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奏
晋国的都城西京位于渭河平原,处于国家的中西部,若要去塞北,凭借寻常人的脚力,得需月余,但是凭借哨兵的身体素质,以及御赐的快马,这个时间被极大地缩短了,仅仅不到半个月,他们已经行至路程的一般,到达了上郡地界。
一反常态的,宁焕命令队伍进入上郡城中歇息,要知道,之前他们为了赶路,都是在野外驻扎休整,毕竟塞北形势紧急,不可浪费一丝时间。这次的指令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宁焕却解释说,是因为中秋节到了,想让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
大伙儿都恍然大悟。
宁焕说话的时候,表现得很镇定,但身为向导的赵琰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宁焕镇定的表情背后隐隐的心虚,他一下子就探知到了宁焕真正的用意,但是赵琰并没有当场拆穿他,反而是随着众人附和,同时称赞他懂得体恤下属。
宁焕听着众人的对他的赞赏,心虚的要破功了,便找了个借口离队片刻,平复心情。
看着宁焕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期待,他甚至希望时间过得更快一点,立刻到子夜。
队伍递交了文书,进入城中,入秋之后日头渐短,上郡又地处偏北,此时刚过申时,金乌便已坠入天边,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衬出了街边高高悬挂又煌煌明亮的灯笼,街上人流稠密,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在街道上悠闲地漫步或是驻足观赏身处西京所见识不到的独特当地风俗。此时宁焕略显焦急的神色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他急匆匆带领着队伍入住了当地的馆驿。
大家安顿妥当,大都选择出门逛逛节日中的集市,只有宁焕还待在客房中,与之相对的是赵琰,他这次特意选择了宁焕隔壁的房间,官家建设的馆驿隔音效果很好,为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赵琰甚至拖了把椅子放在墙边,坐在上面,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聆听。
那厢宁焕见赵琰迟迟没有出门的意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圆月已经高高升起,马上就要到达天幕中央,他心一横,夺门而出。
过了片刻,赵琰估摸着宁焕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也出了门,他倒也不怕丢失对方的踪迹,因为在入住馆驿的时候,赵琰在宁焕的身上留下了一缕精神细丝,他可以感知到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所在的大致方位。
闭上眼睛,沉下心来细细感受,赵琰向着城外密林方向走去。
哨兵走得飞快,赵琰为了跟上宁焕的脚步,只得小步跑起来,但就算是如此,他们两个之间还是拉开了不小的距离,赵琰感觉到宁焕已经停止了移动,他心下有些着急,不得不再次加快速度。
赵琰走进密林边缘,外放出精神力,探知宁焕的具体方位,独属于中秋节的圆月高悬在夜空中央,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好天气,让没有什么夜视能力的向导也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但是繁茂的树木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障碍,他跌跌撞撞地在灌木中向着密林中心地带前进,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赵琰逐渐减慢了脚步,一阵似有似无的喘息声夹杂着狼嚎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侧耳倾听,朝着一小片空地走去。
赵琰在空地的边缘猛地停下了脚步,眼前的空地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因为几棵三人环抱粗细的巨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形成了所谓的空地,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仰躺在中间。
这无疑就是赵琰在得知宁焕是狼型哨兵之后一直期待的情景,他想起了老师总结的指导笔记中的描述。
哨兵们都有不同的兽型,而他们自身的体质会受到兽型的影响,比如他们大都有着对应兽型动物的发情期,而狼型哨兵的情况则与其他哨兵的有所不同:他们没有传统意义上与动物相似的发情期,与之相对的,他们会在每月的朔日也就是月满之时迎来“啸月日”。
在这个时候,狼型哨兵将会压制不住自身的兽型,陷入狂躁状态,他们可以通过武力来排解,但是如果一直依靠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狼型哨兵体内的兽性会愈演愈烈,以至于加重精神污染;真正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是向导的精神疏导。狼型哨兵的这种特性让他们是最容易陷入化兽状态,也就是成为真正的野兽,再也无法变成人类的一类哨兵,同时也是最容易与向导建立关系的一类哨兵。
赵琰收回思绪,谨慎的,慢慢的,踏着轻盈的步伐靠近宁焕。也许是刚才的发泄让宁焕暂且压制住了身体里的兽性,他并没有对赵琰的接近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躺在地上,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剧烈喘息。
赵琰顺利的来到了宁焕两三丈远的地方,他微微低头借着明亮月光俯视宁焕,只见对方已经显露了半兽型,一对毛茸茸的狼耳立在宁焕的头顶,正因为它的主人正对抗着体内的兽性,向后背起;宁焕的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红色,他微微张着嘴,不住吐息着,他呼出的气体几乎已经达到了滚烫的地步,在周围的空气中氤氲出腾腾白雾;他的双手布满各种细小的伤口,这是他刚刚为了发泄兽性,不停攻击周边的树木造成的。
在赵琰观察宁焕的同时,宁焕也在看着他,强烈的兽性席卷他的身体,他看着赵琰,对方的身形一如初见,那么挺拔颀长,却因为着急来寻找自己罩衫的袖口被森林中的荆棘划破了好几个口子,赵琰的脸颊也被树枝划出了两道血痕,那白皙如羊脂玉的脸却因为自己染上伤痕,宁焕心中一疼,眼前越发模糊,他用力眨了眨眼,迟疑了一下,心下一横,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赵琰,并向他张开了手臂。
赵琰喜出望外,从一开始见到宁焕开始,他就仔细观察着这个哨兵的一举一动,在之前他从未如此关注一个人,更何况是一个哨兵,这月余时间,自己对宁焕的了解在逐渐地加深,他意识到,这个哨兵在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饰自身的坦荡胸襟,他只是想借此避免朝廷的猜忌,事实上,宁焕无疑是一个纯真质朴的人,巴山蜀水养育出了他的赤子之心,做“锦帆贼”的那些日子里,他并没有借助武力欺压弱小,而是惩罚那些作恶后逃出朝廷律法制裁的人,接济家乡的穷苦百姓。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对哨兵渐渐有了好感,现在,就算是没有老师的指派,他也愿意这个哨兵进行精神疏导而不求回报。
步子迈得由慢变快,最后几乎变成小跑,赵琰来到宁焕跟前,完全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握住了宁焕的双手,“监军这是同意让我来进行精神疏导了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宁焕别过头,不想看赵琰亮晶晶的眼睛,见到赵琰如此高兴是自己所没有预料到的,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辜负对方的真心,但也没法十分自然的接受接下来的精神疏导,因为普天下都知道,精神疏导要借助肢体接触,程度越深,精神疏导的等级也会随之提高,至于精神疏导的最高等级,那就是行房了。
看到宁焕别过了头,一副任自己摆布的样子,赵琰明白现在就是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时机了。赵琰原本是双手握着宁焕,这下,他悄悄分出了一只手摸上了宁焕的胸膛。
初秋的天气渐凉,尤其是在晋国的北部地区,眼下更是像西京的初冬一样寒凉了,向导体质并不像哨兵一样强悍,如今早早的换上了厚实的夹袄,而宁焕呢,依然穿着单薄的圆领锦制短袍,这倒是方便了赵琰,他隔着衣衫,把手掌附上宁焕右边的胸口,掌下的胸膛还在上下剧烈起伏喘息,宁焕的心脏怦怦跳动,在这静寂的密林中,赵琰觉得这心跳声仿佛顺着手臂传导到了自己的耳边,如夏天暴雨中的惊雷,震耳发聩。他终于敢用力揉按起了宁焕的胸肌,不出几下,他察觉到对方胸前的乳粒悄然立了起来。
“你可以脱掉我的衣服。”粗糙的布料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