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没经验
响,陆衿白下意识握住付沉休闲衣的一角,侧脸相错间付沉的目光定在男人耳后。白弱肌肤上一颗红痣。“贺因渝?”付沉伸手,他心中思量。此时贺因渝正撞上付沉的胸膛。
他一把揭下黑布,付沉沉郁看人,贺因渝很高,他站在楼梯上,眼睛下沉,潋滟的眼睛又跳过付沉看陆衿白:“过来呀。”付沉退半步,陆衿白跟着退好几步。
付沉挑眉:“这是做什么?”
贺因渝见付沉与他说话,又看他两分,不耐道,瞳孔重又失焦:“找灵感呀。”“过来呀。”贺因渝又蒙上黑布,双手直摸,去抓陆衿白。
看着极变态。
付沉默了默,通缉令上说有病,怕是真话。
付沉摇头,他昨晚睡了两小时,上去补觉,陆衿白见求助无望,只得又跑。贺因渝抓得兴奋,楼梯下传来男人时不时爽快的笑声。
白瞎了那张水墨丹青的脸。
半夜付沉自然醒,他先是和助理沟通了公司的事。付沉上了预备俱乐部,他不知怎的在和家里断了联系后就觉醒了脑子里的商业基因。也许是真的天赋,付沉能打,善打,小时候打遍天下敌手,现在却不打了。他雇人打,亮的是自己的名号,付沉现在进账也是真金白银。付沉的保镖公司风头正好,国内国外接到连贯的单子。
付沉舒展了一下筋骨,敲响了贺因渝的门。付沉留了心,白天扫过一圈就大概摸出客房的位置,剩下的碰运气。付沉运气不算好,一碰,就碰上了贺因渝。
贺因渝打着哈欠从拧着红宝石象牙把手转开了门,现在看要更清瘦些,大约是没穿鞋的缘故,整个人有些懒散,阴影打在他的半身,苍白的肌肤腻得寒凉。让人唇齿打颤。
让人觉得危险。
贺因渝歪头,看不出曾经杀过人的样子,他十七岁就做出震惊媒体的屠杀案,贺因渝没有处理现场,指纹清晰,凶杀凶残野蛮。他一个人,弄死了一个人口贩卖窝点。
贺因渝提着枪检查尸体时把小孩妇女全放了。只因为贺因渝有病,强迫症似的数了二十八个,二十九个正到受害者,贺因渝全给放了。被通缉是因为e国警察要嘉奖他。
又找不到门路。
“我来给你找灵感。”付沉这样说。
贺因渝看了他半晌,给他让了个位置。
贺因渝躺在床上,懒懒看付沉。
他拖着调子。“你是谁呢?”贺因渝敞着睡衣,他穿着长睡衣,丝绸从皮肤上划动,让人无故觉得冷。付沉找了人大半年,此时更要抓住机会。这人阴晴不定,行踪不明,他必须跟他牵上线。“介绍一下,我叫付沉。”“也可以是你的情人。”付沉补充。
贺因渝看付沉的脸,姣美白皙的脸没什么情绪,他了无兴致地打哈欠。没礼貌极了。“你跑吧。我来抓你。”贺因渝嗓音磁性,无暧昧的妖邪,催促人快些逃跑。付沉默了一下。
“我跑,你可能就抓不到了。”
贺因渝闻言眼睛一亮,那双水眸法地摸,付沉忍不住踹人。疼到抽搐。贺因渝玩了一会,收拾好自己褶皱的衣服,出去了。项链摔碎在地上。付沉终于骂出声来。他捏紧被子。“操你妈的。”“垃圾。”
贺因渝没给付沉找医生,他似乎是出了房间就失踪。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收拾结尾。付沉缓过劲来不稳地下床,他先是到洗漱室去看自己的脸。难不成是……不像女人?付沉想到通缉令上的照片。他不知道人喜欢人喜欢的是什么,付沉一个电话打给慕恒:“你会化妆吧。”慕恒给付沉定的护肤套装没到,付沉就被叫到了画像室。付沉想也没想就上了床,他站着都不舒服。陆衿白觉得付沉走路姿势有点怪,他没说话。
陆衿白安排人将定制好的几面长镜摆在大床四周,其中一面正对付沉正脸。陆衿白支起架子,转动提前购买的扩张物体的镜子。金丝的软床褶皱,陆衿白来回移着方向,他侧头,透过镜面的折射去画付沉。今天是动态画,画程持续一整个下午,镜子互相照应,映出错误的线条,流畅的肌肉经过交汇镜面的捕捉,付沉不安地翻了一下身。他皱眉。陆衿白沉默地画着,他笔下的白线映在黑软的纸上,落下一片褶皱。
付沉用被子蒙过头顶,他无端烦躁,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付沉浑身发毛。陆衿白拿几根铁夹夹住黑被的对角。付沉动了一下,他的睫毛被绸缎压得向下。“操他妈的。一群神经病。”付沉暗骂。他大口喘气掀开被子,夹子甩到床下,甩破白镜的一角。碎片照映出付沉重重呼吸的线条。
他起身冲到陆衿白面前,差点绊倒。陆衿白大惊失色地后退。“您,您小心一点。”“你他妈在画什么?你们招模特是画给谁看?”付沉问。陆衿白不安地朝后看,半开的门外一双眼睛的窥视。“您小心……”陆衿白想要提醒付沉脚下的碎玻璃。
付沉已经抵了上去,他狼狈地松开手,膝盖出血。陆衿白反应过来似的连忙去扶付沉。付沉掐住陆衿白的下巴:“你关心我?给我叫医生。”付沉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不止是因为饿了一周。也不是因为身体的出血。
这里缺少阳光,付沉莫名躁郁。他有正事要办,怎么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浑身麻木地疼,好像旧日的伤口加重。陆衿白回应付沉:“付先生,这里没有医生。我给您打车行吗?”司机都没有提起给付沉派。“我情绪不好,吓到你了?”付沉冷着脸说。
他平静下来,站起身来。手上膝盖上都挂着血。陆衿白愣神一瞬,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没,没关系的。您多注意休息。”“还继续画吗?”付沉作势要躺上床,他绕开血玻璃,付沉厌恶地透过碎片看自己。“您去休息吧。”陆衿白摆弄画架。他有些慌乱,“我会通知您新的时间。”陆衿白没画多少,付沉摔倒的时候他手指扯掉了一截软纸。
安浦年来给陆衿白上钢琴课,发现他走神,安浦年轻声问薄纸一样削弱的青年:“有心事吗?”
陆衿白被吓了一跳,他惶恐地看安浦年,对上安浦年温和包容的眸子,陆衿白摇了摇头。“没有吃药就是这样。”他对安浦年笑。安浦年下楼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垂着眸的付沉。付沉手里一杯白开水,付沉心不在蔫地喝了一口,双眼定在手机上。安浦年缓慢下楼,他穿着休闲服,看着很年轻。“付沉。”
安浦年叫付沉的名字。
付沉一愣,他平常抬头,那双眼睛很淡,眼睛上的疤很明显,却无损于少年英俊的容貌。就如付沉无数次抬头看安浦年。安浦年也是一怔。
付沉没有这样平和的目光。他十七岁最心如死灰的时候,也只是妥协地收起眼中锋芒。“手怎么了?”安浦年对付沉说。
“摔了。”付沉重新低下头。安浦年视线移到付沉的膝盖上,沾着血的伤口没有处理。贺因渝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哪,付沉心不在蔫查手机上的消息,连安浦年什么时候离开都没注意。“沉哥,你真的不考虑做手术吗?付家找过我好几次了让我劝你。你脸上的疤咱们给他去了吧。沉哥我给你买的化妆品到了,你是送给谁啊?”
“沉哥你要注意身体啊,你那伤口在眼睛上,不能这么一直不管吧。沉哥你不在乎长相也没事,但是就怕这疤对你的身体不好啊。”慕恒在手机那头苦口婆心。“再说吧。”付沉草草回复。又打字。
“你觉得女人喜欢什么颜色的妆?”
付沉还是没有贺因渝的联系方式,他像古代等候宠幸的妃子,在旧堡盼星星盼月亮祈求贺因渝的光临。期间陆衿白没有找他作画,付沉问过一次管家,管家告诉他陆先生缺乏灵感。付沉对陆衿白也没什么好感,旧堡频有佣人出入,付