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潮个头一米八五往上,唐执挂在他肩上,视觉与以往大不相同。
“学弟!!”唐执连忙挣扎。
然而箍在他腰上的那条手臂结实有力,跟铁钳似的,把他勒得非常紧,唐执愣是没挣脱。
“学长耍赖皮,我喊不动,就只能这样了。而且药油早涂早快乐,那还是早点快乐吧。”
唐执心里庆幸,幸亏宋予潮只是扛他,要是抱起来,他估计能尴尬得jiojio开花。
房间算上大,宋予潮迈着长腿没走几步就到了浴室,到了就把唐执放下来。
唐执脸颊有些红,既是脑袋朝下有点血液回冲,也是害羞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小声说:“我衣服没拿。”
宋予潮挑眉:“等着。”
很快他又回来了,手里提了个袋子,“应该是这一袋。”
唐执有一个习惯,就是无论是第二天一早会穿的衣服,还是洗澡后会换的睡衣裤,他都会提前装起来,力求要穿的时候不用再花时间找。
宋予潮拿的这个袋子,里面就装了他的睡衣和内裤。
唐执道谢以后火速关门,关得有些猛,发出不大不小的啪的一声。
宋予潮哼笑了下。
大概二十分钟后,穿着短裤的唐执出来了。
对比第一天只是腰上有青紫,现在他腿上、膝盖上也多了不少,青青紫紫,相互交叠似的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
他学舞蹈出身,学吊威亚确实比别人有优势,但并不代表一次都不会摔。有时候累了站不稳,也会啪的一下摔地上。
“过来躺好。”宋予潮拍了拍床。
唐执慢吞吞过来,然后躺床上,一触及到软绵的枕头,便惬意地呼出一口气,眼睛都舒服得眯起来了。
但下一刻,一只大掌覆在了他摔出大面积淤青的膝盖上,那只宽大的手掌好像携了一层无形的火,灼热非常,在用力推按之下,火焰好似融进了骨头里。
唐执嘶地抽了口凉气:“学弟轻点,疼。”
宋予潮看着被他揉红的膝盖,“淤伤不揉开好不了的,难不成学长想顶着两个调色板到处跑?”
唐执小声嘟囔:“有裤子遮着,别人又看不见。”
宋予潮没好气:“开始摆烂了是吧?”
唐执思索了下,发现还真是这样。
第一天吊完威亚回来,他自己涂了前腰和胯部,只有后腰是宋予潮帮他涂的。但接下来,随着训练的时间大幅度增多,他累得慌,一回来就只想躺着,涂药油这事不知不觉就被学弟包揽了。
不用自己动手很惬意,虽然被别的男性揉搓的感觉怪怪的,但宋予潮不是别人,他是他学弟兼经纪人,是非常好的关系。
而且还有一点,唐执觉得他学弟应该是个直男。
无论是打扮还是平日作风,唐执都觉得宋予潮是那种交过很多女朋友的、但每回都能好聚好散的多情浪子。
所以没什麽好尴尬的。
唐执皮肤白,哪怕是关节也透着健康的粉色,如今腿上颜色花里胡哨一片,被用力揉出来的红,肌肤本身的粉白,以及摔出来的青紫,调色板似的,又有一种吸引人眼球的古怪美感,仿佛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唐执疼得眼眶泛起潮红,那只带着惊人热度的手掌还在他膝盖部位打转,他觉得时间过去许久了,那只手掌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学弟。”唐执瓮声瓮气地喊。
宋予潮哼出一声颇重的应声,他的眼睫低垂,目光落在面前的长腿上,深如浩瀚的眼中凝着化不开的墨色。
揉得差不多的时候,宋予潮张开手掌,比划了下,他学长的膝盖骨偏小,长腿伸直时,大腿到小腿的线条一路往下,自然流畅。
手掌隔空滑到那截白皙的脚腕上,宋予潮虚虚握了握。
脚腕骨也很纤细,他一手完全能抓得过来。
宋予潮收回手,转而去掀唐执的上衣,掀起来撩高一点。
唐执只是蹭蹭枕头,乖乖躺着,宋予潮自上而下地看他,天生漂亮雅致的眉眼被顶上灯光笼着,睫毛浓且直,抬眼时微微染上些倦色。
他躺在那里,紧实莹白、又带了些青紫淤伤的小腹露在外,像一只袒露肚皮的受伤小白猫。
全然的信任。
宋予潮敛下眸中暗色,手规规矩矩的抹药酒,面上也很平静,但脑中刮了起飓风呼啸,摧枯拉朽的一寸寸将理智扯烂。
“翻身。”
低沉的男音了些许哑。
唐执从酸软的痛中回神,翻了个身,变成趴在床上。
宋予潮重新倒了些药油,“学长你下午说后空翻的时候扯了一下肌肉,具体是哪个位置疼?”
唐执抬手碰了碰左腰侧,“这里,不过现在没之前那麽疼了。”
“行。”
唐执没想到对方这时候人狠话不多,放下一个字就动手了,腰上的酸软瞬间排山倒海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掌下紧实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宋予潮都觉得唐执要跳起来了,但没有,他这个凡事都很乖的学长只是默默抓着枕头一角,也不说让他下手轻点了,自己忍着。
宋予潮听见自己心里的喟叹。
于唐执而言,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漫长,上刑似的,甚至当宋予潮收回手,说好了的时候,唐执后知后觉自己出了身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