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清理,大腿上还有干涸的液体痕迹,他毫不避讳地站起身,弯腰在衣柜里翻干净的家居服。
江少观同样觉浅,掀开眼皮,目光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因为基因遗传和长期锻炼,邰砾有一副好身材,个高腿长,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充满了力量感和男性荷尔蒙。
臀部尾骨和腰椎的连接处两侧凹陷,有浅浅的腰窝。
江少观觉得这腰窝真他妈的性感。
邰砾拿上家居服往浴室走,两分钟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门不是透明的,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但却惹人无限遐想。
江少观起床,拆了条新的内裤套上,内裤是邰砾的,但他俩尺寸差不多,他穿着也合适。
他把屋内的狼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邰砾正好从浴室出来,问他:“喝美式吗?”
江少观:“嗯。”
然后他们擦肩而过,江少观进了浴室,邰砾下了楼。
浴室里的热气还没有消散,江少观能闻到雪松的清香。
可没过几分钟,味道就淡了。
虽然他在这里过了很多次夜,但这里仍然没有他的洗漱用品。
牙刷、洗脸巾全都是一次性的,很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儿同样也没有他的衣服。他冲澡之后,只能换回昨天的西装。
他准备喝了咖啡就走,走下楼梯时却见客厅里多了一抹身影。
是柳姨。
柳姨二十几年前就在邰家做事,看着邰家两兄弟长大,虽是雇佣关系,但也算半个家里人。
在邰砾的父母出国之后,她就在邰砾家和邰砾的弟弟邰星宇家两边跑,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所以有这边的钥匙。
江少观的父亲江佑天是邰砾父亲邰渊的下属,所以江少观不止从小就认识邰砾,还在邰家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柳姨自然也认识他,亲切地招呼道:“少观,你也在啊。”
她一点不纳闷江少观为何大清早出现在邰砾家,在她看来,江少观就和邰砾的弟弟差不多。兄弟俩感情好是好事。
邰砾侧过头,和江少观对视了一眼,从眼神里读出了相同的想法,庆幸昨天没有直接在客厅做,否则还真不好解释。
“你们再等会,马上豆浆就打好了。”柳姨可能也是上了岁数,喜欢念叨,“小砾说你们喝咖啡,你们今天又不上班,怎么不多睡一会?喝什么咖啡呢,总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的。我买的豆子自己打豆浆,不放糖,会更营养。”
“还有豆沙包和虾皇饺,是我早上在星宇家做好了带过来的,热一会就可以吃了。”柳姨说,“昨天星宇钓了鱼,有十几条,我也拿了几条过来,中午做清蒸鱼吃。”
江少观:“谢谢柳姨,我就跟着……砾哥沾光了。”
柳姨笑:“说什么呢,你要想吃我做的菜,随时打个电话给我说,我给你做了送回来。”
柳姨厨艺精湛,做的豆沙包和虾皇饺都很好吃。
江少观喝惯了咖啡,偶尔喝一次豆浆,也觉得味道不错。
不过饭桌上,柳姨又提起老生常谈的婚姻话题,让他有些头疼。
“你们俩个啊,不能光顾着工作,钱这玩意挣得完吗?还是得考虑一下个人问题,是时候组建一个家庭了。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柳姨看向邰砾,“特别是你,明年都三十三了。”
邰砾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又这样。”柳姨佯怒道,“每次和你说,你都应得好好的,就是不去认识接触oga。”
换个人这么说话,邰砾肯定不理会了,但柳姨毕竟不一样,是少数真心关心他的人。所以他也没恼:“我心里有数。”
柳姨又转向江少观:“少观,你可不能学他。一个人生活,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像什么话。”
江少观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砾哥不是有我吗?”
“你又不是oga。”柳姨没多想,“但也幸好你从国外回来了,能帮他分担一下,不然他压力更大。”
他当然不是oga,他昨晚把邰砾压在身下操了好几次,怎么会是oga。
江少观垂眸,盯着手中盛着豆浆的杯子,无声地笑了笑。
他一直不知道,六年前他从国外回来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如果没有回来,也许他现在在国外过得潇洒,已经把邰砾遗忘到了角落。又或许,他在国外认识了新的人,可以大方地和邰砾做回好兄弟。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
吃完早餐,江少观就离开了。离开前,邰砾还提醒他明天要去实地考察沿海度假区项目的地理位置。
这个项目实际上是全权交给江少观在做。江少观点头,说等会回家会召集项目组的成员开线上会议。
柳姨在一旁嘟囔了一句“怎么又开始聊工作”。
江少观恍惚了一下,发现他和邰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除了上床外,就只有工作来维持联系。
可他们从前,分明也有很多话可以说。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第一次上床之后吗?
江少观到了车库,角落里还停着他的一辆越野,是上个月他来找邰砾时开过来的,因为第二天去出差是老贾送他们到机场,所以这辆车就没有开走。他不只这一辆车,便也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