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
南方的夏天毫无美感可言,过了遍地潮湿的回南天,就是无尽的酷暑。知了埋伏在树荫间声嘶力竭地惨叫,七月的阳光幻化成了实质的岩浆,皮肤稍微触碰一下就汗津津的,空气都被烫得发温。
早就开始放暑假,但我还是穿着校服出了门。目光所及到处都是墨绿的树影,树下的杂草和野花倒是长得很欢,时不时有不长眼的小虫子趴到我的小腿和胳膊上。
天太热,公园里人迹罕至,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无聊到来公园蒸桑拿。
当然不是没事干的,学习对中学生来说是头等大事。我把班主任的补课翘掉了,不知那个老头子会不会火冒三丈。
我掰开随身带的小饼干,无论怎么逗,池子里依然悄无声息。这些鲤鱼怕不是热中暑了吧,我想。
百无聊赖地坐到长凳上,接下来干点什么好?晚上回去还要打游戏。
我把蚊子咬出来的包掐出十字,装模作样让主原谅我的罪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一双白球鞋停在我的余光中。
我抬头,看到了一个同班不是很熟的男生。
如果我没记错,正常来说他这时候应该也在班主任家补课。
同道中人啊。
他有点羞涩地冲我笑了一下,说:“好巧。”
我点点头。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刚买了冰棍,一起吃吗?”
于是变成我们俩坐在长椅上安静地嗦冰棍。
“今天天好热。”
“嗯。”
“怎么不去上课?”
“不想,你不也是?”
“我也不想。”
他的手机消息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熟练地输入屏保密码。
我装作没有看到密码是我的生日。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我:“是班主任派你来抓我回去的吗?”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站起身。
他有点紧张:“你要去哪?”
我走到小树林旁,笑了笑:“要来吗?”
我趴在一棵树上,短裤和内裤挂在了我的膝弯,他挺着阴茎在我的后穴里进出。
好在这里没什么人看到这场不伦的性事。
他肏得很用力,也很温柔。撞击的时候会用手垫在我的额头,防止我的脸被粗糙的树干擦伤。
他的手心上都是我的汗。
我抬起头,感觉自己在一艘颠簸的船上,他是我的舵手。
他下意识地摸摸我的眼睛:“怎么了?擦到了?”
我舔了一下他的手。咸涩的。
我感到他的阳具在我的身体里又涨大了一圈。
听说汗水和泪水的成分是相同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我想起了这句话。
突然,他重重撞击到了我的敏感点,我闷哼出声。
像是察觉到了我呻吟里的快乐多于难耐,他开始对准那点大力进攻。
我却死咬下唇不肯出声。
“乖……乖。”他安抚着我,手指还带着我体液的味道,伸进我的口腔,很有技巧地拨弄着那条不听话的舌。
断断续续的呻吟,从我的喉间溢出。又痛苦又欢愉。
“嘘。”他突然捂住我的嘴,沉浸在性事里的大脑短暂的回神,听到了渐近的人声。
这时只要有人稍微瞟一眼,就能看到浓绿的树荫下两个交叠的皎白人影。
因为紧张,我的后穴前所未有的绞紧了体内的大家伙。或许是夹得他疼,他在我耳边“嘶”了一声。
我突然很想笑。
好在天气炎热,那两个不过是匆匆抄近路的过客,无暇欣赏树下的好“风景”。
他低声耳语:“你刚夹得我快射了。”
我咬了他的手一口,衔在齿间慢慢地磨,转而用湿滑的舌尖去舔咬出的痕迹。
我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洒在我的颈间,热得我痒痒。他的嘴唇落在肩膀,印下一个个不见痕迹的轻吻。
里面有怜惜的意味。
他固定住我的腰,狠狠冲刺了几下,射在了里面。
被内射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喜欢你。”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满足地亲吻我的耳垂。
指尖无意间抠开了一块干裂的树皮,惊觉梅雨过去树干已经开始发霉腐烂。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推开了他。
“我……我要回家了,我妈说晚上回家吃饭。”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穿好了衣服就回家了。
我不敢想为什么他一个人恰好买了两支冰棍,就像我装作没看到他的屏保密码是我的生日。
家里自然是没人的。
父亲早已多日未归家,母亲不愿面对日日夜宿。
我想起来放学后,我总是装作和他顺路,又总是在他发觉前匆匆变道离开。
我想起来上课他被老师点名时,我才能和别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看他。
我想起来,因为听闻他在班主任家补课,才央求母亲要去上课。
也许我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饕餮之徒的意味在的。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为什么最后没有吻我呢。
我捂着脸,在苦夏里痛哭出声。
攸州城最近盛传,秦小王爷最近看上了凤怡楼新来的琴师。
这很正常,攸州城里谁不知道小王爷风流成性,好色如命,还是个纯血断袖。对各家女眷家属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但他们很快为那个倒霉的琴师心里捏了一把汗。
小王爷为了得到美人不择手段,床上更是花样百出,不知道弄得多少户人家家破人亡,前段时间还玩死了一个,听说尸体已经被扔去乱葬岗喂了野狗。
城内人人敢怒不敢言。
即使是这样,也有人上赶着巴结他。没办法,谁让人是皇上的嫡亲兄弟呢!
那个可怜的琴师被随便找了个理由塞到王府,小王爷才想起来有这号人物。
凤怡初见,衣香鬓影间,一道清冷的身影夺去他的视线。那人着月白素衣,款款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淙淙琴音,拨动心弦。
美人是赏心悦目的,但比不上怀里小倌的火辣来得真切,所以他只是评头论足了一番——他向来如此,因为被他夸过的男人最后都会被人以各种理由塞到他的床上。
他也懒得计较,来者不拒,对其中造成的惨剧充耳不闻。
所以琴师被送到府邸的时候,他只是捏着那人下巴端详了一阵,就让人送到床上去了。
等酒过三巡,他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等他,春宵苦短不等人,他起身与宾客一一道别。
但他走向的不是自己的寝室,而是一间特殊的房间。
寻常房间的布置这里统统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墙上挂满了东西,乍一看像刑房,细看那些东西却是大大小小的假阳具和牛皮鞭,已经被磨得油润噌亮,牛皮鞭上浸润着陈年的血渍。
小王爷给这间房起了个雅致的名,叫“春归苑”。
而只有进到里面的人才晓得和这样的雅致相应的,是无边的地狱。
最近有人从西洋带了新鲜玩意赠予他,他迫不及待想听到那个琴师又哭又叫的样子。
想到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