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 第94节
那很功利。
如果爱情是这样的,我情愿不要。
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那我只能说,你让我魂牵梦萦。喜欢是没有缘由的,见不到会思念,见到了就很高兴,畅想的所有未来都希望有你。
爱是,是你就好。我想,不论是什么情况下,我们都是平等自由的两个人。
我们会彼此尊重,不会轻易地jud对方。我永远不会觉得你不怎么样。”
虞意一怔,谢翡已经无暇考虑她是否能承受,是否会排斥,继续说:“当我不够了解你时,我会崇拜你深厚的学识,欣赏你做人的姿态和风度。
当我足够了解你后,如果我认为你不怎么样,那么,不怎么样的那个人,不是你,是我。
因为我没做到尊重个体的差异、轻易地看低别人,是我目光狭隘心胸狭窄。
你完全有理由看不起我。”
谢翡的话,有一种尚未混迹社会的单纯、年轻、青涩、理想化。
换做许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来看,都要说一声年轻幼稚,甚至于迂阔。
假如说这话的不是谢翡,而是一个年长一些的、有一定经历的人,又要被嘲讽是虚伪的鸡汤了。
但在虞意,并不。因为在她看来,谢翡现在说的,是她曾经、乃至于现在一直坚信的,是她初心的一部分。
只是,大部分时候她看自己时,并不能贯彻这种宽容与豁达,反而会被世俗的观念、眼光纠缠。
——惶惶于对错。别人眼中的对错。
仿佛她总摆脱不了站在审判台上的命运,被所有她不赞成,甚至觉得愚昧、荒谬的人群审判。
虞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像是突然的精神赤|裸,令她格外的不安。
在从前,虞意的信念就是要向前,要成功。她在不断地披荆斩棘向上爬,从不曾有时间回头看过去。
然而,当她成功后再回头看、再审视自身时,在所有光鲜亮丽的背后,她仍旧是那个被母亲辱骂、厮打的小女孩儿。
她从不肯,甚至没向心理医生坦白过的是,她很害怕。
害怕那个小女孩儿被发现,害怕被人知道原来如此成功的她曾经那么不堪、那么狼狈。害怕又回到曾经的境地——被所有人侧目、嘲讽、踩踏、看不起,成为所有人取笑的对象。
害怕被轻贱,害怕被排斥。
此刻,面对谢翡的剖白,第一时间,她并不感动,只想要攻击他。
因为怕被伤害,于是想推开所有靠近的人。
而谢翡,俨然是最近的那一个了。
“魂牵梦萦……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因为你年轻,是青少年对于成熟女体的向往和冲动。也许,这本就和爱情没关系。因为性暂时还让你有乐趣,所以下意识地美化我。”
谢翡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顿时煞白:“也有这个这可能。”
虞意瞬间被气到,倏地转头看向他时,却见向来自信甚至有些骄傲的男孩眼睛都红了,蒙着一层水光,神情间满是受伤和忐忑。
对上虞意的视线,他撇过头去不看她。
虞意嗓子一堵,暂时从坏情绪中解脱出来,哑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谢翡的眼白中都是红血丝,“你还问?你不就是对我没新鲜感了,想始乱终弃,不要我吗?”
虞意手上的烟落下一截烟灰,她也都没注意。
她皱眉,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谢翡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为了虞意,他愿意让自己处于下位,愿意裸|露自己的精神令她一览无遗,只要这会让她感到安全。
“你不就是想说,我还年轻,不懂什么是爱情,错把激情当爱情了吗?
你因为我的年龄歧视我,甚至歧视我的感情。你觉得我是一个那么随便的人吗?
明明是你先看上我的,你觉得我是一个枉顾自己的感觉有人追就答应的人吗?我就这么没底线?
你玩儿完了就觉得我不怎么样了,想丢了换下一个。
你就是一个行走的渣女!”
虞意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够了啊。”
谢翡像耷着耳朵的伤心小狗,姿态倒还维持着少年人的清高与骄傲,还有一点气愤地冷笑道:“现在就不耐烦了。”
“我没有。”
“你有。”
虞意几乎忘记了那个梦境,忘记了自己突然问谢翡喜欢自己什么的心境,也忘了他的剖白、他靠近她所带来的不安。
至少,当谢翡红了眼睛时,一如曾经她不忍心拒绝他一样,现在她也不忍心让他难过。
她牵唇,安抚地笑了笑,手搭上他的肩轻哄,“我真没有。”
谢翡并不拿乔,有台阶就下,“那我再信你一次。”
“不信会怎样?”
谢翡幽幽的盯着她说:“就天天跟在你身后,像幽灵一样盯着你。你每天半夜醒来,就会看到我站在你的床前,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你,跟被你负了的男鬼一样,看你的良心痛不痛。”
虞意:“那好像也不错。”
谢翡手肘支在桌子上,手往嘴上一捂,扭开头批道:“花言巧语。”
虞意:“想擤鼻涕吗?”
“不想!”
……
“还怄气呢?”
谢翡:“换你你不怄?”
虞意错开他的目光,摸了摸鼻子,“怄得好。”
谢翡:“你就只会说些甜言蜜语。”
“那你要怎么才消气?”
“亲我一下。”
……
他们又在书房做了。也许是因为适才的插曲令谢翡有些不安,他格外卖力,一边拉上窗帘将虞意抵在墙上卖力气,一边询问虞意的感受。
间杂着不安的问句:“你喜不喜欢我?”
“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喜欢我的身子?”
……
虞意:“……”这磨人的男妖精!
虞意到底不如年轻小伙子身强力壮。傍晚吃晚饭时,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根骨头也不想动。
她一边摇扇子一边和文姐吐槽:“小男生真烦。”
说话间,谢翡把剥好的虾蘸了醋送她嘴里,又问:“吃点稀饭吗?”
“不。”
文姐奉送了一个大白眼,外加一句吐槽:“懒蛋!怎么就没人来收了你这个……”她指了指虞意,显然是觉得不忍直视。
虞意有一种不理智的快乐。
她弯着唇,像是得了所有好还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剔专家。
谢翡已忙不迭回答:“我收,我收。”
莫宇问丁香:“你干嘛?”
丁香:“啧啧,我就把这肉麻的黑历史记录下来,等将来让他们回看,臊不死他们。”
虞意似是想起什么,说:“晚上我们去音乐喷泉广场看露天电影,你们去吗?”
莫宇和丁香既是虞意的朋友,也是虞意签了数年长约的保镖,但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工作,只在需要的时候履行职责。其他时间都是自由活动,只是需要机动,随叫随到。
他们会被叫来渔镇,也是考虑到虞意孤身一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怕旁人看这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觉得劫掠难度低起歹心。
莫宇:“我就不去了,我巅峰赛的分掉下来了,晚上得冲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