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突变
安抚完沈湛的情绪,将人安然地送回宿舍後他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内,现在已经是午後时间,所有的课程与训练都告了一段落。
他漫无目的地逛了圈军学院,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那名都柏文的身影,经过集合馆的时候,一阵清雅乾净的乐声至里头传出,那是沈湛没听过的乐声,但他能听出是一种弦乐。
停顿了脚步,他到集合馆门口,双手已经不自觉贴上门板,轻轻地推开门,那尔雅的乐声更是让他情难自禁地想一探那琴声的主人。他楞了神,却是认出了那许久未曾见过的乐器,只见偌大的舞台上,那典雅的木古琴桌摆置着一台古琴,一双修长乾净的手正拨动着琴弦,琴韵悠长绵远,音se宽宏却不失细致,让人沉迷於乐se遐想无限。
鹤镜白微微启了唇,却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现在最不想遇见的人。
乔砚澜拥有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容貌如画让人需屏息欣赏,深怕一晃眼就会错过这景se,眉宇间充斥着与生俱来的高贵雅致,微卷且浓密的长睫下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眸深不见底,如似海洋深渊,刀刻的五官无可挑剔的犹若天人,一身清冷气息使人不敢轻易接近,视己如尘埃。
可男人却有近一百九的身高,微微低眉就会给人一gu压迫感,这是天生的倨傲。
而偏偏这人今天却穿一身白装,侧看只能瞅见那身素白长外衫,以及笔直修长的腿,搭着纯白长k,让鹤镜白有一瞬身临古代的错觉。
楞过神之後,他悄悄地向後退了几步,趁着对方没注意时关上集合馆大门,现在还不是和对方见面的好时机。
摀着自己快蹦出来的心跳,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根发烫,活像做了件亏心事。
因为退的匆忙,他并没有发现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那双清冷的眸se淡淡瞥了眼入口,眼底尽是诧异与探究。
鹤镜白冷静的片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集合馆。
琴音缭绕,由若乔砚澜那姿态在鹤镜白脑海里久久未能抹去。
回宿舍的路上,都没再遇上什麽人,很奇怪的是这种时候并不晚,可学院里却没有见到半个身影,这分明不太对劲。
他踱步在廊道上,双耳微动,感受着周围的波动,一手已经放入口袋准备取出防身用的短刀,他压了压嗓子,朝着十公尺处的拐角喊道,「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那。」
鹤镜白ch0u出短刀,避开了可视的攻击范围,并且摘下手指上的一枚银戒,扔向了拐角的地方。
果不其然,一把紫红se光束朝着他本站立的位置扫去,见没有攻击到目标,光剑迅速地被收回,鹤镜白在那一瞬间握着短刀一脚迈向拐弯处,短刀一弯向着还要再次攻击的身影刺杀,他很诧异,因为他看到那人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完好却仍然杀气腾腾的想回击。
但鹤镜白不会因此而松懈,只有速战速决,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你是谁?出现在学生宿舍里有什麽目的!」
他的攻击处处b向要害,但对方显然作战经验b他足,边闪避还能一边发动攻击,一个侧身避开了刺向心脏的短刀,那人反手使用光剑打落他的短刀,他暗叫一声不好,却跨了一步向前,伸爪扣住对方的颈项,一发力便让那人松开了手中的光剑。
「说话。」
此刻鹤镜白的双眼发红,嘴角溢出了鲜血,却不见狼狈,反倒有几分嗜血的狂躁。
「我、不……」鹤镜白发现对方想自尽,又收了手上的力,将人抵到墙面上,迫使对方看着自己的双眼,那人忽然双眼无神,断断续续地讲了句话,「荣耀……实、计划……必须阻、止……」
「什麽计划!」
「变、变异……」话还没说完,一道红光劈向了那名叛乱者,还没说完的话就这麽吞咽於最後一口气。
鹤镜白松开了那名男子,突然捂着心口,一口鲜血被他吐了出来,苍白的脸se可以看的出他糟糕的情况,还未来的及看见那名出手的人,鹤镜白便随之倒地。
阖眼之前,一抹白衫映入他最後的眼里,「乔……」
跟在乔砚澜身後的教官显然非常意外,却没有出口询问,只能看着乔砚澜一把抱起躺在地面昏厥不醒的青年,「收拾好这里,别找他麻烦。」
「他」自然是指乔砚澜怀里的鹤镜白,教官也没回应,只是目送了两人离开。
这才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屍t,打开通讯器,「发现那名叛变者了,被乔少击毙了……没有,没看见其余目击者。」说着,教官的眼神飘向了早已不见人影的长廊。
这必定是一场厄难的开端。
再次醒来,鹤镜白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是东方十分古典的装饰风格,大从家具至微小的装饰都是实木镂空,刻上的纹路全是鹤镜白从未见过的图腾,壁面上悬挂几幅古画字帖,彷若让鹤镜白亲临异世。
其中一幅花鸟画x1引了他的目光,大片竹林里伫立几只清雅高尚的仙鹤,虽是黑白笔墨,可鹤镜白彷若见其栩栩如生地振翅yu飞。
他还未及欣赏其他作品,从两侧被分开的拉门让鹤镜白回过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再一个陌生之处竟不是先关心自己的安危,眉头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直到那张俊逸的面孔映入眼帘,才让鹤镜白本吊起的心房顿时间被击溃,只剩下躁动不安的心跳和不由自主的紧张。
「醒了。」乔砚澜淡淡地瞥了眼霸占自己床铺的人,手里端着杯热茶,放到一旁仿古炕桌,「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见鹤镜白只是傻愣的看着自己,乔砚澜皱起眉头,抬手用手背贴上了对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挪开手,他就站在那张实木罗汉床前面,微微弯身拾起快掉上地面的绸缎棉被,重新将对方的手收回棉被里盖好,「再休息一会,你昏倒时只输了一剂营养ye,晚点起来吃些东西。」
鹤镜白大脑正处在严重当机,他缓慢解读对方的话,这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道,「我、我怎麽会在这……还有那个……」
无法组织语言的鹤镜白感到憋屈,怎麽平时不是挺能说话,到了自己崇拜的人面前一句话都道不完整了。
瞅着憋红一张脸的鹤镜白,乔砚澜只是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也不为难对方,接着话就回,「这里是我在学院外的房子,你得在这留几天,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他不解。
乔砚澜那双过份深邃的眼眸让他看的楞神,低沉富具磁x的声音传到耳中,「你以为现在能安然无恙躺在这里是为什麽?小、白、鹤。」
没有等到鹤镜白消化完那句话,乔砚澜已经走到门外,阖上门板前不忘叮咛,「要睡之前把水喝完。」
他、他这是被调戏了吗?
终於回到现实的鹤镜白从脖子一直延伸到额头,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红se的,他将自己埋回红se的绸缎棉被里,简直不敢相信再他最不愿意的时刻和最喜欢的大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
明明身旁还有沈湛陪伴的时候他没有那麽的紧张,鹤镜白心里叫苦,刚刚那样子不救活脱脱的告诉别人自己有多锺意对方。只希望乔砚澜没有想的太多。
「太、太可怕了。」
小白鹤缩在被子里,拍拍自己的x口,完全忽略掉乔砚澜话里的重点。
乔砚澜坐在书房里,桌案上一叠资料被反覆的折腾,但乔砚澜仍然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手指敲打在那张乾净好看的照片上,回想起方才那人的反应,乔砚澜若有所思的撑着颊侧,「鹤镜白。」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