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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104节

 

苏玉娘点头。

何大伯:“当年我爹行商遇害,纵容贼匪行凶的是你大哥。二弟乡试的主考是你爹,冤枉二弟作弊的也是你爹,是你苏家人一直在针对我们何家,找人在县学里打压欺辱二弟,他才郁郁而终!”他越说越气愤,双眼几乎泣血。

他爹克死他乡,他去接他爹尸骨时,苏家大哥还险些打折他的腿骨!这辈子也忘不了二弟那样俊雅容华的人被人摁在泥水里羞辱的惨状。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苏玉娘,她高贵,是京都贵女,不该落在他们这个寒门茅舍里。

所以他们家要付出代价!

简直欺人太甚!

苏玉娘心头俱震,“是我爹和大哥?”她不可置信,当初她和夫君情投意合,家里人极力反对。在她的坚持下,父亲也妥协了,只道从此后没她这个女儿,生死无欠……

“夫君从未和我说过。”

何大伯嘲讽:“他当然不和你说,他还嘱咐我和玉容也不能透露给你。他临死前还在担心你,觉得拖累了你,对不起你……”

“而你呢?跟那个赵秀才卿卿我我,暗度陈仓!你对得起我二弟吗?”

苏玉娘:“我和赵大哥清清白白。”

“我不想管你清不清白。”何大伯眉目冷凝:“我只想求求你行行好,把春生还给何家。你有多远走多远,回到京都当你的贵女!有你在,春生就是读书,苏家也不会让他出头的……”

何大伯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这些年诸多的憋屈发泄出来……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苏玉娘回去时,寂静的长溪城,已经附上薄薄的一层霜色。

她在何温言的灵位前枯坐了一夜。

这辈子不是何温言拖累了她,对不起她。是她太任性,不甘心做苏家魅上的棋子,才祸害了他。

她犹记得当年国子监惊鸿一瞥,那青年俊雅出尘的模样。

她万不该回头,误了他的青云路。

清早,灵位前烛火已经熄灭、院外雪已经盖满了枝头,她突然发起高热来,整个人浑浑噩噩,人事不知。

病情来得实在太凶,连齐大夫也束手无策。

开了方子让她服下,只道:“且看看这三日吧,如果高热能退下去就无碍,若是退不下去……只怕凶险!”

三天,就看三天后苏玉娘能不能醒来了。

何记酒楼不能乱,赵小姑带着沉重的心情顶了上去,笨拙的学着苏玉娘去成长。

何春生两头都请了假,日夜照看着他娘,一旦他娘有发热的症状就拧毛巾、用新酿的酒给她擦身。一个九岁的小孩肯定撑不住三日,在他又一次睡过去时,醒来就看见赵宝丫拿着帕子守在床前。

他身上披了御寒的斗篷,见他醒来,赵星河立刻跑到灶房把热着的面条端到他面前。

何春生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突然就哭了,红着眼睛道:“谢谢你们……”

赵星河别扭,挠挠后脑勺道:“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三个是好朋友,好朋友要有难同当的。”

赵宝丫点头:“对,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要有难同当的。”她凑到他面前,催促道:“春生哥哥,快吃呀!吃完了我也想吃,我也饿了。”

桌上的烛火已经燃得很短了,她显然来了很久。

他把手里的面往她面前一推:“要不你先吃吧?”

赵星河道:“不用不用,锅里还有,我去给宝丫妹妹拿来。”说着,他又立马跑到灶房,用个大海碗把所有的面全装了过来,端到她面前。

他刚放下碗,自己肚子也叫了起来。

赵宝丫道:“星河哥哥,我们一起吃吧。”

赵星河确实饿了,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快速吃起来。冬夜寒凉,屋内燃着盆碳火,屋子里都是三个孩子吃面条的嘶溜声。

吃完面总算没那么冷了,收拾好碗筷,三人又默默的坐到床边,依偎在一起,盯着还在沉睡的苏玉娘,祈祷她快点醒过来……

三日后,苏玉娘醒来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赵凛,求他帮忙想想办法免除何大伯和何大嫂的牢狱。赵小姑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心慈手软。

“他们是要你的命啊!万一你放了他们,他们又来……”

苏玉娘只是淡淡道:“这本就是我欠何家的……他们不会了。”

赵凛倒是没多言,只道:“想放出来倒是不难,只需你去衙门撤销诉状,然后拿银子把他们赎出来即可。”

“赎出来?”赵小姑嗓门提到:“很贵的,之前爹入狱,娘和二哥也说要赎他。一打听才知道一个人一年要一百两,三年就是三百两,他们两个人六百两!玉娘姐姐刚赎了玉佩,又买了酒肆,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赵宝丫立刻钻了出来:“我有我有,玉姨姨找我借吧,半年一两银子息钱,咱们酒楼生意这么好,最多二两息钱就还清了。”

赵小姑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钻钱眼里去了?”

赵宝丫嘟嘴:“反正借谁的不是借呀,钱庄的利息可是比我高的。”她若是不要息钱,玉姨姨肯定不会借她的。

赵小姑还要说,苏玉娘道:“借,我就接宝丫的。息钱按照钱庄的息钱走吧,半年五两。”

赵宝丫弯着眼笑:“那多不好意思啊!”

苏玉娘跟着笑了,病瘦的脸如春风化雨。

赵凛出马,陈县令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原本要六百两,直接给降到四百两了事。何大夫妇委实没料到他们还能直接出来,得知是苏玉娘撤销了诉状,并且拿钱赎了他们之后,两人都很诧异。

大牢门口停了一辆青棚马车,狱卒把手里的包袱交给他们,道:“苏老板说,让你们回河中府去,莫要再出河中地界了否则牢狱还得继续。”

何大伯咬牙:这不就是变相画地为牢吗?他很想把包袱丢了,徒步走回河中府。

但河中距离长溪几百里,他们身无分文。

大年才刚过,雪都没化,他们能冻死!

两人搀扶着一路出了城门,行到官道。马车被人逼停,何春生的声音从外头传了出来。

何大伯惊喜掀开车帘,看向他问:“春生,你来送大伯吗?”

何春生面容淡淡:“不是,我只是来告知你,我姓何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我会读书科考,会如我爹一般出色。我娘把我教得很好,我很爱她,我爹也很爱她。你们去了河中府就不要再回来了……”风吹起少年的袍角,他已经长大了,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爱的人。

何大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轻扯了一下嘴角:“知道了,天冷,你快回去吧。”

见何春生还没走,迟疑着问他还有何事。

何春生:“我娘赎你们花了四百两,麻烦回去后托人把赎银送回来。”

何大嫂一边手抖得像筛糠:这孩子,这孩子心眼子完全是偏的啊!

“走走走,快走!”

马车重新上路,积雪被压出一道道长长的印子……

路边的赵宝丫抬头,被反射的日光刺得双目微眯。何春生伸手挡住她的眼,温声道:“别这样直视日光,小心眼睛坏了。”

赵宝丫拨开他的手,笑着看着他:“春生哥哥,方才你说狠话的样子好俊!”

何春生轻笑:“哪里学来的话?”

赵宝丫:“幼薇姐姐说的呀,她说周围的女孩子都这么说。”

跟在她身边的赵星河撇嘴:“算了吧,吴幼薇昨日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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