箍在墙上,烟景挣脱不开,小脚乱踢着他,嚷道:“你快放开我,你选你的秀女去,我走还不行吗,你还堵着我做什么!”
聿琛莫名觉得她好吵,禁不住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嘴,手上又是揉面团似的将她一阵揉搓,直到她安静下来了为止。
聿琛双目深凝着她,嗓音哑沉地道:“别闹了行不行,柳燊的案子已经审清了,他是受了许多皮肉之苦,我方才都已经跟你道歉了,昨日也收拾了安瑄父女,你还不依不饶的,你究竟想怎样,嗯?”
烟景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安瑄自裁的消息她昨天便已经知道了,但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置安莹的,“那……那个……贵妃娘娘你打算怎么处置?”
“她心术如此不正,我废黜了她的位份,罚她去永陵向皇考好好地忏悔罪过。”
安莹最后落得这样的结局虽说是咎由自取,可她嫁过来之后被聿琛长期冷落也是事实,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在幽幽的深宫岁月,无宠无爱,不啻于红颜埋在枯骨里,总归心志会出一些问题,烟景幽幽地轻叹一声道:“……若没有我的出现,你们的关系没那么糟,她也许就会收敛一些。”
提起安莹,聿琛神色一凛,“和你没有关系,什么娴于礼教、贤良淑德都是幌子,是她的心思坏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下恶事……”
烟景没有再说什么了,仍不免有些唏嘘,曾经她以为安莹会出宫去另嫁良人,也强过在宫中干熬着,真没想到……这便是应了那句堂堂天子贵,不及莫愁家。
聿琛心有点沉了下来,他记得刚遇见她那会她总是纯真活泼的样子,便是这样的灵动将他深深吸引,自跟他在一起后,拜他所赐,她经历的事儿多了也复杂了,也吃了很多苦头,如今遇事有时候也会思虑过重,思虑太过,人便会少了快乐。
今后再也不能让她伤心难过了,他要好好地守护她,为她挡灾除厄,降妖除魔,让他的小姑娘以后都快快乐乐的,永远都做他身边的小少女。
想及此,聿琛的目光里泻着一片柔光,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转了话头,“你这个小姑娘,不听话,也不乖,脾气还大得很,也不是最好看的,我怎么偏偏就非你不可了。”
烟景心中一动,像有一道灵犀的光将她心底通透,她从前的那点恍惚和不确定竟一下子都没有了。
“朕不会选什么秀女,方才是故意逗你的,朕这辈子只想娶你做皇后,只宠你一人,你不要辜负朕好不好……”
烟景低头,望着指间的那枚宇宙戒指,用指尖转动着,双眸盈盈如水。
“你这个没良心的,真的想让我当光棍皇帝呀……”聿琛说着便开始挠她的咯吱窝,烟景被他挠得咯咯直笑,身子晃啊晃,头上的流苏光华灿烂,直闪着人的眼睛,她再禁不住了,摇了摇头,扑倒在他的怀里,满面绯红。
聿琛其实是知道林书钧在香山跟她求婚之事的。他在知道她回去和林书钧退亲后,才让沈燃跟他说了林书钧是怎样在香山的樱桃沟向烟景求婚的。
聿琛没想到林书钧还有这一手,他听得很不是滋味,这些讨女人欢心的心思,他好像从没在烟烟面前施展过,烟烟才是他的女人,他自然要给烟烟一个更浪漫更难忘的求婚仪式,才能让她将林书钧的那一段彻底忘记。
聿琛眼里含着笑意,搂紧烟景的纤腰,在她耳边低声道:“过两日便是上元节,我带你到京城里逛逛去。”
烟景听了禁不住在他怀里蹦了起来,笑靥如花,“皇上终于良心发现,要同我一块儿去逛街了么。”
聿琛勾唇,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真是玩性不改,一听到去玩,便高兴成这个样子,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叫我皇上,你要改口了你知道不?”悟性真差,偏偏要他来主动提起这事。
改口?他的意思是微服出行要换个称呼是么?那该怎么称呼他呢?烟景有点犯愁,直呼他的名字肯定是不行的,看他平时那么喜欢假正经,那么她也给他取个这般风格的名字好了。
“嗯,出去的确是不能再喊皇上了,皇上玉树临风、风华绝代,是整片神州上的御风之龙,所以唤皇上为御风龙最合适不过了。”她刚说完,已经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
聿琛双眸却直勾勾地盯住她,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庞上勾滑了几下,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我对御什么风不感兴趣,我只想着,该怎么御你比较好。”
烟景的脸一瞬间便羞红了,她本想逗他一下,没想到反过来被他给调戏了,他真的好坏的,她伸手去捂住他的唇,“你、你住嘴!”
聿琛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一下下地亲了起来,过了一会才笑道:“谁让你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该唤我什么,嗯?”
烟景撅着嘴道,“皇上觉得这个不好,那我想不出来了。”
他提醒她,“我叫你烟烟,你该叫我什么?”
“我要的是女子对男子的称呼。”
烟景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一下,“那叫琛……琛琛?”
“肉麻!”
“但是皇上金尊玉贵的,那我也不好直呼皇上的名字。”
“那天出去就只我们两个,你就叫我名字也无妨,你叫一遍听听?”
“聿……聿琛……”她试着叫他的名字,觉得甜蜜又好玩,禁不住叫了他十几次,像要将以前未叫的一下子叫够了似的,“聿琛!聿琛!聿琛!聿琛!聿琛……”
聿琛被她叫得浑身筋骨摇荡,禁不住将她整个儿地抱了起来,吻了下去。
又是许久过去,聿琛目光里烧着一束焰火,声音喑哑:“到现在才叫我的名字,觉悟太低了,你说该怎么罚你比较好?”
又要罚?烟景讨价还价,“可以罚个轻一点的么?”
聿琛却是咬着她的耳垂,“罚你今晚侍寝。”
烟景的脸一下子红的跟滴血似的,其实他的意图她多少知道的。近来抱她吻她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紧绷和那一股子滚烫的热火,火花擦起来的时候,她也极自然地回应着他的,但不巧她的月事比之前提前两天来了,这五六日应该都不能成事了。
她低头含羞道:“你想罚也不成了,我身上不方便,月事提前来了,今儿才第一天……”
聿琛神色顿时有些阴凉,心中好不怨念,只得道:“那先饶过你这几天吧。”
当晚,烟景便宿在养心殿,聿琛依旧如从前一般安安分分地抱着她入睡,他也不想惹出火来却灭不下,只亲了她几次便作罢了。
又过了两日,上元节便到了。
傍晚时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驶向东华门,守宫门的金吾卫一看出宫令牌,便下令放行了。
马车到了皇城边上的棋盘天街门牌前停了下来,帘子掀开,从车上手挽着手下来一身便装却难掩天姿之色的聿琛和烟景。
|尾声6
聿琛穿着一身玄青色的万字四合如意云纹暗花缎直身锦袍, 手中拿了一把白梨玉柄扇子,既潇洒又风流。
烟景则穿着藕白色玉兔月瓶纹对襟绉纱衫和粉绿色挑线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