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齐昕昕撇嘴:“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怎么可能吓到她嘛。”
褚延玥适时插嘴:“那可说不准,万一你是魑魅魍魉呢。”
齐昕昕:“……”
程迦栗摇摇头,觉得好笑:“你们先玩,我去跟她说两句。”
她的舍友看起来好惨,像误入狼群的羊,几乎要瑟瑟发抖了。
程迦栗过来的时候,宋昭鸯还在出神发怔。
直到肩被人拍了拍,她才恍然回神。
程迦栗手里握着一杯酒,表情懒洋洋的,有种微醺的松弛感。
宋昭鸯心跳忽然快了点,她觉得程迦栗这个样子比平时还要漂亮,好似娇艳欲滴的鲜花迎风招摇,引人注目,馥郁芬芳。
“没来过?”
程迦栗在她不远处站定,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宋昭鸯摇头:“第一次来。”
程迦栗挑眉,露出意外的神色。
紧接着,程迦栗揉着太阳穴,语气中带了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
宋昭鸯摇摇头:“没关系,是我要跟进来的。”
本来对方就没有强迫,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阴差阳错进来。
可程迦栗还是很在意的样子:“那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带你离开。”
宋昭鸯心里一暖,她想了想,回答:“还好,感觉很新奇。”
确实是新奇的,毕竟之前她没来过。
程迦栗松了口气:“那就好,你有什么想喝的……饮料吗?”
这次宋昭鸯思考的时间更久了点,因为她发觉自己也不会做选择题。
她想了又想,最终鼓起勇气说:“纯牛奶可以吗?”
程迦栗哑然,忍俊不禁回答:“当然可以。”
让酒保送来牛奶,宋昭鸯抿了一小口,感觉心里在咕嘟咕嘟冒泡。
她看着混迹人群的程迦栗,对方花枝招展,八面玲珑,几乎是最闪闪发光的存在。
这样的人,连嫉妒都显得可笑。
宋昭鸯捧着牛奶,眼中全是对方的身影。
隻待了一会儿,程迦栗就问宋昭鸯走不走,后者自然是点头同意。
外面舞池里的人似乎更多了些,时间接近零点,正是在酒吧里狂欢的好时候。
宋昭鸯亦步亦趋跟在程迦栗身边,一路艰难挤出去,后者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她们不约而同呼了口气。
对视一眼,莫名发笑。
程迦栗笑着说:“刚才的情景像极了这里傍晚的车况。”
听懂了她话里的揶揄,宋昭鸯也笑起来,眼睛变得很亮。
程迦栗忽然就不说话了,凝视那双被眼镜挡住的杏眼,仿佛要将宋昭鸯看穿。
被她看着,宋昭鸯有些不好意思,收敛笑意。
这个时间没法再进宿舍楼,程迦栗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程迦栗落下车窗,任由和煦的细风吹过脸庞,带走浑浊酒气。
“你头髮上有个东西。”宋昭鸯出声提醒。
程迦栗回头,用手揪着头髮,试图去找对方说的东西。
宋昭鸯无奈摇头,伸手帮她从发丝间挑出一根发带,或许是刚才从酒吧里粘上的。
“明早世界上就要多一个悲伤的人了,”程迦栗开玩笑着说,“因为她的发带现在是我的了。”
宋昭鸯抿唇,过了几秒,应和说:“这个颜色很适合你。”
那是一根红色的发带,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配上程迦栗的妆容却恰到好处,正好可以呼应上。
程迦栗有些讶异,于是问:“那你能不能帮我绑个漂亮的蝴蝶结?”
拿到发带的宋昭鸯掌心微微出汗,她不敢做出保证,但对方是程迦栗,她想让对方开心。
“我尽量做到。”她谨慎地说。
绑蝴蝶结是个手艺活,花样十足,宋昭鸯只会最简单的那种,绑完发现简直不伦不类。
她有些挫败,抬手想要解下来,程迦栗却不让。
对方拿手机照了照,露出一抹笑容:“很好看,我很喜欢。”
宋昭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那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蝴蝶结。
入住酒店
“您好,请出示身份证。”
酒店前台提醒道。
宋昭鸯从来没在这么高檔的酒店里入住过,大厅装潢华丽,空气中漂浮着香气,来往的皆是商务精英模样的人。
程迦栗对此好像习以为常,见宋昭鸯盯着别的地方看,用手肘拱了一下她:“身份证。”
宋昭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反应几秒,连忙卸下双肩包开始翻找,不料她东西放的太多,身份证又薄又小,一时间有些麻烦。
后面有人等着办理入住,见状不免抱怨:“到底能不能行,来开房不知道提前准备好身份证啊。”
听到对方的声音,宋昭鸯愈发感到压力,手下动作变得慌乱,然而那一枚小小的薄片像是在跟她捉迷藏,怎么也找不到。
见状,程迦栗出声说:“没事,慢慢找,我们不跟别人一样,急着开房办事儿。”
这话一出,周围人笑出声。
刚才嚷嚷的男人立马噤声,生怕再被她内涵。
宋昭鸯心情放松了些,翻翻找找,终于看到了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