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牙咧嘴，做出恶狠狠的模样：“晚上让林子里的狼把你吃了。”
成东雀被他逗笑。
“哈哈哈方哥，我错了，我都听你的。”
“这才差不多。”
其实这样打闹过去，神经大条的人也就把这场闹剧掀页过去。
万方前捻着手指，目光放在正在回复消息的成东雀身上，其实说实话他刚刚表现得是在太心虚了，如果是直男早就把对方推开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傻站在让人家靠的那么近。
用害羞和佯装恼怒的打闹勉勉强强盖过去。万方前不知道成东雀是不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如果对方认真的回想一下他刚刚的表现就能发现万方前的异样。
闭眼站着不动，等着gay把手指贴在自己嘴上可不是一个直男的表现。
让人忘掉一件事的方就是让他忙在另一件事情里。
万方前坚信这一点，于是假装时间紧迫，督促着成东雀赶紧爬山。
“成东雀，这都快十点了，再不爬山咱们十二点就到不了庙宇了。”
成东雀看了眼时间：“这么快。”
万方前吐槽：“都怪你折腾这么久。”
“方哥，别气。”
成东雀接过万方前身上背着的包，挎在自己肩头，普普通通的黑书包在他身上就像是秀场的时尚单品。
“我们这就爬，十二点可能能求到正午的签子。”
“行吧。”
很好，局面是他想要的。
万方前尴尬起来就假装很忙，赶紧往前走。
两个人并行走了十分钟，在一个拐角处，万方前忽然注意到身边人好像没跟上来。
他疑惑地往回转头，只见成东雀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走的那么慢——”
万方前的话戛然而止。
成东雀捻了捻手指，那是触碰过万方前唇的指尖。
在万方前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成东雀将指尖轻轻的碰在自己唇上。
动作轻缓，明明是亲自己的手指，万方前偏偏有自己和他耳鬓厮磨的错觉。
“你在干什么？”
万方前听见自己哑然的询问。
成东雀注意到他看到了自己的动作，并不慌乱，相反的他暗示性意味很强的揉捻着自己的指尖。
他们所在的这个拐角旁边云雾翻涌，风气翠浪翻涌。
成东雀就站在这样美轮美奂的山野图景前，撩着眼皮，漫不经心道。
“刚刚看着你的背影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情我应该告诉你——”
“烟瘾是骗你的。”
“至于接吻——”
“只是想要触碰你的小把戏。”
万方前似有所感，心头猛地一跳。
成东雀勾起唇角，再一次，光明正大的，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唇上。
“万方前，喜欢你是真的。”
“和我交往吧”
四目相对。
世界安静。
万方前躲在外套长袖子里的手用力的蜷紧, 指甲扣在肉上，疼痛让他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你喜欢我？”
成东雀站直身体，点在唇上的手已经放下来, 换了个正经的姿势，点头：“是的。”
万方前皱眉, 状似无意的调侃：“成东雀，刚刚给我做完保证，现在给我开玩笑就没意思了。”
成东雀脸上的笑慢慢敛起来，他抿了抿唇：“昨天你无意撞见我洗完澡，我故意逗你，那个时候你的脸红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你那种害羞的模样，很漂亮。”
“我想了一夜, 我可能是喜欢你。我想探明这种感情，也想知道你对我的态度。”
成东雀看着他顿了顿, 说：“万方前, 你可能不知道，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关注。这种关注可能起初来源于你想交朋友，在和你交往的过程中, 我能感受到这是和交朋友不同的。只是朋友是不可能每天都想腻在一起，是不会耗尽心思做攻略, 就算是被冷落被开玩笑也也愿意陪着对方来玩儿的。”
“比起看重，我更倾向于这是一种偏爱。”
“所以我故意穿了件粉色的衣服，想试探一下你对我皮相的好感度。我还故意揣了烟和打火机, 本来想引导着说戒烟, 没想你先开口问我有没有烟瘾。当时我已经基本确定, 我喜欢你。所以我故意说接吻是压制烟瘾的方法，还问你帮不帮我, 就是要看看你对我的容忍度。”
“我是同性恋，我确定我喜欢你，但是不确定你的情况。”
他不留余地的评价着自己过去的试探:“所以我拙劣的去试探你。”
“不过大幸，”成东雀眼睛微弯，“我赌对了。”
“怀有心思的，不止我一个。”
万方前的心被这突入起来的“告白”搅乱，像是结了薄冰的湖面被巨石猛地砸开，再也无法维持强装的平静，最终掀起惊涛骇浪。
“你怎么这么笃定我喜欢你”
万方前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他像是穷途末路的亡命人，被步步紧逼到悬崖，面对紧追不舍的敌人，只能求死个明白。
这一句话出来，基本宣判了他的命运。
成东雀眼神落在他的唇上，宛如一个胜券在握的帝王，慢条斯理说：“万方前，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万方前没有说话。
成东雀走到他面前，垂眸淡声，“你是不是也有点儿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