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耗
01.虚耗
车厢轻微摇晃,外面绿油油的景se随着轻轻晃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景致。我毫无头绪这里是哪,但我跟着火车的速度,一路沿着时而山景、时而海景的画面,高速前进。
车厢内只有我和另一个黑西装保镳,他戴着黑se眼镜,一动不动地坐着,而且只面向我,连呼x1都被他盯着似的,因此我的视线全投入到窗外,尽量感受一下野外的环境,无视被监视的实况。想像我是住在这片田野,每天跟着外面的天气生活,毫无目的x;或是住近海边的屋,有什麽事就去听海浪声,远离城市的烦嚣。
但现在,我只是不断坐交通工具与这些景致擦身而过。
在火车上的天se本来很好,至少有蓝天白云令我的心情好上来,可是转眼来到这座城市,下着密密我灰雨,看不见人的表情,只有数个人影走在街道上。他们匆匆走过,我和保镳就在帐篷下等着一个契机,低头走过街道,到对面的五层高楼房。
我穿着不防水的连帽黑斗篷,大帽完全遮盖我的脸,我猜只有我薄薄的嘴唇露出。黑保镳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捏住我大步前行,雨打在身上瞬间令我变重,走得吃力。
当走进楼房,便闻到一gu浓烈的中药味道,再混杂着cha0sh的气味,令我想吐,尤其刚完成10小时的火车路程。屋内无光,只隐约见到有缕白烟,味道应该是从那边煮药传来。我们直走上楼梯,走了两步我才瞧见厨房旁有串珠链做扇门,里面有位老伯坐着,然後我便什麽都看不见了。踩到上二楼,b一楼更是昏暗,连外面的光也透不进来。这里有条走道,有几间房,我们走到最後面的房间。保镳敲了两声门、再敲一声,然後连续敲了五声,里面的人才来开门。我感恩见到来者是葛莱,但我面目无情地进房,保镳在後把门关上。
房内只有一盏站立的h灯,靠在墙角,照亮深绿se的腰果花纹墙纸,以及靠墙的二人沙发椅。房内终於没有中药味,换来的是陈旧的古董气味,好b说沙发椅上的布料味,像是我婆婆以前住的大宅,内里全是那种奇形怪状的花纹椅子、桌子、被套、地毯。然後是房内的木头味,
葛莱邀请我坐下,他就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他一身米白se格仔西装,坐下後才把黑眼镜脱下,露出他的小眼睛,一脸无常地问我:「车途如何?」
「还好。」我看着他倒茶到杯,然後推给我,但我不想喝。不知他是如何抵达这里,b我快之余还很休闲地准备了茶。
他优雅地喝了一口茶,便缓缓道出:「目前你先暂住这里,等再有安排或许会搬到另一座城市,毕竟这里经常下雨。」
我眼皮跳动了一下。
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不喜欢下雨这件事。
「没办法,我们未有其他安全屋的选择。」
「那丑nv人没有後备的安全屋吗?」我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葛莱眼一尖,瞥向我:「她是你母亲,不得无礼。」
「两年没见的人还能叫母亲?」
「云中昍夫人自有安排,你只要安全就好了。」
「连确实的原因要把我藏起来,都没交代清楚便私自把我的自由扼杀,这也是安排?」
「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葛莱站起来,看来要离开了。「这次的保镳只有黑罗,人手要调派一下才有更多。」他戴上扁帽,最後给我一句:「记住要低调地过。」
我没多言挽留他,等他关门离去後,房内便剩下我和那位保镳黑罗。
「我饿了。」我抛下一句,黑罗便离房去拿吃的给我。
我坐在沙发椅上,从窗帘的隙缝看向外面的yy天,灰雨和乌云遮盖了这座城市的面貌。我知道即使是清晰的街景,我也不会知道自己现在身处於哪座城市。但如今我不需要知道,我脑里已计谋着要如何离开这间屋。
02.逃脱
这间房唯一没有摄影机的地方只有洗手间,也是黑罗不会跟进来的地方。昨晚发现黑罗居然是站着睡觉,等到吃完早餐後,我人已在洗手间里,正努力拆解这扇小窗。到底是谁把它关得这麽紧?
经过一番费劲,咦呀!终於被我打开了。
窗口的阔度大概只能挤得进我,方形小窗口简直要命。我探头望向下面有个帐篷在一楼,这里跳下去应该不会si吧。我不能想太多,趁黑罗尚未发现之际,要立即行动。
我踩上浴缸边缘,先用脚伸出窗外,勉强塞自己的身躯出去。
「砰砰砰!」
有人敲门了,我要加快速度,没时间去想下面的高度了。我双手抓紧窗边缘,整个人已经荡在外墙,我松开手指,尽力不叫出声,然後着落在下面的帐篷,制造了一团嘈音,在地面的人相当惊讶,我没理会到,一心怕有任何人跟上,便立即跑起来。
我没带很多东西,只穿了连帽的黑袍,袋里有金钱和以便不时之需的烟雾蛋,是我在旧安全屋那边偷回来的,袋里应该还有一些以前存下来的道具。
我跑了一会後便缓下来,改以急步穿过大街小巷。我转头瞧瞧有没有人跟上来,没料到居然有几个戴着黑眼镜的人已经瞄着我这边追来。到底是有多快发现我逃走了?没法子,我只能跑起来,试图在人群中得到庇护。我喘着气来,不断转头望他们的步伐有没有更近,可怕是他们由四个人,到现在剩下两个人,而且越来越接近我,想必另外二人走到某处想截住我。
我不行,我瞄准一个非常窄的後巷,我撞开人群,冲了进去。
这很像是我的梦。以前我梦过自己这样逃亡,脑里拼命制造出逃走的路线,走进房屋里才是最明智的做法。无奈这小巷窄得很,只有两个人的身位,还有几部摩托车弃置在此。我尝试打开几道後门,都不果。此处绝对不是最佳的藏身之处。
我跑出这条巷,迎来b较小人群的大街,果真见到另外那二人想拦止我,并向我伸出魔爪,我惊险地闪过,然後紧张地拿出烟雾蛋掷开去,吓人的绿se烟雾随即弥漫在空气之中,让我隐身。
当我闻到烟雾的味时,有种想吐的感觉,应该是混合了一些东西,幸好我里面的衣服领能拉起至鼻上。我快步离开,在场的人已陷入一片混乱。我向前一直跑出绿烟,却见到前面有几个陌生的脸孔,眼神凶恶地盯向我这个方向。
不会是另一组想杀我的敌人在此时出现吧?
在慌乱的人影中,我觉得我几乎被自己突然改变方向而绊倒,双手借了借旁边的人靠了一下,只能y着头皮向前跑。
现在到底哪种情况较好?被自己的护卫捉回去,受更严密的监控?还是被这帮像流氓的人杀个痛快?
我无法决定。
当我以为自己能跑得远时,有人从後扣住我脖子,使力将我拖到另一条巷子。我拼命挣扎着,想在口袋里再拿个什麽出来,但他的力气不准我这样做,更拿出一把尖刀,对准我的脖子。
好吧我认命了,这辈子能逃得出这一会儿总好过没有。
我是这麽想的,眼睛都几乎合上了,他却拖我到暗角的後门边上,从後扣住我双手,把尖刀放在我脖子上。
「别作声。」我听到他低语。
他的声音清脆而薄,像风铃。我无法弹动,感觉那尖刀在我咽唾ye时,就触碰到。
大街上的人们依然嘈杂,更听见不少人在找我,却无人发现我被拖进这暗角。下一秒,他极快把这後门给开了,再推我进去。里面暗淡无光,隐约见到有一条旋转楼梯。後门被他关上,现在我双手被他一只手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