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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要做我的情人?

 

安浦年坐于二楼包厢里,这是一个极其温雅的男人,他头发梳在后,温和的眉目舒展:“很好的戏。”“你喜欢吗?”少年显得很是高兴。“我最喜欢这折戏,唱起来惊心动魄。”他用词不贴切,蹩脚的普通话磕磕绊绊。

穿着休闲的男人倒上一杯温茶:“戏台上壮志未酬,历史上几多可叹。”“你觉得呢?”少年不懂,他用英文与安浦年交流。男人笑了笑。

目光透过半清月屏风看向其外。

叹一声。声音温良。

付沉没碰上人,大半年碰灰,金子给出去不少,付沉卡上是真没多少钱。付沉简单收拾了个背包,打车去了陆衿白的旧堡。这处城堡不大,却溪流山石尽在。远看其外低调雅致,内走其中却尽为奢华。格外具有割裂感的上世纪旧堡,陆衿白是陆家独子,听说长年多病,离不开医生。

付沉不知道一个药罐子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一个阴凉的地方住,他只知道打车费一花又他妈的少钱看戏。

付沉实在听不懂那劳什子戏文,他就是一个读不进书的混子,要不是想认识贺因渝,他说什么都进不了那么文化的地方。付沉读一本不带插图的普装书都费劲,盯了大半年的戏,付沉除了头疼就是烦躁。

妈的。那人到底跑去哪?

付沉在陆堡吃过饭上楼,楼上跌跌撞撞下来一个人,付沉给他让道,慌不择路的陆衿白不知怎的就躲在了付沉身后。

只见楼梯上下来一个人。

那男人蒙着眼睛,双手直摸,青色西装,皮肤生得几白,带几分不见阳光的阴凉,红唇勾笑:“跑去哪呀?”看着这一幕,付沉无意去管,这堆人变态的情趣,他正要侧身让开,那人摸索而下。

男人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出。

皮鞋踩在楼梯上,吱呀发响,陆衿白下意识握住付沉休闲衣的一角,侧脸相错间付沉的目光定在男人耳后。白弱肌肤上一颗红痣。“贺因渝?”付沉伸手,他心中思量。此时贺因渝正撞上付沉的胸膛。

他一把揭下黑布,付沉沉郁看人,贺因渝很高,他站在楼梯上,眼睛下沉,潋滟的眼睛又跳过付沉看陆衿白:“过来呀。”付沉退半步,陆衿白跟着退好几步。

付沉挑眉:“这是做什么?”

贺因渝见付沉与他说话,又看他两分,不耐道,瞳孔重又失焦:“找灵感呀。”“过来呀。”贺因渝又蒙上黑布,双手直摸,去抓陆衿白。

看着极变态。

付沉默了默,通缉令上说有病,怕是真话。

付沉摇头,他昨晚睡了两小时,上去补觉,陆衿白见求助无望,只得又跑。贺因渝抓得兴奋,楼梯下传来男人时不时爽快的笑声。

白瞎了那张水墨丹青的脸。

半夜付沉自然醒,他先是和助理沟通了公司的事。付沉上了预备俱乐部,他不知怎的在和家里断了联系后就觉醒了脑子里的商业基因。也许是真的天赋,付沉能打,善打,小时候打遍天下敌手,现在却不打了。他雇人打,亮的是自己的名号,付沉现在进账也是真金白银。付沉的保镖公司风头正好,国内国外接到连贯的单子。

付沉舒展了一下筋骨,敲响了贺因渝的门。付沉留了心,白天扫过一圈就大概摸出客房的位置,剩下的碰运气。付沉运气不算好,一碰,就碰上了贺因渝。

贺因渝打着哈欠从拧着红宝石象牙把手转开了门,现在看要更清瘦些,大约是没穿鞋的缘故,整个人有些懒散,阴影打在他的半身,苍白的肌肤腻得寒凉。让人唇齿打颤。

让人觉得危险。

贺因渝歪头,看不出曾经杀过人的样子,他十七岁就做出震惊媒体的屠杀案,贺因渝没有处理现场,指纹清晰,凶杀凶残野蛮。他一个人,弄死了一个人口贩卖窝点。

贺因渝提着枪检查尸体时把小孩妇女全放了。只因为贺因渝有病,强迫症似的数了二十八个,二十九个正到受害者,贺因渝全给放了。被通缉是因为e国警察要嘉奖他。

又找不到门路。

“我来给你找灵感。”付沉这样说。

贺因渝看了他半晌,给他让了个位置。

贺因渝躺在床上,懒懒看付沉。

他拖着调子。“你是谁呢?”贺因渝敞着睡衣,他穿着长睡衣,丝绸从皮肤上划动,让人无故觉得冷。付沉找了人大半年,此时更要抓住机会。这人阴晴不定,行踪不明,他必须跟他牵上线。“介绍一下,我叫付沉。”“也可以是你的情人。”付沉补充。

贺因渝看付沉的脸,姣美白皙的脸没什么情绪,他了无兴致地打哈欠。没礼貌极了。“你跑吧。我来抓你。”贺因渝嗓音磁性,无暧昧的妖邪,催促人快些逃跑。付沉默了一下。

“我跑,你可能就抓不到了。”

贺因渝闻言眼睛一亮,那双水眸法地摸,付沉忍不住踹人。疼到抽搐。贺因渝玩了一会,收拾好自己褶皱的衣服,出去了。项链摔碎在地上。付沉终于骂出声来。他捏紧被子。“操你妈的。”“垃圾。”

贺因渝没给付沉找医生,他似乎是出了房间就失踪。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收拾结尾。付沉缓过劲来不稳地下床,他先是到洗漱室去看自己的脸。难不成是……不像女人?付沉想到通缉令上的照片。他不知道人喜欢人喜欢的是什么,付沉一个电话打给慕恒:“你会化妆吧。”慕恒给付沉定的护肤套装没到,付沉就被叫到了画像室。付沉想也没想就上了床,他站着都不舒服。陆衿白觉得付沉走路姿势有点怪,他没说话。

陆衿白安排人将定制好的几面长镜摆在大床四周,其中一面正对付沉正脸。陆衿白支起架子,转动提前购买的扩张物体的镜子。金丝的软床褶皱,陆衿白来回移着方向,他侧头,透过镜面的折射去画付沉。今天是动态画,画程持续一整个下午,镜子互相照应,映出错误的线条,流畅的肌肉经过交汇镜面的捕捉,付沉不安地翻了一下身。他皱眉。陆衿白沉默地画着,他笔下的白线映在黑软的纸上,落下一片褶皱。

付沉用被子蒙过头顶,他无端烦躁,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付沉浑身发毛。陆衿白拿几根铁夹夹住黑被的对角。付沉动了一下,他的睫毛被绸缎压得向下。“操他妈的。一群神经病。”付沉暗骂。他大口喘气掀开被子,夹子甩到床下,甩破白镜的一角。碎片照映出付沉重重呼吸的线条。

他起身冲到陆衿白面前,差点绊倒。陆衿白大惊失色地后退。“您,您小心一点。”“你他妈在画什么?你们招模特是画给谁看?”付沉问。陆衿白不安地朝后看,半开的门外一双眼睛的窥视。“您小心……”陆衿白想要提醒付沉脚下的碎玻璃。

付沉已经抵了上去,他狼狈地松开手,膝盖出血。陆衿白反应过来似的连忙去扶付沉。付沉掐住陆衿白的下巴:“你关心我?给我叫医生。”付沉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不止是因为饿了一周。也不是因为身体的出血。

这里缺少阳光,付沉莫名躁郁。他有正事要办,怎么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浑身麻木地疼,好像旧日的伤口加重。陆衿白回应付沉:“付先生,这里没有医生。我给您打车行吗?”司机都没有提起给付沉派。“我情绪不好,吓到你了?”付沉冷着脸说。

他平静下来,站起身来。手上膝盖上都挂着血。陆衿白愣神一瞬,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没,没关系的。您多注意休息。”“还继续画吗?”付沉作势要躺上床,他绕开血玻璃,付沉厌恶地透过碎片看自己。“您去休息吧。”陆衿白摆弄画架。他有些慌乱,“我会通知您新的时间。”陆衿白没画多少,付沉摔倒的时候他手指扯掉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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