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於躺地板的艺术X
今天的地面b想像中的更加难躺,不只表面粗糙又尖锐到喀人的碎石子,还有那些恼人的血ye与泥泞混和物,战场上充斥着一gu铁锈与屍t腐烂混合成的混浊空气。
「嘎─嘎嘎─」
许许多多的乌鸦彷佛闻到了si亡的气息在天上盘旋,这场战争中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奥罗拉王国也并非赫卡尔王国,而是牠们。
一只乌鸦从天上飞了下来,在我躺下的地方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靠近我隔壁的邻居,啄食邻居已经断成两半的屍t手掌。
我是奥伊特。
奥伊特.尼普亚,这是我的名字,同时也是我难以描述的过去,不过呢,我现在在赫卡尔边境的生活倒是挺愉快的,除了『工作』的时候外。
关於我的工作实在是一言难尽。
诚如你所见,王国边境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尤其是互相仇恨的国与国之间的边境,奥罗拉跟赫卡尔王国的战争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绝大多数人从出生开始就处於战火之下,早已适应三天两头敲门的边防驻军和疾驰而过的黑暗骑士。
有个家园被敌国烧毁的流浪者曾对我说过:「我们能做的就只是祈祷,在战火中祈祷自己不会因此而燃烧殆尽」
嘛,我现在只觉得地板好冷喔。
又冷又y的,还有一堆碎石头跟盔甲破片,b最破烂的棺材还不如。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喜欢躺棺材或是我想当个x1血鬼。拜托,只有奥罗拉人才会相信x1血鬼是躺在棺材里的。
?★(冰鸠:盗文不附作者,全家火葬场)
上空盘旋的乌鸦们在观望一阵子过後终於飞下来觅食,也代表还在战场上的活人陆陆续续的转移阵地到另外一片没有屍t阻碍的地方继续进行战争,这些贼机灵的乌鸦们可能才是战争中最了解战场的生物。
在确认战火的烟硝远离我後,我扭动僵y的四肢从战场上的屍t堆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尘土,随手抓了把还算乾净的乾土抠掉沾在我身上开始结块的血ye。
虽然这些血ye并不是我的,但黏稠结块的血ye会妨碍到关节的运动,战场上随时会有游荡的士兵出没,t0ngsi对方阵营没si乾净的人,身t的机动x受阻碍,对於现在的我来说非常危险。
从四周找到一具有部分乾净衣服的屍t上,用手在上头抹了抹,将手上的土和鲜血给去掉,手上卡脏w会让我没办法顺利的爬行与搜刮财物。
?★
去掉身上不满意的小麻烦之後,我熟练的贴着地面藉着屍t的掩护缓慢移动,战场上偶尔会有眼尖的士兵跟弓箭手,不管是敌方或我方阵营我都不能被那些人发现,敌人废话直接砍si你,我方发现逃兵一样会被以叛国罪处si。
所以我必须让自己的行动在别人眼中静若si屍,熟练的翻开倒卧在地上面部朝下的屍t,0索他的口袋与衣服内侧。一只金项链从他的x口被我搜出来,里头放着他与自己妻子的合影。
用牙齿咬了咬。
嗯,假的。
随手将项链丢回si去主人的身上,项链撞击到板甲,发出「匡当」声。
某只胆子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乌鸦降落到断成半截的长枪上,看向不远处的我似乎有些疑惑,歪着头叫了一声。
「嘎」
「咻、咻!滚远一点啦」
我挥手驱赶恼人的乌鸦,这些机灵鬼总是在战场上游刃有余,还能够让别人惹上麻烦。
「嘎─、啊啊啊啊」
乌鸦拍动翅膀两下张嘴大叫像是在回应我的威胁,颇有「来啊,来单挑啊,有种把我抓去烤了」的架式。
「你是不是在冥神大人那里投错胎了啊,我说」随手抓起一块趁手的石头朝牠扔过去,乌鸦啊啊叫了两声,扇动翅膀跳了一下又落回原地。
「啊─」
好,我服你了。
?★
搜刮才正要开始进行,我听到後方传来声音逐渐接近,是马蹄声,从步伐轻重跟数量上来看,是一支轻骑兵小队,我赶紧趴下来,用随处可见的屍t挡住他们的视线。
旗子随着风在战场上飘扬,金se的纹路绣在纯白的布匹上,远远就能看出是奥罗拉的金se圣纹旗,旗帜底下的人是一概的白se盔甲。
一队圣骑士小队?
这种骑兵算得上是奥罗拉的特产,奥罗拉王国是信仰圣神的国家,全国上下对於圣力也就是光元素的力量非常推崇,喜ai光明,连国旗和家徽都以蓝h白为主。
与奥罗拉王国敌对的是赫卡尔王国,信仰冥神的国家,也是我所在的国家,虽然国家的主基调是使用黑暗元素也就是冥力作为力量,整t颜se也是以黑se与银se为主,但因为有各式各样的种族居住在其中,所以文化非常多样,往往每个种族的街区都有自己的风格。
看看那些圣骑士一身银白se的盔甲,身下的白马同样披着铠甲,身姿挺拔威武不凡,多少nv孩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啧啧,还不是要在领头者的带领下前往前方的战场送si。
节奏规律的马蹄声突然停了下来,离我躺的地方大概只有三辆马车前後排列的距离,有名骑士像是发现了什麽和领头者汇报,我有不好的预感,将自己往更视线si角的地方缓慢的移过去。
有个一脸湖渣的中年老骑士下了马,下马的身法非常流畅俐落是个老练的骑手,他离我不算近但也不远,我甚至能听到他踏地时里头的铁制锁链甲碰撞地面产生的金属跃动响声。
很快的,我不好的预感就成真了。
只不过倒楣的不是我。
他们在屍堆中抓出一个青年小夥子,看衣服的颜se我就知道他是我们赫卡尔王国的士兵,他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到领头的骑士面前,见他怕到不敢往前走还用脚踹他,将那小夥子踹倒在地,边踹还边说了一些很难听、并不是奥罗拉人们口中品德高尚的圣骑士该讲出来的话。
大约内容都在骂他是个想从战场上临阵脱逃的无耻叛徒。
那个小夥子有一头黑灰se的短发,几乎大半身都是血w跟泥巴,不过受伤的地方应该只有在左大腿跟腹部有几道有些深的剑伤,那小夥子大概还没二十呢,从我多年躺战场的经验上来看,他是害怕继续上战场真的si掉才会躺在这里装成屍t,想在之後逃跑变成逃兵。
没想到居然会倒楣到被路过的圣骑士揪出来。
对此我抱着同情,但实在ai莫能助。
我是说,嘿,我也躺在这里呢。
圣骑士拔出长剑想砍了那小夥子的头,冷光照耀在剑锋之上,从跪在地上小夥子颤抖的身t能看得出他简直怕得要si,我甚至能对小夥子的恐惧感同身受。
忽然,我旁边的乌鸦叫了一声。
「啊――」
该si的si鸟!
我就说这家伙会带来麻烦。
圣骑士的剑突然停了下来,用饱受沧桑的双眼朝我躺的方向望过来,然後,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这边接近。
我灵魂的上一个轮回是不是欠这王八蛋鸟不少钱!?
我身处的屍堆离他还有十步远,身上盖着一具奥罗拉的男x士兵遗t,银se的盔甲t积挺大的,盖上去就像是我被对方刺si,能有效混淆巡查者的思考,一旁躺了几位普通的阵亡同袍帮我挡住手脚挪动的部分。
看那名圣骑士越走越近,我并没有表现任何紧张或害怕的生理反应,非常冷静,不管是我的灵魂或是动作都如同si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