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师妹每天都想反水 第15节
作者有话说:
(~ ̄▽ ̄)~
兄长
距离人群稍有一段距离后,清闲居士立住,他回头一看,那名少女化成一个白点,几乎要从视野中消失。小泉山泥叶堆积松软好走,她却慢吞吞挪动脚步,每前进一点都万分谨慎,好似落叶底下盖的不是山石土壤,而是捕兽陷阱,稍不留意就会跌入其中。
清闲居士对着远处的墨心竹道:“你走那么慢做什么?”
墨心竹顿在原地,她也不想这样,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心里万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方才状况,总不能说大概因为自己不是人,所以比平常弟子多汇聚一些天地之力。墨心竹只好对清闲居士笑笑,顺便在心中把魔族骂了三百遍。什么破差事,硬把妖灵往人堆里送,和普通人差距这么明显,为什么没人提醒她,是嫌她命太长吗?
清闲居士长袖一挥,墨心竹双脚离地被风推送上前。不是她敏感,这种被自然之力驾驭、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和她昨夜经历好像。
难道是清闲居士半夜修炼,差点把她的灵识带走?墨心竹觉得不太可能,据她了解,老人家不比年轻人爱熬夜,他们都习惯早睡。
换个思路,说是他亲传弟子百里贺还差不多,那人喜欢研习禁术,谁知道晚上会不会偷偷摸摸整点邪门功法。
墨心竹飘飘然落地,清闲居士猜想她是突然被叫出来紧张,于是好心给她编了个理由:“昨天才下过雨,你们这些女娃娃早该知道今日不宜穿白衣白鞋,弄脏了不说,连路都不能好好走。”
昨天的雨只落了短短一瞬,天暖,地面傍晚就干了。墨心竹怎会辜负人家好意,于是顺着台阶往下走,连连点头称是,说下次注意。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墨心竹。”
清闲居士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他讶异道:“你是戚庭带回来的?”
“是。”戚庭在苍云宗的影响力比墨心竹想象的还要夸张,她镇定道,“我本就想来苍云宗拜师学艺,恰巧遇上师兄他们,所以求他们顺路带我一程。”
言外之意,都是巧合。
清闲居士又轻又长地“哦”了一声。
“叫你过来不为别的。”他笑了笑,不再追问其他细节,然后指着一处空地,那里立马长出一棵两人高的树,“再打一遍我看看。”
墨心竹无法拒绝,她抬手聚灵。
这次的树虽没刚才那棵高大粗壮,但清闲居士将它化得异常坚实,他紧紧盯住墨心竹动作,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想放过。
他说:“用全力。”
墨心竹自认全力就那么丁点大,从前无人教她,她就只能拿根枯藤胡乱挥舞,效果勉强可以,然而今天学了术法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聚集的每一分力都会被放大数倍。
墨心竹心道,想当初,我上进心来得快去得也快,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荒废得那样彻底,多琢磨几天,说不定就无师自通了呢。
哀叹过往已是徒劳,墨心竹如清闲居士所言,又一次发出攻击。
这次树干没倒,只沙沙掉落几片绿叶。
墨心竹遗憾收手,转向清闲居士:“可能之前是巧合吧。”
没想到清闲居士一脸激动,他伸出手臂欲言又止,继而异常焦躁地收手,清闲居士左右来回踱步,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墨心竹一个字都没听清。
她站在原地耐心等待。
等了半晌,清闲居士终于停下脚步,他郑重问道:“你说你要拜师学艺,真的?”
墨心竹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话题起得不妙,相当不妙。
她将那股不安掩藏得很好,目光坚定地应声道:“是。”
树林悄静,墨心竹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她知道对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好,我看你颇有天赋,三……”清闲居士犹豫片刻,改口,“两个月后,不出意外的话,我收你做弟子,如何?”
被玄英峰主收为弟子,这是所有新人术士梦寐以求的事,墨心竹没理由拒绝。
“真的吗?”墨心竹双目放光满含期待,实则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这些人果然对她身份存疑!清闲居士纠结这么久,就是担心墨心竹会做出不利于苍云宗的事,两个月,姑且算作对她的考察期。
墨心竹信誓旦旦:“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好新弟子入门半年才能正式拜师的呢?这个居士好随便呀。
墨心竹回想起曾经签订的契约,万般无奈叹了一口气。
唉,我若只是个普通人,遇上这种事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墨心竹无法坦言她的立场,更何况第一步已经迈出,没有回头路可走,若是沦为魔族弃子,后果可想而知。
两个月……
她在期待什么?先活着再说吧。
早课散了,墨心竹急着赶去主峰听掌门讲心法。
她没有灵宠,尚未学会御剑飞行,更没达到腾云驾雾的境界,只能和许多刚入门又家事普通的弟子一样,跑着过去。
墨心竹边跑边喘,边喘边想:难怪早课安排在附近的小泉山,他们这是算好了的。
鸣叫在空谷回响,她抬头看去,只见天边飞速掠过一只庡?玄鸟,它朝青阳方向飞,所到之处连云雾都给它避让,玄鸟上的人墨心竹也认识,是孟寒萱。
墨心竹羡慕极了,她气息不稳地说:“山楂,你、你什么时候能变大,我养你这么久,每天给你当躺椅,你好歹、好歹载我一次。”
就算不如玄鸟威风,但只要能省力气,墨心竹可以很大度地忽略一些细节。
山楂不识抬举地说:“不要,你太重,我会被压死的。”
墨心竹:“小心我炖了你。”
跑了多时,墨心竹腿累心也累,她又问:“他还跟着我吗?”
山楂回头看去,那位和宁无忧面容相似的少年仍旧跟在墨心竹身后,二人之间仿佛牵了一条笔直的线,连距离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在的呢,他为什么对你紧追不舍?”
墨心竹想了想:“因为我把他勒疼了?我已经道过歉了,难不成要赔钱?”
刚好主峰已到,墨心竹趁着停下暂歇的间隙回头看,少年脖子上勒痕仍在,又红又紫,竟有几分狰狞。墨心竹有些内疚,又担心对方一直纠缠自己,她走上前再次表示歉意:“对不起,我不该用力拽你,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少年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是想和你说声谢谢,那棵树倒得突然,万一真砸下来……”
墨心竹想,砸下来也是我的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少年说话磕巴,眼神宛如兔子一般胆怯,他好像很怕和人对视。墨心竹好奇地问:“你叫什么?”
少年小声道:“宁长安。”
“你和宁无忧师兄是什么关系?”
少年怔了一下,回答:“他……算是我兄长。”
墨心竹琢磨着其中字句:算是?不不不,这长相怎么看都是铁打的亲兄弟。
宁长安低头看着鞋尖,双拳握紧,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说:“姐姐,你认识我兄长,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这回轮到墨心竹傻眼了:“你叫我什么?”
宁长安惴惴不安地重复:“姐姐,不可以这样叫吗?”
墨心竹哽了一下,面前少年身形单薄皮肤白皙,一张脸清秀又稚嫩,本就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